山路崎岖不平,林密沟深,不知不觉间,车早已经开车了秦阳地界,往秦岭深处去了。

傍晚时分,一辆满是风尘的三菱越野开进了深山的一处矿区,昏黄的车灯扯破黑幕,孤零零的停在一排厂房前。

整个矿区一片漆黑,连个人影都没有,厂里破败不堪,倒像是废弃了很久。

一行人奔波了一天,总算是找到个落脚的地方。

“看来这地方很久没人来了,我们先落落脚,明天再做打算。”

独眼龙率先下车,打了一个手电筒进去查看。

张浩看着外面一片漆黑,山林里不时传出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声音,心里坎坷不安,咱能不能找个靠谱的地?怎么看这地方都不像是一个安生的地。

崔岳只是盯着远处的几个废弃石堆出神,这地怎么透着一股子邪味。

随手掏出罗盘一定,指针动荡不安,滴溜溜乱转,这种情形崔岳倒是第一次见,这说明附近有强大的磁场,又或者是不知名的东西……

“怎么样,崔爷?”

张浩急切的问道。

“山门无水,蛇游弓背,又以山石土木挡住生门,自成天地,这是被圈起来的死地,还是早点离开这里的好!”

崔岳指着手中的罗盘,徐徐道来。

听的张浩和吴腿子一愣一愣的,好像说的还像是那么回事。

“那现在怎么办?”

吴腿子强打着精神,点了一枝烟,猛地扎了几口。

“我看咱们还是早点走吧,宁落熟地,不入生屋。这点道理我想你们懂吧。”

崔岳俨然一副过来人的口吻。

吴腿子也点了点头,这么多年的江湖生活,经验告诉自己,不要犯二,这年头不信邪,那就是死的快。

崔岳听见吴腿子这样说,这里也放心了不少,就害怕遇上那种二五不分的莽夫,自己去找死。

“行,等我大哥回来,咱们开车就走,对了张浩,你会开车吗,过来换换我!”

吴腿子打了一个哈欠,这会已经有点犯困了。

“车没开过,小时候倒是开过拖拉机。”

吴腿子白了一眼,就你小子这德行,哪里值得那两万五,真是白瞎那钱了。

过来好一会,独眼龙才打着手电深一脚浅一脚赶了回来。

“小崔,这地怎么样?”

独眼龙气喘吁吁道。

“大哥,这地不干净,咱赶紧走吧。”

吴腿子抢话道。

独眼龙询问的眼神盯着崔岳。

崔岳赶忙也点了点头。

“这地,罗盘不定,怕是不太干净。”

独眼龙坐在车上,沉思了片刻。

“这矿看来废弃多年了,可奇怪的是厂房宿舍里面的陈设一点没变,摆放的整整齐齐。但不像是撤离,而是下井去了。”

“大哥,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歇脚,明天一早咱在过来。这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个啥。”

张浩头点的和捣蒜捶一样,这会只想有多远跑多远。

“应该差不离,就在这附近,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开车!走!”

独眼龙一发话,吴腿子立马发动汽车,一踩油门,六缸的帕杰罗立马呼啸着向前冲去!

没跑两步,突然灯光一沉,“咔嚓”一声巨响,整个车头扎进了路中央的一个暗坑内。

吴腿子还没来得及踩刹车,脑袋就重重磕在方向盘上。

独眼龙也一脑袋扎在汽车的仪表台上。

张浩最惨,整个人都从后排飞到了前排,喊的和杀猪似的。

崔岳猝不及防紧跟着张浩的屁股一起飞了出去。

“哎呦,哎呦!”

半响,车门才缓缓打开一个缝,独眼龙艰难的迈出一条腿,从车上差点滚了下来。

“喂,喂,崔爷,劳烦您老人家将脑袋挪挪,我屁股都要被你拱烂了。”

“去你的,老子还怕闻见你的臭屁呢。”

崔岳好不容易挣扎着起身,也打开车门钻了出去。

受伤最重的应该是吴腿子了,脑门上一个大包,满世界都是小星星。

张浩看着吴腿子的窘样,心里暗骂,怎么没把你小子瞌死,磕个白痴也行啊,老子让你再狂!

四个人缓了好一阵,才算是舒了口气。

“你怎么开的车?”

独眼龙骂道。

“大哥,我开的好好的,谁知道突然就陷了下去,可能有些塌方把。”

独眼龙仔细瞧了瞧,还果真是路中央塌陷了进去。

“这底下怕是掏空了,刚一上车就塌了下去。”

吴腿子捂着脑袋,又爬回驾驶室,尝试了几次,只听见马达空转,就是车打不着。

“行了,行了。一会再把电瓶搞亏了,想回都不回去了。”

“那怎么办?”

张浩傻眼了,这荒郊野外的,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只好先将就一晚上了,明天早上咱们在做打算。”

独眼龙也无奈道。

崔岳摇了摇头,真是天意弄人,怕什么来什么,看来今晚是非得在这过夜了。

“小崔,你看呢?”

独眼龙带着询问的口气,眼下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办法,黑灯瞎火的想修车也不现实,况且现在车头还陷了进去,凭着他们几个人,根本别想着能弄出来。

“只有今晚在这凑合一下了,明天再做打算了。”

还好刚开出去没几步,离废弃的厂房不远,这山里的夜可是透骨的凉,山顶处落雪不化那都是常有的事。

“那行,先挨过今夜再说。”

独眼龙终于发话,虽然无可奈何,但也没什么有效的办法。

吴腿子跳下车来,打开后备箱,几人吃力的将行李等物拿了下来,朝着废弃厂房的方向走了进去。

几个人拖着沉重的行李,大汗淋漓,总算是赶到了厂房门前。

张浩差点累的背过气去,身子的行李堆的和小山一样,吴腿子借口脑袋痛,将自己的一袋行李也挂在了张浩的身上,谁让你身价是两万五呢,那你好歹得干点实事。

张浩一边走一边骂,刚走到门跟前,就再也支撑不住了,整个人瘫倒在地,差点口吐白沫,一阵心酸涌上心头,为了还债,我容易吗我?

崔岳伸出手推开门,灰尘太多,呛的直咳嗽。

赶忙捂着口鼻,打着手电筒向里面张望了一番。

“那里面是职工宿舍,我刚看过了,被子脸盆一样不少,什么都没带走。”

这就奇了怪了,难道说撤离的时候太急,没来得及收拾,这也说不太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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