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寒风依然在呼呼刮着,但是阳光很暖和。
江洋把围脖解开一点,把脸轻轻贴在上面,嗅了嗅毛线里的气息,暖暖地笑了。
一旁的莫轩受不了了:“矮油~大哥,太阳这么大,你戴着这个围脖热不热啊?”
“不热啊。”江洋认真道,“你看,可心这样戴……可以这样戴……还可以这样戴!”
江洋一会把围脖随意往脖子上一搭,显得无比潇洒帅气的样子,一会把半张脸藏在围脖下,只露出剑眉星目,显得神秘又性感。
何劲和莫轩正看着他在表演围脖秀,忽然,白豫商从他身后走过。
何劲和莫轩都瞪大了眼睛。
江洋感觉不对劲,往后一看,刚好与白豫商的视线撞到一起。
只见白豫商双手插在裤兜里,脖子上围着同款围脖,全身散发出一股高贵淡漠的气场。见到江洋身上的围脖,眼神颤动了一下,但很快掩饰下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走了过去。
江洋愣在当场,一脸纠结。
莫轩幸灾乐祸调侃道:“大哥,你这围脖是嫂子批发回来的吧?”
何劲憨厚地说:“我妹妹圣诞节从来不给我送礼物,倒是给她暗恋的男生叠了一堆千纸鹤!”
“你这妹妹做的不合格啊,现在圣诞节妹妹也是要给哥哥送礼物的!”
“瞎扯!她没问我要礼物都谢天谢地了!”
……
江洋没认真听莫轩跟何劲聊什么,只有内心在咆哮:白梦蓠!你敢耍我!
他气得大步向白梦蓠教室走去。
※※※
白梦蓠趴在桌子上,看着徐谧楠熟练地织着针线,心里很羡慕。
“阿楠,你可不可以教我织针线?”白梦蓠说。
徐谧楠睨了她一眼,嘴角温婉上扬:“你不是说不想学的吗?怎么忽然又改变主意了?”
白梦蓠不好意思地笑了:“昨天送了江洋一件围脖,他好像很喜欢的样子。我就想再送给他一顶帽子,他头发那么少,冬天脑阔一定很凉。”
徐谧楠捂嘴一笑,调侃道:“想不到梦蓠也变得这么温柔体贴了,好,我教你。”
徐谧楠拿出针线,教白梦蓠织帽子。
……
“哎哟,扎死我了!”白梦蓠吮着手指。
“你真扎到了?这么粗的针也扎得到?”徐谧楠不敢置信地看着白梦蓠,“这可是织毛线哦,不是绣花哦!”
白梦蓠很委屈:“你干吗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都说了我是手残党嘛!”
“白梦蓠!”江洋的声音传来。
白梦蓠惊喜地看向门口,江洋正阴沉着脸,酷酷地站在那里。
白梦蓠赶紧放下针线,往门口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江洋拿着围脖质问。
白梦蓠心里暗道一声糟了,表面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问:“怎么了?”
“为什么你哥哥有一条跟我一模一样的围脖?”
白梦蓠水汪汪的眼睛无辜地看着他:“因为我以前从来没织过毛线,织出来第一条不好看,所以给二哥了。好不容易织出第二条好看一点才敢拿来送给你……人家手都被针扎得痛死了,你还怪人家!”伤心得快哭了。
江洋一听,心立刻软了下来,抱住她哄道:“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都是我不好!你的手怎么样了,让我看看。”捧起她细嫩的小手。
白梦蓠抽泣了两下,奶声奶气地说:“在这里!”
果然,白梦蓠的手上有一个被针扎过的小口。
江洋心疼地帮她吹着伤口:“以后不许给别的男生送跟我一样的东西,哥哥也不行,知道吗?”
“知道了!”白梦蓠在他怀里撒娇道。
回到座位,徐谧楠还在专心地织着毛线。
白梦蓠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
阿楠,对不起了……白梦蓠愧疚地看着她,见徐谧楠转过头来,赶紧拿起针线,装作专心织毛衣的样子。
“哎哟,又扎到了……”
※※※
放学了,学生步履匆匆,归心似箭,很快街上就只剩下两个人。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不慌不忙相伴走在路上,男生不说话,女生也很安静。
忽然,男生看向了女生。
“小楠……”白豫商欲言又止。
“哎,怎么了?”徐谧楠看着他,眼波流转,温柔似一汪秋水。
白豫商看起来有些不开心,踌躇了片刻:“今天我在操场看到江洋,发现他的围脖跟我的好像。”
徐谧楠咬了咬嘴唇,脸上现出难色,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再抬头看白豫商,见他看她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不由得眼眶一红:“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了?”
白豫商看她要哭,急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知道是白梦蓠那个丫头搞的鬼,你这么善良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徐谧楠看着他,眼泪滑落。
白豫商用手指刮去她的眼泪:“别哭,待会我回家教训她!”
徐谧楠抱着白豫商大哭起来:豫商对我太好了,好感动,嘤嘤嘤!自从谈了恋爱,就好爱哭,怎么办?
白豫商任由她在自己怀里释放委屈,心疼地抚摸她的秀发,心想:白梦蓠,你这个死丫头把小楠弄哭了,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徐谧楠终于哭完,抽抽噎噎地擦着眼泪:“你也不要怪梦蓠好不好?”
“你啊,总是替别人着想!”白豫商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责怪道。
徐谧楠破涕为笑。
※※※
白梦蓠刚走进园子的栅门,远远就看见爷爷和司机从车库出来。
她欢呼着跑了过去:“爷爷——”
白牧被白梦蓠扑个满怀,乐得皱纹挤到一块:“哎哟,小蓠放学了,呵呵呵!”
爷孙俩一起走进客厅,卷毛跑过来向他们摇尾巴,也不认生。
“咦,家里什么时候养狗了?”白牧看见卷毛惊喜道,握着它一只爪子,“狗崽子,你什么名字啊?”
“它叫卷毛,是程叔叔送的。”白梦蓠高兴地介绍道。
白牧摸着卷毛的头:“好狗好狗,贵宾最会学人走路了,卷毛你也来一个。”
卷毛跳上沙发,以优雅的姿势伏下,为难地看着他。
“卷毛,来学人走路。”白牧抓着卷毛的前爪要教它走路,卷毛一脸无奈。
白梦蓠连忙说:“爷爷,爷爷,它是阿富汗猎犬,不是贵宾啦!”
白牧一脸不屑:“胡说,你以为爷爷老了就跟不上潮流了,不知道卷毛的棕色小狗是贵宾?老赵家就养了一只,天天带出去散步,那只狗还跟人一样会立起来走路——小丫头你是糊弄不了我的!”说完洋洋得意地继续教卷毛走路。
白豫商一脸严肃地走进客厅,看见白梦蓠刚想发作,就听见白牧的声音:“小伙子,回来啦?”
“爷爷!”白豫商这才发现白牧也在家,下意识地打了声招呼。
“二哥,你回来了?”白梦蓠笑咪咪地喊道,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白豫商看了看爷爷,又看了看她,咬咬牙,闷声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