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谁的品味这么独特,把亭子建在水里面。”朝戎踏过石墩走进亭子,抱着大福在一块石头上坐下。

她身前的石桌上,放着个三层木盒。

云信笑而不语,坐到她旁边,把衣摆往里收了收,以免被水浸湿。随后,他拉过木盒,拿出里面的东西,在石桌上摆开——还冒着热气的面条,一壶茶,一碟寿饼。

“长缨,祝你长命百岁,此世平安。”云信把面碗端到慕长缨面前。

“谢谢。”朝戎接过面碗,把大福放下,就着池水洗了个手,拿起筷子,不忘打趣身旁人,“所谓人不可貌相,看不出来,大名鼎鼎的云秀才不仅才华横溢厨艺过人,还具有浪漫细胞,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哪家姑娘!”

“你就继续调侃我吧!”云信拿她没办法,抱起大福为它顺毛。

“哪能说是调侃呢?谁不知道云信你是安宁县第一美少年啊!”朝戎吸溜了口面,腮帮子塞得鼓鼓的。

“贫嘴。”云信看着她,“慢点吃,别噎着了。”

朝戎敷衍地点头。她早饭没吃两口就跑了出来,又走了那么久的路,早上吃的那两口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

“话说回来,这个地方这么难找,你是怎么发现的?”朝戎问。

“……不经意间。”云信有意隐瞒,躲闪过朝戎询问的眼神,起身出了亭子,往岸边走去,“长缨你慢慢吃,我和大福去外面走走。”

云信抱着大福走到岸边,望着雾茫茫的四周,只觉得雾气越来越重,忽地,他目光一沉,停在远方某处,再不移开。

只见他目光所及的地方——湖面之上,浓雾之间,飘着一缕橘黄的光,正缓缓向小岛这边靠近。

云信心生警惕,回头望了眼朝戎,戒备地盯着那缕飘过来的光。

光渐渐近了,在弥漫的雾气中现出真身。

云信这才看清那光是个灯笼,由一个蒙着眼睛的白衣男人提着。

男子立于船头,以纱覆眸,白衣提灯,船无桨自行。

船上的男人也发现了云信,面色波澜不惊,看不清其眼神。

“砰!”船身撞上了一端没入里的桥头,停了下来。

男人把灯笼放在船上,再拎起一个坛子,走下船,过桥上岛。

“请问阁下是何人?”云信见识了男子内力御船的能力,知道来人不凡,往亭子那边动了几步。

男人将他的紧张收入眼底,再扫了眼亭中场景,看着云信,薄唇轻启:“在下遇尘,一介游人而已,途径此地,相逢即缘,不妨同饮一杯。”声音如同香醇的美酒,醉人心扉。

说罢,遇尘举了下手里的酒坛。

云信抿唇,应了这位陌生人的邀请:“在下云信,幸会。”

“幸会,容问亭中人是谁?”遇尘对云信点点头,往亭子走去。

“邻弟。”云信不动声色地越他一步而行,谨慎不减。

遇尘看穿了他对自己的防备,也不介意,目光落在亭中人的身上。

遇尘看朝戎的同时,后者也在打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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