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比赛共十匹马跑,十匹马都是他家的,那傻缺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难道朱家有是敛财基因?

哥哥如此,弟弟也是如此。

真是日了狗了。

要是别人,郭淡自会断然拒绝,这就是在自掘坟墓,唯独这个朱翊,令他心有忌惮,因为他知道万历愿意为这个弟弟掏空自己的内府,明显这个弟弟就比钱重要,那钱就没有什么威力可言。

若不摆平这个家伙,迟早是一个祸害,我得将他也拉到我的bgm来。郭淡突然呵呵一笑,坐了下来。

我没有让你做,你竟然敢坐。朱翊顿时一口怒气上涌,可想想这事还得由这厮来操控,故而忍了下去。

郭淡笑道:“小王爷是想赢钱吧。”

朱翊极其无耻道:“是又如何?”

当日他看到那些人花十几两,赢几千两,也受到了刺激,那些屁民凭什么赢钱,要赢也应该是我这个王爷赢钱,于是他就想到这么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办法,直接搞个潞王专场,这真是想输都难啊!

“草民真的真的不敢相信。”

郭淡一脸动容看着朱翊。

朱翊沉眉道:“有何不敢相信?”

郭淡道:“据草民所知,那些个世家子弟,个个只知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吃的穿的全都是父母的,称之为啃老一族,亦不为过。小王爷理应比他们更加养尊处优才是,可小王爷却不甘于靠别人,竟然想到自己跑出来赚钱,光这份努力,这真是草民汗颜!汗颜呀!”

朱翊面色顿时缓和下来,这个说法他很喜欢,呵呵笑道:“如此说来,你是支持本王的。”

“绝对支持。”

郭淡话锋一转,又道:“只不过这种赚钱的方法,不太适合王爷这尊贵的身份,亦非是长久之计,王爷要赚也要赚那尊贵的钱。”

“尊贵的钱?”

朱翊错愕的看着郭淡。

“不错。”郭淡点了下头,道:“据草民所知,小王爷在香河县与京城的交界处有着一块牧场。”

朱翊愣了下,道:“你问这个作甚?”

这个思维太跳跃了,他有些跟不上。

当然是先索要佣金,我不能白帮你干活。郭淡笑道:“小王爷,这牧场在你手中,那是消耗品,每年还得拿不少钱来维持这牧场的开销,但若是王爷将这牧场承包于我,我保证小王爷每年所得盈利,不低于这个数。”

说着,他竖起一根指头来。

“一万两?”朱翊睁大眼睛道。

郭淡点点头。

朱翊狐疑道:“一个牧场每年可赚一万两?”

“牧场当然不能,但是那块地,就值这个钱。”郭淡道:“不瞒小王爷,其实草民一直想在赛马场附近建造一个集青楼、酒楼、旅店为一体的综合体。”

“青楼?”朱翊道:“本王只会逛青楼,开青楼可没兴趣。”

“还请王爷听我说完。”郭淡道:“但是我这综合体与一般青楼不同,如果都一样那也挣不了几个钱,我追求的是异域风情。”

“异域风情?”

“不错,我这综合体里面,不能有一个汉女,全都是来自不同藩属的女人,什么蒙女、女真女,朝鲜女,倭女,交趾女、弗朗机女、波斯女,阿拉伯女,等等。到时不但要有燕瘦环肥,而且还要有不同肤色,不同发色,不同语言的女人。有道是物以稀为贵,若整个大明,就我们这里透着这异域风情,能不挣钱吗?”

“妙哉!妙哉!”

朱翊一拍桌子,激动坏了:“你这综合体,还真是深得我心啊!”

当然深得你心,我就是特地为你量身订做的。郭淡从徐继荣那里知道,这潞王有个癖好,就是迷恋不同国度的女人,道:“其实在小王爷未来之前,这个计划始终是一个计划,因为草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若小王爷有兴趣的话,那这个计划就完全有可能实现。”

“有兴趣。有兴趣。不赚钱,本王也有兴趣。”朱翊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这就是他的梦想,看郭淡的眼神,都透着一丝欣赏。

郭淡笑道:“那行,还请小王爷给我一些时日,等我完善这个计划之后,再与小王爷详谈。”

“你可得赶紧呀。”

“小王爷请放心,我一定将这事做好。”

“好好好!”

朱翊哈哈一笑,是开开心心的离开了牙行,什么马赛,已经不记得了。

“呼。”

送走朱翊的郭淡,是长长出得一口气,一边往办公室走去,一边自言自语道:“这路真是越走越偏了。”

“你也知道。”

郭淡抬头一看,只见寇纱站在办公室内,冷冷的看着他。

原来寇纱方才并未离开,因为她也比较担心,哪知道听到这么一笔肮脏的勾当。

“咳咳咳。”

郭淡道:“夫人别误会,这其实都是早就计划好的。来来来,你坐下听我说。”

他走上前去,拉着寇纱坐了下来,笑道:“夫人难道不好奇,我为何知道小王爷在那边有个牧场。”

寇纱微微蹙眉。

“原因就是我派人调查过,原本那十个牧场是四个大牧场,就是被他们侵占之后,搞得支离破碎,变成十个牧场,就那十个牧场,别说五千匹良马,就连两千匹马都不一定养得活,我首先得将那些土地给拿回来。”

“那些人可都是皇亲国戚呀。”

“这第一块土地不就已经到手了么。”

寇纱美目一睁。

郭淡笑道:“我会将他们都拉进来,让他们成为马会的会员,给予他们好处,而代价就是他们归还他们曾今侵占的土地。”

这可不是临时编的,他早就有这打算,那十个牧场支离破碎,跑不了两步就到别家的良田,赔钱都会赔死去,必须得整合起来。

寇纱道:“就算如此,那也犯不着开青楼,这马赛本就引起非议,又开青楼的话,这。”

郭淡道:“这也只是一个幌子。”

“幌子?”

“嗯。”

郭淡点点头,道:“夫人可还记得,我曾与你说过,我们牙行将来一定要涉猎绸缎、瓷器、茶叶等贸易。”

寇纱道:“这我当然记得,你好像还说过,希望能够与弗朗机人贸易。”

“以前还是希望,如今的话,那是必须的。”

郭淡叹了口气:“夫人,在国内,我们只是一个小商人,三步以内,就有个比我们大的,要顾及的实在是太多了,但是去海外做贸易,有钱就是老大,我们无需顾及那么多,可以往死里坑,咳咳,我的意思,可以尽情的赚钱。

但有句话说得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们要学习他们的语言,知道他们的生活习惯,才能够赚他们的钱,故此这综合体对于王爷而言是一座青楼,但是对我而言,那就是一所学院。”

学院?青楼?寇纱顿时冒得一头冷汗。

忽听得门外辰辰通报道:“姑爷,首辅大人和王大人来了。”

郭淡纳闷道:“今儿是怎么呢?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人上门。”

“夫君。”

寇纱拉了下郭淡的衣袖,叮嘱道:“你可莫要胡言乱语,倘若让首辅大人和王大人听见,可治你以下犯上之罪啧你还愣着作甚,快去迎接二位大人。”

“哦。”

郭淡有些懵,下意识的站起身来,就往外面走去,出得办公室,只见申时行与王家屏二人站在堂内,赶紧上前,拱手道:“二位大人大驾光临,草民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申时行笑道:“是我们冒昧拜访,没有打扰到你吧。”

从这句话就不难看出,他们已经不敢再轻视郭淡。

“哪里,哪里,二位里面请。”

郭淡将二人请入办公室内,寇纱当然已经回避了,对于申时行、王家屏这等儒学大家,他们还是非常忌讳与女人同堂的。

茶水、糕点奉上之后,郭淡问道:“草民冒昧问一句,不知二位大人今日光临寒舍,有何吩咐?”

心里却想上午不才见过么。

“还是为了马赛一事。”

申时行开门见山道:“虽说朝廷与你有契约在先,但是老夫与王大学士始终认为,这马赛容易引人沉迷进去,无法自拔,这会对国家和百姓造成相当大的危害。”

郭淡暗自皱了下眉头,觉得这很没意思,委婉道:“首辅大人,王大人,之前在皇宫不是说的很清楚了么。”

王家屏道:“我们并非是让你关闭马赛,我们只是希望能够找出一个折中的办法,在举办马赛的同时,尽量规避这些危害。”

申时行点点头。

堂堂内阁首辅和内阁大学士,竟然跑到一家牙行来,与一个牙商商量,可见他们两个还真是担心这事会对百姓,对国家造成危害,这其实是肉眼可见的,要是别的原因,他们就不会来了。

还有完没完。郭淡沉默少许,道:“二位大人,其实有些话,草民说出来,怕二位大人不高兴。”

王家屏道:“只要你说得有理,那我们自然也会虚心接纳。”

“那草民就直说了。”

郭淡道:“若论危害性,草民在二位大人面前,还真是自愧不如啊。”

申时行、王家屏当即一愣。

过得片刻,王家屏沉眉道:“愿闻其详。”

郭淡道:“草民斗胆问王大学士一句,朝廷制定的马政害了多少百姓家破人亡?”

申时行、王家屏哑然看着郭淡。

郭淡又继续道:“我是一个商人,不懂那些大道理,我只会算账,根据头一天下注的情况,我们将会捐助近四千两给那些穷苦百姓,之后我就估低一点算,每一次捐两千两,那么这一年下来,绝对要比朝廷给予我的补助要多。

而朝廷的补助是百姓的税钱,换而言之,如果不要我捐这钱,那么这些税就可以免了。二位大人说马赛会危害到国家和百姓,但是二位大人的办法,转来转去,都是让百姓交更多的税来养马。所以我真的不能理解,二位大人到底是在关心哪些百姓?”

这一番话下来,申时行、王家屏的脸瞬间犹如朝阳一般,他们可都是在朝中那个大染缸混迹几十年的老司机,什么难听的话没有听过,但这一刻他们是真的觉得无比的羞愧。

这真是话糙理不糙,马赛再有危害性,比起马政而言,可也是小巫见大巫。

就马政害死的百姓,马赛得开多少年,才能够达到那个程度,想想还真是挺难的,因为马赛是有局限性,政策是全国性的。

你们的政策再花哨,也离不开收税,别说那些狗屁得大道理,有本事你们不收税,将这马给养了,那你们就是,拿着别人的钱去养马,这算是什么智者所为,猪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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