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

夕阳缓缓沉入山迹,悠凉清风带着腥风钻入肺腑,六万大军行进在昏黄之下。

李成玉取下马鞍上冰凉的酒壶,拍掉壶上干枯的血渍,辛辣滚烫的液体顺着下巴打湿了胸铠。

典韦舔舔嘴唇,裂开大嘴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主公,让俺也来一口吧”。

“想喝?”李成玉晃了晃手中酒壶,笑道“想和就回去去个媳妇,让你媳妇给你灌酒”。

“不喝就不喝,主公凭何挤兑人,就俺这长相,哪个婆娘能稀罕俺,看一眼都吓的尿鞋子”

典韦悻悻的表情将脑袋扭向一边,孩童耍脾气的模样让李成玉心中好气又好笑:“我李无暇的兄弟哪个女人敢小瞧,改明送你几个婆娘,必须全给我办了,若生不出十八个小典韦,主公我把你们一家的头全砍了”。

“别!”典韦心里大惊,听得这话是玩笑,可万一是真的就要命了,连忙央求道“主公还是饶了俺吧”。

“哈哈哈”甄俨在一旁听得好笑,但没笑两声便被瞪的偃旗息鼓,转念一想,老子可是主公舅兄,你还敢砍了老子不成,便又回瞪了回去。

笑归笑,甄俨回头看向身后骁勇无比的黑甲铁骑,有些心疼的道:“主公,邺城之坚不在魏郡之下,不等援兵便仓促围攻,将士们伤亡恐是极大啊”。

“等待,伤亡才会更大”李成玉摇摇头,黑甲铁骑、狂刀营虽是麾下王牌,可普通军士的命也是命,越快拿下袁绍,伤亡也就越小。

《三国》打来打去,汉人只剩数百万,又经五胡乱华差点灭种。

李成玉承认志在天下,可人都没了,要天下还有何用。

竖日,巳时,大军准时赶到邺城外。

“好在一座龙盘虎踞的雄俊之城”

高山上,李成玉双手负于身后,凌冽寒风吹的衣甲猎猎作响,挑目遥望,忍不住赞叹道,不愧是六朝古都,三国中,官渡之战后曹操对邺城攻打算起,筑土山、地道、作围*、漳水灌城,共花费了四年时间才得以踏入这座坚城。

“诸位将军,你们可有取城良策?”李成玉轻语道,为将者,勇武固然重要,可只取蛮横之道,也只能做个先锋。

“末将以为,可重施烈水火攻之法攻下城池”

“末将以为,应趁其不备攻其不意,先斩敌将已震其魂,后破其门已震其魄”

“末将以为,可令将士星夜挖取地道,敌军定料想不到,我军会从地下直入邺城”

李成玉点点头,心里却将这俩献计的二货暂时拉进了黑名单,且不说简单提炼的汽油所剩无几,就是充足,邺城将近五十米高的城墙也不可能。

“典韦,你觉得呢?”李成玉轻语道。

“邺城不好拿”典韦摇摇头,瞧着远处的城池沉声道“北临漳河、南有淇水、中有*水,除此之外还有太行山作天然屏障,这看似最易攻取的动门却地势崎岖,跑得慢了,将士们就成了活靶子”。

典韦丝毫不在意这番话说出来会不会丢人,只是认真的在心中分析着:“末将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围城打援,损其士气,再舍命攻城,可此法与我军不适,欲要拿此城,只能智取,末将想不出好办法”。

“说的好”李成玉点点头,围城打援,这的确是个办法,典韦看起来嗜血好战,但也从不打没把握的仗,单单这点就可与赵云相提并论。

“你觉得呢?”李成玉目光看了眼若有所思甄俨。

甄俨单膝跪地,沉声道:“主公,再坚固的城池也有弱点,末将观地势,邺城用水多取沟渠,我军可在沟渠中下毒,不消三日,邺城必将尸横遍野,军心大乱,我军责可趁机攻城,必将事半功倍!”

“毒从何来?”李成玉追问道。

“行军中,随军大夫曾嘱咐我军兵切勿让战马食用路边野草,其草毒性不大,但食之必将腹泻不止,末将当时看了下,那种草漫山遍野都是,只需将草榨汁倒入沟渠便可”甄俨恭敬道。

“此计不错!”李成玉颇有些意外的看了眼甄俨,这也是他准备使用的计策之一,那些草叫番泻叶,效果比巴豆都猛。

“下去吧”李成玉轻语道,一路回到帅帐,提笔而书“让信使把战书送给袁绍,这一份则给许攸送去”。

邺城。

郡府大堂。

“无暇小儿!竟敢咒我爱子,简直气煞我也!”

郡府高堂上,袁绍被手中战书气的浑身哆嗦,一掌拍在矮桌上,的怒声道:“还有那马廷,枉我如此信任他,竟然直接反叛与我”。

堂内文武都知晓儿子就是自己主公逆鳞,这李无暇是骑在老虎头上拔须,找死啊。

袁绍原地转了几圈,心中越想越气,片刻后厉声道:“气死老夫了来人呐,整兵出阵,给我砍了那无暇小儿!”

“主公且慢”许攸心里一惊,连忙道“主公息怒,我北征大军远在高阳,此时城内守军不足两万,一旦出兵,邺城定然失守啊”。

“是吗”袁绍稍稍冷静了些,他也明白现状,只是瞧了瞧桌上另外一份书简,淡淡的语气道“那李无暇倒是很欣赏你”。

“主公明鉴,区区离间小计如何能蒙蔽主公耳目,我等只需坚守不战,待北征大军回援,无暇小儿必死无疑”许攸捻须轻笑。

“都怪你,若非你之前耍的那些小聪明,无暇小儿怎会突然攻伐与我”袁绍破口大骂,沉默片刻,终归无奈道“也只有这么办了”。

“报”

“启禀主公,敌军在东城外叫阵,还用一种能发出巨大声响的古怪东西咒骂咒骂咒骂主公与小公子”

“什么?”袁绍愣了下,心里刚压下的火气蹭的又冒了上来“敌军叫阵者何人,敌军有多少兵马?”

“回禀主公,叫阵者自称李成玉,敌军只有他一人与数百个古怪的东西”军士硬着头皮道。

“一人?!”袁绍脸色几经变换,怒声道“竖子欺人太甚,来人呐,取我兵甲来!”

片刻后,东城楼上。

“袁绍龟孙,生子入龟,屎尿之辈,污浊欲呕,女为娼,男为奴,断子绝孙也”

“其子龟儿,蛆虫之物,贱如粪土,生不得死,死不得宁”

“杀!给我杀!给给我杀了这竖子,竖子”袁绍身体剧烈颤动,鬓发狂张,满腔怒火冲的头脑晕眩,指着城下持枪而立的李成玉,牙齿咬得嘎嘣作响。

遥望城楼上袁绍差点被气死的模样,李成玉咧嘴一笑,心中暗叹一句喷子军团果然是一件大杀器,尤其是对爱子如命的袁绍而言,效果简直翻倍。

“诸葛亮能骂死王朗,也不知我这喷子军团能否气死袁绍”李成玉脸上笑意越发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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