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一时间跑偏了,有婶子赶紧拉了回来,“行了,口上都积点儿德,现在最重要的是草儿那孩子。”..

“廖萍两口子来了没有啊?我没瞧见他俩。”

“没有,梁大夫都治了好一会儿了,按理说他们早该来了才是。”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张爱国有些焦急地走着。

几个一块儿去了玩的小孩子们都在一旁,呐呐地不开口,眼睛直直地盯着草儿待着的屋子。

听到自家娃差点儿掉进冰窟窿的婶子们,快步冲到了大队部。

“牛蛋,你个死孩子,娘都告诉你多少次了,你怎么还敢跟着他们跑到河边玩。

你不知道那儿很危险嘛,这下好了真有人掉进冰窟窿里了。”

白彩英又急又气,扯过牛蛋,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边看还不忘边教育牛蛋。

“娘,我不敢了。”牛蛋见到了白彩英,眼泪忍不住就掉了下来。

双腿都忍不住有些打颤,扑到白彩英的怀里,呜呜地哭着。

其他孩子被牛蛋这么一哭,也跟着哭了起来。

都是一群八九岁的孩子,平日子虽然打打架,大多数都是闹着玩的。

哪像这次,他们亲眼看到自己的小伙伴掉进了冰窟窿里,再也没有人影和声响,他们真的怕了。

“小山,你个不听话的孩子,娘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跑到河边去玩。

那儿的冰结得不厚,冰层不小心塌了,人就掉进去了,再也上不来了,你就是不听!”

更有那种暴躁的婶子们,这高度都不管不顾上前就拉过自家孩子,就开始打屁股。

“哎哟,哎哟,疼,娘别打了,我知道错了,娘!!”

惨叫声,看热闹的说话声,骂孩子的声音应有尽有。

梁玉莹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看着脸色依旧惨白着,还在昏睡中的草儿,叹了一口气。

“玉莹丫头,草儿怎么样了?”张爱国看梁玉莹出来了,赶紧上前问道。

“草儿已经脱离了危险,现在还在昏睡着,一时半刻醒不过来。

他的身体很虚弱,需要好好养上一段时间,今晚可能会热了。

需要把体内的寒气逼出来,他才能醒过来,草儿的爹娘来了吗?”

梁玉莹简单和张爱国说了一下情况,转头问起自己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梁玉莹一直没看到草儿的爹娘,有的注意事项她必须要和草儿爹娘嘱咐更合适。

“他爹娘还没来,玉莹丫头,不瞒你说,草儿是个可怜的娃。

他的亲娘刚走三个月不到,他爹就迫不及待娶了一个后娘进门。

草儿的后娘是个厉害的主儿,才进门一年就给他爹添了一个儿子。

这样一来,有了后娘又有了后爹,草儿的日子越发难过起来。”

“是这样啊,草儿今晚必须有人陪在身边,观察他的情况。

如果他爹娘不来的话,就把他留在这儿吧,我今晚看顾一下,以免耽误病情,再烧成一个傻子,我就白救了。”

梁玉莹没想到草儿会这么可怜,自己好不容易才把草儿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不想他出事,于是提议道。

张爱国拍板道:“行,这事我做主了,你需要什么药材,需要我们做什么,只管和我提。”

“哎哟,这么热闹啊,大家伙都在啊,草儿怎么样了?”

柳花婶子刚吃上了瓜,忍不住阴阳怪气道:“廖萍你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吧,这都过去多久了,才来。”

“柳花姐,看你说的,我也不想的,这不是我家金牛突然肚子痛,我忙前忙后的照顾着,好不容易哄着他吃了药,睡下了。

这才抽出空来看一看草儿怎么样了,我听说,草儿是掉进冰窟窿里了,人救上来了,没出人命吧?

草儿要是有事,我可不就要被人戳脊梁骨骂了嘛。

可是,我明明没做什么错事,是草儿自己要出去玩,八九岁的孩子了,我敢拦着他,不让他出去吗?

管狠了,人又以为是我虐待草儿,连草儿想出去都不让他出去,这后娘难当啊。”

别人还没说话,廖萍一个人就开始唱大戏,好一番唱念做打,声泪俱下。

要不是梁玉莹刚从爱国叔那里知道了内情,对她的话恐怕还要信上两分。

柳花婶子翻了一个白眼,“我呸,廖萍,你们这两口子平时对草儿怎么样,大家伙都长着眼睛。

草儿掉进冰窟窿里这么大的事,半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你们就是有天大的事,也该早点儿来看看草儿的情况。”

红梅婶子一脸不满地看着廖萍,说出来的话,也是半点儿都不客气,直接扯破廖萍的假面具。

“就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草儿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呢,甚至比孤儿还不如。

人都快没了,也没见着父母来看一看,要不是有大队长和梁大夫在,草儿现在怕是没了。”

“你们懂什么,你们什么都不懂,我这后娘有多难当。

金牛和草儿都是我的孩子,我哪有不疼的道理。

金牛出了事我不就得先顾着小的,要是他出了事,我的后半生可怎么活呀。

都是当过娘的人,这点儿道理,各位婶子们想必比我还要清楚。”

廖萍又抹着泪,坚决不承认自己的偏心,一个劲地反驳道。

梁玉莹看不下去了,“婶子就是草儿的娘吧,草儿虽然救了回来,可是还在昏迷当中。

需要几味比较贵重的药材,这药材必须花钱买,婶子既然来了,能现在就付钱给我吗?

人命关天的大事,我想婶子应该是不会拒绝的吧。”

梁玉莹嘴角挂着一抹职业微笑,眼睛就那么看着廖萍。

盯得廖萍有一瞬间的语塞,“这……这个是自然的,只是,我赶着来看看草儿的情况,身上没带钱。”

边说边歉疚地看了一眼梁玉莹,“梁大夫,你为人大方,这点儿药费对你来说就是九牛一毛的事,能不能就算了?”

“这可不行,一码归一码,我这人一向是按规章办事。

婶子虽然和我是第一次接触,到底是在一个村那么久了,我的脾气秉性,婶子你还不清楚吗?”

说着,看向张爱国,快速给张爱国使了一个眼色。

“爱国叔,你给评评理,我平时是不是这么做的,免得让廖婶子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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