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娘在空间里看着杜衡白的一举一动,不得不说这个杜衡白是个厉害的。

这么快就想到了关键之处。

严守河州城,不许进出,的确是好招,能把人给困在河州城。

久了,自然能找到。

当然,前提是她还在河州城。

杜衡白应该猜到京城会乱,就算他封了河州城,这里的消息也不会那么快传到京城去。

就算传到了京城,徐聿等人短时间内也顾不到自己这边。

因为京城里,三皇子登基的事情更重要。

所以,他觉得还有时间。

林九娘摇头。

只可惜,她不是寻常人。

她也庆幸,十八十九在彻底封城之前出了城。

她现在只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云齐国,其心可诛!

林九娘瞧了一眼在空间里像猪一样哀嚎的白少云,恨意涌上心头。

若徐家人有事,她定要生撕了云齐国皇室。

战场上,堂堂正正开打,徐家军输了,她认。

谁叫自己这边的技不如人。

但他们手段卑劣,买通了人,暗地里里应外合,还要送徐家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这个她绝不能忍。

现在,就盼他们还没出手,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不然,徐氏一族,危!

但想到杜少白的话,林九娘坐不住了。

不行,她得赶过去。

就算云齐国已经动手,但徐家军绝不会坐以待毙,肯定会想办法反击抵抗等待救援。

她现在赶过去,说不定能帮到忙。

想到这个,林九娘就恨不得身后多一对翅膀,立即飞过去。

从这里赶到河州城,需要三天的时间。

三天……

林九娘暗恨,恨自己为什么没能识破白少云的目的。

这三天,他怕是故意在拖延自己。

为的就是麻痹自己。

现在,她只希望慕瑾瑜离京时,自己送给她的东西,能震慑住云齐国。

出了河州城。

林九娘从空间里出来,看着被黑暗吞噬的河州城,眼底阴沉的可怕。

丰隆银庄的人,休想从大业带一文钱离开。

随后,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杜衡白急得嗓子直冒火。

从昨晚找到天亮,到现在没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而此时,天已亮。

杜衡白不断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不断思考着林九娘会带着少主躲在哪里。

但就在此时,前院忽然传来了吵闹声。

心里烦躁的杜衡白,忍不住叫人进来,板着脸。

“外面吵吵闹闹的,是怎么回事?”

下人被吓了一跳,战战兢兢:

“回大总管,是河州城的一些商户。

他们在等开门兑换银子做生意。”

杜衡白脸色有所缓和,但依然难看,挥手,让他下去让这些人小声点。

做买卖的人,兑换银子很正常。

丰隆银庄每日都有不少人来兑换碎银,所以杜衡白并没放在心上。

他现在愁的是,要怎么把林九娘给引出来。

这女人,也太会藏了!

昨晚他派出了大量的人手求找人,但到现在还没任何消息传来。

杜衡白走回桌子旁,低头看着桌子上的河州城地图。

这女人,到底藏在哪里?

不对,应该说,河州城里,到底谁在帮林九娘。

杜衡白没任何头绪。

这河州城,有点权势的,从上到下,都和他们同坐一条船,应该不敢背叛自己才是。

藏哪了?

就在杜衡白研究地图时,河州城的管事,脸色苍白地冲了进来。

“总管,出事了。”

他在杜衡白看向自己时,快速说道:

“总管,不知道是谁散播了消息,说了我们丰隆银庄要撤出大业卷银子走的事情,现在所有人都拿着银票来兑换银子。”

杜衡白脸一沉。

林九娘!

这怕是她的杰作。

砰!

杜衡白直接把桌子上的茶水给扫到地上,该死的。

管事抖了下身体,头低得更低。

他从没见过总管发过这么大的火,总管这是发怒了。

杜衡白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想应对之策。

林九娘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想让河州城乱起来,这样子她才有机会带着少主离开河州城。

所以,河州城绝对不能乱。

想清楚之后,杜衡白沉着脸看向管事:

“换给他们!”

管事张大了嘴巴,好半响,才开口说道:

“总管,可,可我们这,并没银子了啊。

外面来兑换银子的很多,我查看过账本,怕是要上百万两才够兑换。”

若银子还在,兑换了,也无所谓。

但他们现在根本没银子。

杜衡白阴沉着脸,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枚令牌,直接扔给他:

“拿我令牌到刺史李成杰那,借十万两现银过来先顶着。

到中午,益州送来的银子一到,就不用担心了。”

管事点头,连忙转身去办。

杜衡白阴沉着脸,直接叫来自己的心腹,让他到外面盯着,看看林九娘有没有藏在其中搞事。

安排好一切之后,杜衡白大步朝外面走去。

现在看来,要抓到林九娘,单靠他们自己人不行了。

……

此时,京城,一如以往的繁华,但繁华之下却又藏了几分紧张。

不少人,翘首以盼地朝皇宫方向看去,想亲眼目睹新皇登基,只可惜,看不到。

皇宫内,此时乱如战场。

以赵德志为首的礼部,天不亮就开始在忙活。

皇帝登基是大事,各种流程很多很繁琐,赵德志等人为了今日的顺利,也是准备了许久。

之前祭告天地、太庙、社稷坛虽均没出错,但赵德志依然不敢有半分松懈。

见吉时差不多了,再次上前确认一遍所有的事情。

确定所有东西都准备妥当之后,这才朝钦天监的蔡文达点了点头。

蔡文达高唱‘吉时已到’,便带秦越到安帝的病床前行三跪九叩大礼,行完后,更换衮冕。

因为皇后、太后均已不在,秦越倒不用向她们行三跪九叩大礼,而是直接在蔡文达的带领下,前往太和殿。

天还不曾亮时,太和殿三台下广场上已站满了百官。

百官分列而站,各自为营,均小声议论着今日的登基大典。

徐聿身穿莽服,腰间系着同款的腰带,挺拔而修长,让人不敢仰视。

此时天色暗沉,天际之间乌云密布,电蛇在云层之间穿梭,黑压压的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百官中,有人忍不住开口说道:

“瞧这天色,似要下大雨了,这登基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若这大雨下来,意头不妙啊。”

“就是,这钦天监怎么回事,怎么选了这么一个日子?”

“登基下大雨,会不会是上天对新帝不满,特降下警示?明明昨天天气还好好的。”

“别胡说,你不要命,但别连累我们!”

……

徐聿像是没听到这一切似的,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必胜发给了双眼。

就在此时,从后头跑来了一个小太监。

他低着头,站在徐聿身旁,轻声说道:

“燕王殿下,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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