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丈似乎早有预料,静静地坐在书案前,身穿一身素色的中衣,神色意味深长。

“人呢?”萧云霆紧咬着后槽牙,这两个字几乎是从喉咙里蹦出来的。

“没想到,你仅仅用了四天,就从山海关赶回来了,路上很累吧?看看你身上的血,先让丫鬟带你去梳洗吧!”

梁国丈气定神闲,语气随意。

萧云霆的火越发的大了,眼前这人如果不是他的外祖父,真想一刀劈了他的脑袋!

“把她给我!”萧云霆咬着牙道。

“大概有一年你都没来梁国府瞧瞧我了吧?一来就搞成这副样子,还问我要人,真是不像话。”梁国丈说着,端着长辈的姿态,下巴往他身上扬了扬,面色不喜。

萧云霆呼吸一滞,狭长的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线,幽深不见底。

极怒之下,语气清冷平淡:“既然外祖父您不放人,我就自个去寻了,如果不小心把你的府底给掀了,我可不管!”..

说完,也不管梁国丈会作何反应,迈步就冲下门外。

“站住!”梁国丈收了神色,怒意显现,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萧云霆只能硬生生的停住脚步。

说到底,温绮南都不会有性命之忧的,只是身后的人,不仅是自己的长辈,而且还在幼年时期交给了自己许多道理!

见他停了下来,梁国丈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一步步走到他身后,叹了口气,无奈又语重心长的劝道:“云霆啊,你不该这么冲动,大老远的就跑回来,如果你父皇知道了,这事怎么办?”

萧云霆并没有吱声,也没有回头,只是脸部刚毅的线条动了几下。

不说话,梁国丈就知道他也有这方面的顾虑了。

再次重重的叹息一声,复又道:“这个丫头我观察了,确实聪明伶俐,只是,你遇到她,不知是你的劫,还是你的福呢!”

萧云霆薄唇微张,开口了:“是福还是劫,都是自己选的路,要走完。”

“如果有朝一日,她知道了一些事情,对你起了恨意,反过来对你不利,你会后悔吗?”

梁国丈盯着萧云霆的背影,原本精神明亮的眼,一片浑浊。

挺括的背影抖动了一下,萧云霆慢慢回过身,冷冷的道:“不论会不会,我都允许这些事情发生。”

说罢,削薄的唇,勾起一抹冰冷的笑,道:“不是外祖父教我的吗?要允许一切发生,因为,人力不可阻挡天意。”

是啊!

人力并不可以阻挡天意。

梁国丈微微点了点头,无奈的叹道:“行吧!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那老夫便不再劝你了,跟我来吧!”

要见到他的南儿了!

萧云霆是激动的,握着刀柄的骨节不由得紧了紧。

一路到了专门关押温绮南的院子。

“去吧。”梁国丈冲看守的侍卫做了一个手势。

侍卫打开门后,萧云霆急不可耐的进去了,梁国丈则摇头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身后的门关上的一刹那,望着前方窗户里透出的忽明忽暗的烛火,还有头在纱窗上那抹纤细的剪影,萧云霆喉咙滚动,双眼微眯,带着无尽思念和执着的声音破嗓而出:“南儿——”

纱窗上,抹纤细的身影微微颤了一下,翻书的动作停止了。

这个傻胖子。

萧云霆刚干到起皮的薄唇勾出一抹宠溺的笑,压低嗓音,极富温柔的又喊了一声:“南儿,是我。”

哐当一声,葱白的手指猛地将门打开,一抹白色的身影冲了出来。

温绮南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萧云霆,顿时鼻腔酸涩,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

为了赶回来看自己,他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云霆……”温绮南呜咽着一头扎进了萧云霆怀里,手也不由自主的环上了他的腰,紧紧的搂着。

可掌心里却是一片粘腻。

摸起来不像是汗水,加上肖云婷周身都充斥着一股腥甜的味道,温启南不由得双眼圆瞪。

这是人血的味道!

“云亭,你受伤了吗?我看看!”

闻起来一边流着泪,一边上上下下把萧云霆摸了个遍,越摸心越沉,萧云霆的衣服早就被血液湿透了!

这是受了多大的伤呀!

“云霆……”温绮南捂着嘴,哇的一声哭了,那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销售的肩膀一抽一抽。

萧云霆看的心疼死了,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头顶,轻声安抚道不要哭,没事儿,南儿,我没事的。

“你个大骗子,身上都被血湿透了,你肯定在骗我!”温绮南呜呜咽咽,哭得十分伤心。

哭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想要再次检查萧云霆的身体。

“好了!”

萧云霆宠溺地笑了笑,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笑道:“不要再摸了哦,再摸,我可就受不了了。”

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脑子里净想着这些东西?

温绮南擦了一把眼泪,狠狠地剜了萧云霆一眼。

此时,她这副梨花带雨,鼻尖发红,撅着小嘴的模样,让萧云霆的心彻底融化成一滩水。

“南儿……”

萧云霆哑着嗓子将她再次搂入怀里,嗅着她发间好闻的茉莉花香,轻声道:“不要哭啦,我回来是为了看到你高兴的,而不是想看你哭。”

“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衣服都被血湿透了,我能不哭吗?”

萧云霆不安慰还好,一安慰,温绮南哭的更凶了。

“我没事,这都是别人的血,回程的路上遇到人劫杀我,我把他们都解决了所以衣服才会被血浸湿的,如果受我受这么重的伤,那还能站在你面前吗?傻瓜。”

萧云霆掰正她的身子,一板一眼的解释。

他眼里含着清明的真诚,激动,喜爱……甚至,还有一丝邪火,丝毫没有受了重伤的模样。

似乎有点可信度。

温绮南笨乎乎的擦了一把眼泪,半信半疑地问:“真的吗?”

“真的。”萧云霆说完,直接打横将她抱回了屋里,扔到软榻上,开始脱身上的血衣,带着血渍的身躯径直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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