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演道场,众人一眼看去,十个擂台赫然入目。

而元道宗作为东道主,已经有人先占了第一个擂台,待得人到得差不多时,那人便拱礼高声道:

“鄙下元道宗杨宁,不知哪位能上台不吝赐教?”

“我来!”

台下立即有人应声。

没一会,擂台就多了一个身着短打粗衫的少年。

“青山宗陈烁,请赐教。”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台上的两人已经开始交手,台下的人也很快骚动不安起来。

唰!唰!唰!

其他九个擂台瞬间也站满了人。

……

齐月这一祭炼就祭炼了七天,才让含婵珠初步认了主。

“还好你是先天火灵体,不然也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含婵珠给祭炼了。”

嫦姨已经不止一次说过自己资质极好,而她娘亲就是因为资质差,一辈子才活得那么艰难。

因此对于这个话题,齐月从来不多说什么。

她此时倒是一直惦记着另一件事,那就是她的灵力。

不知是不是因为曾经沾染过血池里的怨气,她的灵力黏附性很强不说,而且一旦进入别人体内,还会暗自汲取别人的生气转化给自己。

一想到这,齐月就忍不住头疼,“嫦姨,我这灵力的问题你想到解决办法了吗?”

掌门师兄也替她看过这个问题,说这可能是她对自己的灵力的掌控力不够,要她自己多熟练熟练。

但这熟练要熟练到什么程度呢?

齐月感觉自己对灵力的掌控根本就没有任何阻碍,所以她也不知道掌门师兄说的再更进一步的掌控是什么样的掌控。

“你那个师兄不都说了吗?好好练习你对灵力的掌控力,问题自然就会解决。

而且你这么心急做什么?反正吃亏也不是你。”

阿嫦完全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着急这个,换作别人,灵力能汲取别人身上的生气,还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齐月知道她的想法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心道,这难道就是人与妖兽的区别吗?

“可你不感觉这就像个邪修吗?”

齐月很认真给她分析道,“你看,要是有人知道我的灵力能汲取别人生气,然后利用这个来栽赃我,我到时候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不是吗?”

阿嫦微微皱眉,“……好像有点道理。”语气里并没有要重视的意思。

不是有点道理,而是很有道理好不好。

这要是受自己控制那还好,关键是它不受控制啊。

齐月无奈,只好吧啦吧啦地又给白虎灌输一大堆必须要解决这个问题的重要性,什么被误认为是邪修啊,什么容易欠下因果啊,又或是损伤功德。

虽然齐月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没有功德,但凡事都往坏处去想一想,尽早做打算总是没错的。

“行了,这事我会替你想办法的。”

也不知刚刚说的话是哪里戳到她的点了,阿嫦难得沉下了脸,严肃道,“在没有解决你这个问题,你不要随意与别人交手,知道吗?”

合欢宗只要有那个男人在,就算被发现了,她也还是安全的。

但其他宗门,阿嫦不信任他们。

谁知道这些宗门里会不会也出来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就像当初那个狗贱人一样……贱人,主人的仇她一定会带小主人连本带息全部讨回来的。

“我知道了。”

感受到嫦姨心头剧烈的情绪波动,齐月知道这是为什么,一脸严肃地答应下来,心里也在默默发誓,一定会替她娘报仇雪恨。

嫦姨是她娘生前的灵宠,在很小的时候就与她娘签订了魂契,两人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甚笃。

所以后来她娘因为一些事遭仇人追杀,不慎掉入空间裂缝时,她娘明明主动解了魂契。

但嫦姨还是跟着她娘去了凡俗界,也因此它没了肉身。

之后齐月的娘死去,阿嫦就与她签订了血契,平时就栖息在她的丹田,既是贴身保护她,也是想借着齐月回到修仙界的机缘,以求日后能重获肉身。

收拾妥当,齐月出门前先将贴在门上的传讯符都读了一遍。

元道宗主持的小比已经过了五天了还没结束,今天是第六天,保守还得再过两天才能结束。

看来是避不开了。

齐月暗衬了一句,也没太在意,毕竟自己练气十一层的修为,在年轻一辈中也算不得太突出。

真要有人心血来潮想要挑战她的话,她中规中矩地打一场就是。

元道宗的演道场就像是一个大型芥子空间,虽然一眼就能望到尽头,但其真正的面积,却远远比看到的更大。

“这是有人领悟了空间法则,将原来面积不是很大的一块地方通过折叠压缩后,便成了你眼前的这个样子。”

齐月听着阿嫦的点评,目光转了一圈,才来到一处台下已经挤满了人,并且人还有越来越多趋势的擂台下。

她在这找到了纪云裳,徐钰也坐在这,而周围的合欢宗弟子此时一个个脸色都不怎么好。

“怎么回事?”

见是齐月,有人赶紧把事情的大概跟她说了一遍。

青山宗有个男弟子看上纪云裳,言语间满是污秽,徐钰为她出头上了擂台,但谁知青山宗的那个弟子是不是暗中下了黑手。

徐钰将他打下去后,强撑着伤势走了下来,随后一直坐在这调息,伤势却没有半分好转的迹象。

“小师叔,青山宗的人实在太过分了,你一定要帮我们好好教训他们。”

女弟子一脸得气愤填膺,但实际上她还隐瞒了一些真相,就是青山宗些个弟子一开始调戏的是并不是纪云裳,而是余星。

而纪云裳是为了维护余星和其他几个师妹,才会导致后面一系列失控的事。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徐师叔。

徐师叔是微韵真君的弟子,他要是在这真出了什么事的话,陈长老一定不会放过她们的。

想到这,女弟子一脸紧张地看着齐月,期待她能帮帮徐钰。

齐月看着徐钰,只见他脸色苍白,唇上的血色近乎透明,而胸口处的伤也不知是被什么所伤,黑色脓血破裂,灰白灰白的脓水透着不亦察觉的几分阴冷。

齐月定定看了他好一会。

哇!

徐钰猛地吐了一大口血来。

“徐师叔”“徐师兄”

“你怎么样了?怎么办?”

纪云裳紧张得团团转,“我这还有颗凝碧丹,要不也给你一起服了……”

“没用。”

“月儿?”

纪云裳转头一看,眼底突然闪过几颗晶莹的泪花。

帮了别人,最后却惹得自己一身骚,纪云裳不是不后悔。

不过这会也不是矫情这个的时候,她赶紧拉着齐月问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他伤口处有一股阴寒的力量在作怪,徐钰一直在想办法驱逐那股阴寒力量,但以他的灵力想驱逐很难,所以才想借助外力驱逐。

他刚刚是不是服了炎阳丹?”

收了神识,齐月略微顿了顿,道。

纪云裳刚刚一直守在徐钰身边,闻言点点头,“对,他服了炎阳丹还有我给的凝碧丹。”

然后又把徐钰的对手给介绍了一遍,“与徐钰交手的那个弟子是来自青山宗妖脉的东祁氏族,他们一族不是一向走得刚猛霸道的路子,他怎么会那些魔脉弟子的手段?”

一说到这,纪云裳就忍不住咬牙切齿,要不是微韵师叔给了徐钰一件护身内甲,只怕这次比试徐钰真的是要竖着上去,横着下来。

“青山宗的三脉说是不和,但这也只是对外,至于内里是什么样的,谁知道?”

齐月轻摇了摇头,心想,青山宗的三脉再不合,那也是一个宗门的,而东祁氏又是大部族,他们会几招魔脉弟子的手段又怎样?

纪云裳被她说的话冷静了下来,声音沉沉道,“是我想岔了。不过徐钰……”

她抿了抿唇,看向徐钰时心里止不住担忧,“他怎么办?素微真人刚刚有事先走了,我们要等他回来的话,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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