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是胡闹吗?”有那老臣指着冷落月,一脸没眼看的说道。

也有那命妇摇着头道:“这个冷尚仪,仗着立了两次功,就开始瞎胡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她能瞎胡闹的吗。”

“是啊!”有人随声附和道。

皇上也不阻止,就由着她瞎胡闹。听人说,皇上还被这废后给勾住了,大半年都没有入后宫,临幸过嫔妃了。

这废后也当真是有手段,竟然能把不近女色的皇上勾住。她这么勾着皇上不让皇上入后宫临幸嫔妃,不就是想让后宫嫔妃无子,好没人能挡了她儿子的路罢了。

“皇上。”太后拧眉,“你就由着她瞎胡闹吗?”他对这冷落月未免也太纵容了。

太后话音刚落,还没有收到凤城寒的回答,便瞧见他那向来处变不惊的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瞳孔还在不断的放大。

在凤城寒瞳孔放大的凤眸之中,映出了冷落月一手托着鼎肚,一把抓着鼎耳,将鼎举起来的身影。

“啪。”凤城夜手中的酒杯掉在了桌上,酒撒在了他身上,都没有感觉到。嘴因为震惊而微微张着,一双阴鸷的丹凤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大殿之中见青铜鼎举起来的女子。

举起来了,废后竟然将七八百斤重的鼎给举起来了,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看着冷落月,惊得下巴都合不上了,包括卫黎。

喜欢温柔女子的君玄,一双星目瞪得溜圆,没想到美人儿的力气竟然这么大。

“哎呀!这个鼎好重呀!”冷落月矫揉造作地说着,装着鼎太重,脚歩不稳地往左侧移了两步。

卫黎下意识地跟在她身后,伸出双手护着她。

冷落月移到了长安王座的桌子前面,眼中闪过一抹冷笑,手中的鼎像举不稳一样,朝长安王倒去。

“哎哟,哎哟……要掉了,要掉了。”惊声叫道。

长安王夫妇脸色大变,看着朝自己倒来的鼎,吓得立刻跳起,闪到了一边去。长安王也终于明白,冷落月为什么会回来了,她力气这么大,他的那两个暗卫又怎能制住她。

他的人应该已经被她给制服了,不过长安王的脸上依旧没有半点儿惊慌之色。他的人就算是被抓住了,受到严刑拷打也不会把他供出来的,因为他手下那些人的至亲之人的性命全都捏在他的手中。

冷落月几不可闻地哼了哼,吓死这个想害她的长安王。

那鼎眼瞅着要掉了,转瞬间却又被冷落月给稳住了。

见长安王被吓得那样,凤城寒心情大好,他也以为冷落月是在胡闹,没想到她真的将鼎举起来了,她不但为他找回了脸面,也为整个天元国找回了脸面。

他与冷落月少说也做了五年的夫妻,竟不知她有如此力气,难怪那晚她能将他制服,还抱着他去了浴池。

想起这事儿,凤城寒的脑子里便浮现出了,冷落月垂着眼睑,睫毛微颤,贝齿轻咬着粉唇,红着脸帮他的样子,不由心神荡,口干舌燥。

他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清茶,这个冷落月藏得当真是够深的。

俪妃等人见冷落月竟然把鼎举起来了,差点儿没咬碎一口银牙。她一个女子,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冷落月举起了鼎,算是帮天元国解了围,维护了天元国颜面,这可算是立了大功。

苏昭容和丁淑仪更是觉得脸热得很,她们方才一个说冷落月没规矩,一个暗指她向着天启国的人,如今却被狠狠地打了脸,这脸怎能不热。她们特别喜欢,皇上没有听见她们说的话。

太后的先是震惊,随即这脸色便变得铁青,果然她那正殿的地砖,是被冷落月这个贱人给毁了的。

她有如此蛮力,自然也能一跪,就将云祥宫正殿的地砖震碎,她肯定也是故意的。

好个废后,好个冷落月,她记下了。

文武官员及其家眷还有皇亲国戚都觉得痛快极了,天启使臣不是羞辱他们天元国无人能举起青铜鼎吗?瞧见没,他们天元国一个柔弱女子,便将这青铜鼎给举起来了。

这实在是太痛快了,太解气了,废后虽然是罪臣之女,但是今天真的是太给他们天元国长脸了。

“皇上这鼎要放回原位吗?”冷落月看着坐在上面的凤城寒问。

凤城寒有些得意地扬起了下巴,瞥了那天启太子一眼,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冷落月瞧,眉心几不可见的拧了拧,心下不悦,冷声道:“放回去吧!”

啧,冷落月皱了皱鼻子,她这是为他找回了面子诶,他说话的语气就不能好点儿吗?冷冰冰的活像别人欠了他钱似的。

她举着鼎转身往外走,硕大的青铜鼎在她的手里就像是一个盆儿一样,她也没觉着这青铜鼎有多重。

“手好酸呐!”冷落月突然想要装个逼,抓着青铜鼎耳朵的手松开了,造作地甩了甩手。

就这么在众人惊讶地目光中,单手举着鼎出了常乐殿。

殿中人的眼珠子都快要惊得掉地上,单手,她竟然单手举着青铜鼎出去了。

卫黎举鼎那是肉眼可见儿的费劲儿,可这冷落月竟然单手举着鼎看着还十分轻松地走出去了。在她面前这天启将军那点儿力气还算个啥?

不少年轻贵公子都一脸崇拜地看着冷落月,他们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她的身份,只觉得她好强,好厉害,将天启使臣踩在了脚下,为他们天元儿郎狠狠地出了一口气。

右相之子一脸崇拜地看着冷落月,冲坐在自己前面的爹娘:“娘别给我相看了,儿子要等举鼎的宫女出宫。”

他一点儿都不介意未来的夫人比自己力气大,夫人力气大更有安全感。

右相回首,没好气地瞪着儿子压低声音道:“想什么呢!那是小皇子的生母。”

就算现在废后在宫中只是一个宫女,但她是曾经的皇后,更是小皇子的生母,纵使一辈子没名没份,也不可能出宫嫁人。

“啊……”右相之子的脸垮了,面露遗憾之色。他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心动的人,没想到却是小皇子的生母。

虽然他对曾经的皇后娘娘很心动,但他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娶皇上的女人。

他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酒倒在了地上。与他坐了一桌,比他还小上五岁的弟弟见他这样,便问:“二哥你这是在干啥呢?”

他给了弟弟一个“你不懂”的眼神,幽幽道:“祭奠我还没有开始就夭折的爱情。”

冷落月把青铜鼎放回了原位,拍了拍手,转身回了常乐殿。

一进殿便听到有人说:“方才的天启的卫将军可是用两个手才将鼎举起来的,我们的冷尚仪可是用一只手就将鼎举出去了。”

冷落月挑眉,她不是奸佞之女吗?怎么又成了我们的冷尚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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