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从外面回来的江正辉进屋就讨吃的,吴翠兰甩了个背给他,这让江正辉非常窝火。

“我说你这个女人,男人为天你是忘了?快些,老子饿死了。”

吴翠兰不动:“饿一顿会死?你又没去上工,整天东晃西晃无所事事,你是想饿死我们全家?”

本来就饿得脾气暴走的江正辉,被媳妇这样奚落,暴脾气横跳,上前就揪起吴翠兰的头发直接往墙上砸。

“啊!要死了!呜呜呜……江正辉,你不是人,我给你生了两个儿子,你就这样对待我?呜呜呜……”

门外,原本见厨房冷火秋烟,江北珊和江北阳姐弟二人肚子饿的不行,这才跑来要跟吴翠兰要吃的,竟撞见了这等事。

而姐弟二人像是见惯不怪似的,半点波澜没有,直接轻脚轻手离开,像是里边被拳脚相向的人是路边野狗,跟他们没关系似的。

正房的老太太今晚装病,到现在也无人来问一声,她独自生闷气,但也不会亏待自己,把藏起来的饼干吃了些,又躺回床上去,末了还塞两坨棉花在耳朵里,也因此,她没有听到吴翠兰的哭叫。

老太太想起今天的分家,心口闷的慌,又把老大从头骂了一遍,骂老大没良心,骂老大生出来的崽也是白眼狼。

从外面玩回来的吴天天,跑去厨房找吃的无果,直接坐在厨房门口打滚。

听见有脚步声,他立马坐起来,见是拎着篮子回来的江然,吴天天立马就要去抢,但看到小江然手里还拖着一根打狗棍,吴天天有些退缩,但被身后跟来的江北珊和江北阳推往前。

“笨蛋,他拎的是咱家的东西,你是去拿咱家的东西,不是饿吗?那里边有好吃的,闻见香味了吗?”

确实闻见了!

饿得慌的小霸王被这么一怂恿,什么打狗棍都不怕了,眼里只有那只散发香味的篮子,跟个饿狗似的朝小江然扑去。

小江然只顾着绕开地上的坑,突然被人这么一扑,就跟被胖熊扑倒的小白兔,毫无还手之力。

但小江然本能的把篮子稳稳的放一边,就这样,他人被摁地上,篮子还好好的,坏就坏在黄雀江北珊趁机过来抢篮子。

小江然乍然看到姐姐装的好吃的要被人碰了,小家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推开了胖熊,小细手一个劲儿的拽住篮子提手。

“放开。”

“你才放开,这是我姐姐的。你这是偷。”

一个“偷”字,让江北珊想起了被江明月堵住的难堪,而那个恶人还到处造谣说她偷了她家东西,也不想想她家有什么可偷的。

江北珊现在讨厌一切关于江明月的事物,抬脚就把小江然踹翻在地,而小江然因为死都不放手姐姐给的东西,人倒了,篮子也跟着翻了。

瞬间,香气四溢的同时,饭菜也撒了一地。

小江然也顾不上磕石子上屁股疼了,“哇”的就哭起来,跟只小狼狗似的反踢江北珊江北阳。

“坏人,呜呜呜,还我东西……呜呜呜……”

小江然哭的那叫一个凄惨啊!

而把人安置在堂伯祖家折返回来的江明安,刚看见前边晃荡的小篮子,就发生这样的变故,他根本来不及阻止。

他猜测这个便宜弟弟受欺凌,但亲眼看见又是一回事。

当一阵旋风似的刮到面前,江北珊江北阳看到煞气升天的大堂哥,吓得跟鹌鹑似的,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大堂哥,明明从前都是温和的样子。

“砰!砰!”接连两声,江明安用尽全力把人踹翻,既还了刚刚他们的恶,也是对二房的宣战。

从前的江明安是个好好先生,那他就是恶魔降世,谁敢欺凌他身边的人,他就双倍还回去。

“啊!大堂哥,我是北珊啊。”

“大堂哥,你太狠了!我要告诉奶奶去。”江北阳哭喊。

江明安冷笑:“十八岁了,你比明月还大两个月。还有江北珊,二十岁了。两个加起来近四十岁的人,还来抢一个五岁孩子的吃食,抢不过还踹他。好本事啊!”

江明安想撕碎眼前的两人,只有那样才会解气,可理智告诉他不能,收拾人不一定要在明面上,麻烦!

去扶小家伙,小家伙却不起来,小眼泪“啪嗒掉,小手却是顾不上去抹,一个劲儿的去把地上的食物给捧进碗里。

江明安那个心啊,被揪得生疼,其实他这个人不会跟人共情,前世也只有一轮明月能得到他的感情付出,没想到来到这一世倒是多了个小东西。

“好了,都沾上泥土石子了,不能吃。”

“呜呜呜,能哒!”

“不能……一定要吃的话,回头给你养的煤炭吃吧。”

小江然虽然心疼肉和饭,但想想煤炭是他的小伙伴,也就勉为其难同意了。

“你回去找你明月姐姐。”

小家伙想着要喂煤炭,便也不多问就拎着小提篮走了。

二房兄妹却是恨自己刚刚咋不逃,现在看着他们的大堂哥像是要生吃了他们。

“大,大堂哥,我们可是亲的。”

江明安无情嗤笑:“我可没有狗东西这样的亲戚。看来这些年是对你们太好了。让你们忘了谁才是你们的衣食父母。

本来分家完了,其他的我也不想计较,但既然你们想计较,那我就陪着你们,也该给你们点教训,让你们好长记性。

记住了,江然是我亲弟,谁今后敢欺负我身边的人,就如同今天。”

本来江北珊江北阳还不明白这话的意思,然后就见江明安回大房,很快去而复返手里多出一把剪刀以及一根燃上了的火把。

二人吓得后退,下一秒,就见江明安进了二房的屋子。

凭着记忆,他直奔左边的房间,而江北珊在看到江明安去的方向后,急得狂追上去。

“你……你要干什么?”慌得连哥都不叫了。

江明安置若罔闻,床上的被子几剪刀下去就破得不成样子,还有床单枕头,衣柜里的衣服,只要能剪的,他一样不放过。

而反应过来的江北珊直接哭着阻止:“大堂哥,你这是做什么?你……你快住手。”

这些可都是她的东西,软软的棉被,漂亮的衣裙,城里人有的,她一样不差,可现在,有人在她面前把它们统统毁掉,这跟挖她的心又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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