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老太爷见稳婆被押着出来也是懵了:“怎么了这是?”

心腹姑姑把荷包递给陶大夫:“麻烦您看看这里面是什么?”

陶大夫接过来一闻:“麝香!”心里也是一惊,看这情况就是这东西作怪呢。

兰老太太听真是麝香,气不过抬脚过去踹了一脚李婆婆,李婆婆哀嚎一声,歪倒在一边,自己也踉跄了一下,姑姑赶紧转身扶住她:“哎呀,您动什么手啊,有我们在呢。”

兰老太太只觉得呼吸发紧,姑姑赶紧扶着她坐下,对着一旁的丫鬟道:“快去倒茶来。”

又扭头看着半趴在地上的李婆婆,呸了一口,恶狠狠地道:“先把人关到柴房去,等夫人生完了再好好婶婶。”

“是。”两个婆子直接扭着人离开,李婆婆奋力挣扎也挣不脱。

屋里兰氏还是有些慌,虽然已经是第二胎了,但是此时没有稳婆在,她娘也不在,心里还是发慌的。

宋晓云仔细帮她把汗水擦干:“别怕。四婶,放轻松,还早着呢。”

桃儿端着盘子进来:“表小姐,鸡汤面来了,参片也切来了。”

“好,先把鸡汤面端过来吧。”

兰氏摇了摇头,脸色苍白,满头虚汗:“我实在是吃不下。”

“四婶,吃不下也得吃,不然你中途没有力气就危险了。”

好说歹说,兰氏还是吃了半碗,又虚弱地躺回去了,可能是太累了,这会子也不觉得那么疼了。

丫鬟打开帘子:“表小姐,稳婆来了。”

“好,进来吧。”

“宋小姐。”稳婆弯腰行礼,她也是认识宋晓云的,她有时去保和堂也能碰见。

宋晓云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稳婆嘛,衣服干净整洁,头发盘得一丝不苟,一脸的和善,手也是细腻白嫩。

“蒋婆婆,您过来看看。”她起身把位置让开。

兰氏见新稳婆来了,也松了一口气,蒋婆婆她也是认识的,接生在整个绵江县都很有名,她们之前也请过,只是先被别人家预定了。

“蒋婆婆。麻烦您了。”

“夫人,您先放轻松,现在开得还不够。”蒋婆婆弯腰站在兰氏身旁帮她检查,刚摸上去蒋婆婆就知道胎位不正了。

“吃过东西了吗?”

桃儿点点头:“刚用了一碗面。”

蒋婆婆直起腰,轻声安慰兰氏:“您的胎位有些不正,我得先帮您正过来,会很疼,您可以要忍着点。”

蒋婆婆说话很温柔,手又很暖,摸在兰氏的肚子上兰氏就能察觉得出她和李婆婆的区别,李婆婆的手刮得她生疼,动作也不轻。

“夫人,来,深呼吸。”

兰氏跟着她的节奏调整呼吸:“啊,太疼了,疼。”

“夫人,别怕,回正一点了,还要再来吗?”

兰氏听说有效果,还是咬着牙点点头:“来。”

没一会枕头就被汗水打湿了,门外的义思咽了咽口水,生孩子真可怕,怪不得小姐不让她待在里面。

外边的兰老太太听说是在正胎位也松了一口气,能正胎位的稳婆可没有几个,现在正好了,待会生的时候就顺利了,这是幸运的事。

还好今日晓云在,不然这蒋婆婆她们家还请不来。

“派人去把少爷接回来。”

儿子不在,孙子在也是好的。

“是。”管家亲自去了。

蒋婆婆也很累,喝了一杯水又继续了,折腾了很久,胎位终于正了过来。

“药呢?”

桃儿赶紧把药端过去喂兰氏喝下。

兰氏已经虚脱了,浑身都是汗水。

“四婶,不要睡,胎位已经正过来了,您别怕。”

听了她的话,兰氏微微睁开了眼睛:“晓云,我感觉我熬不过去了。”

“别瞎说,有蒋婆婆和陶大夫在呢。”

她直接拿了参片给兰氏含着,这参片没有她自己收的好,趁着转身的功夫,就从空间里换了新的参片,让兰氏压在舌头底下。

“四婶,您休息一会,要开始生了。”

兰氏点点头,宋晓云也没走,就坐在床边,握着兰氏的手,兰老太太也进来了,此时心绪已经稳住,刚刚在外边也安排好了所有事情。

“你别怕。娘就在这呢。”

蒋婆婆休息好了,见江氏此时已经有些力气,便直接走到床尾,掀开被子看:“差不多了,夫人,我们开始吧,我说用力你再用力,尽量不要喊,节约体力。”

兰氏费力地点点头。

一直到傍晚时分,兰氏才平安诞下一子。兰老太太刚松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又觉得不对劲,这孩子,这孩子怎么没有哭声啊。

孩子一出来,蒋婆婆就麻利地包好,递给桃儿:“快拿去给陶大夫看看。”这孩子没有哭声,恐怕不太行了。

桃儿自然也是知道的,不敢耽搁,赶紧抱去外厅找陶大夫。

兰老太爷也凑过来看,一瞧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孩子,脸色铁青呢,顿时慌了神:“这,这怎么办?”

陶大夫倒是不急不忙,仔细清理孩子口中的污秽物,又抱着孩子拍了拍,终于孩子呜咽着哭出了声。

“没事了,这孩子是早产,又是先天不足,要仔细将养着。”

“我开些药,到时候给乳娘喝下再喂。”

兰老太爷连声感谢:“陶大夫,我这是孙女还是孙子?”

“孙子,恭喜了。”

“哎呀,孙子啊。”兰老太爷喜笑颜开,按照约定,这个孩子是要跟他们家姓的。

这下可算是后继有人了。

产房里却还没结束,蒋婆婆还在处理后续,兰氏已经晕过去了,好在没有血崩的危险。

“宋小姐,要把夫人换个房间了。”

宋晓云点点头,招来义思:“你去找陶大夫,让他带人把四婶的屋子清一遍,用艾草熏一遍。”

“哎。”义思也不知道要干嘛,按着传达就是。

兰老太太也有疑惑,但见蒋婆婆认同地点点头,便没有问出来。

“宋小姐不愧见多识广。”

宋晓云微微摇头,今日也是凑巧了:“麻烦您了。”

蒋婆婆点点,掀起帘子到外厅休息,她也是累得够呛了。

兰老太太强打精神,让姑姑把她扶出去,女儿顺利生产,肯定是要重赏的。

稳婆和晓云陶大夫的礼都要备下。

“子鸣呢?怎么还不回来,管家不是去接了吗?”

丫鬟们纷纷摇头:“没有见到管家,也没有见到少爷。”

兰老太太不由得皱起眉头:“快派人出去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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