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涟烨醒了,看着白花花的灯光,撑着身子从地上坐起来,手扶着额头,只感觉全身都疼。

突然眸子一凝,抓起身上的大单看了看,动一动腿,腿还是被手铐跟桌腿拷在一起。

薄涟烨抬眼看向四周,空荡荡的实验室,除了他再无第二个人。

见此,薄涟烨低低的笑了一下,抬手摸摸脖颈的疼痛处,眼里兴致盎然。

“还挺聪明。”

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威胁了呢。

不过…

薄涟烨似乎想到了什么,眼里划过一丝残忍。

非常自然的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手铐,活动一下关节,朝尽头的机器走去。

拿出报告,薄涟烨直接翻到了最后面。

“果然…”

下一秒,薄涟烨毫不犹豫的把报告放进了打碎机。

直到回到桌子前,看着笼子里被剥得干干净净的兔子,脚步顿了一下,随后朝标本墙走去。

…………

办公室内。

“竞赛?”岑南歧收敛了一下眼里的散漫,看向数学老师。

“嗯,待会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数学老师温和的看着岑南歧道。

“坐着等会,我自己一个办公室,你可以玩玩手机,那边柜子里有零食。”数学老师乐呵呵的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小歧啊,你帮我看看这道题。”数学老师越接触,眼里的惊喜越甚。

他刚刚改着改着突然想到一个竞赛题目,题目刚说完,选择的答案还没说,岑南歧就脱口而出说出正确的答案。

岑南歧表示:肌肉记忆肌肉记忆……

岑南歧讪笑的看着数学老师:“这…这不好吧…”M..

“我看你刚刚吃的那个奶糖,我这也有。”数学老师放下手中的题目,小跑来到另一个柜子,从里边掏出一把糖递给岑南歧,乐呵呵的道:“给你补点货,你告诉我第三个解题思路。”

收着贿赂的岑南歧,只好老老实实的当一回老师。

看着一脸懂了,明白了,了解了的神情出现在了一张40多岁的脸上。

岑南歧突然想起了一篇学过的文章。

【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译文:生在我前面,他懂得道理本来就早于我,我(应该)跟从(他)把他当作老师;生在我后面,(如果)他懂得的道理也早于我,我(应该)跟从(他)把他当作老师;我(是向他)学习道理,哪里去考虑他的年龄比我大还是小呢?因此,无论地位高低贵贱,无论年纪大小,道理存在的地方,就是老师存在的地方。】

————出自师说.韩愈

“走走走,我带你去见赫老。”数学老师眸子亮亮的,意犹未尽的看着写的密密麻麻的本子,朝岑南歧道。

岑南歧摸摸兜里的糖,点点头。

沉甸甸的感觉真好。

…………

“赫老。”一进门数学老师就朝主位上的老人尊敬的唤了一声,点点岑南歧的手臂。

岑南歧跟在后头,眨巴的看了一眼,乖巧的跟着喊道:“赫老。”

主位上的老人捏着一张试卷,闻言看了岑南歧一眼,不咸不淡的朝数学老师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很有天分的学生?”

“是的赫老,她今年才高一竟然能把竞赛的题答满分,我都未必能…”数学老师激动的道。

赫老身旁的秘书见状赶忙轻咳一声,数学老师反应过来自己说什么后立马止住了声音。

岑南歧:……

姑且算他夸我聪明吧。

赫老看着站在原地不骄不躁的女孩,欣赏的点点头,朝岑南歧招招手道:“女娃娃,你过来。”

岑南歧乖乖的来到老人跟前站好。

“我看过你写的一道题,思路是很清晰明了。”赫老捏着卷子开口道,看着女孩脸上并没有因为他一夸赞而大喜,心里的赞许又多了几分。

岑南歧:“???”题?什么题?

“女娃娃,我这里有一张卷子,不过,时限为一个小时,那边有准备好的趣÷阁跟草稿纸。”赫老指指另一边摆好的小书桌道。

这是,考她??

岑南歧接过赫老递过来的试卷,来到指定的位置坐好,也不急着动趣÷阁,首先把题目全都过一遍。

时间慢慢过去了二十分钟。

岑南歧十分钟看完题目,剩下的十分钟开始找坑,反正1个小时也不急。

毕竟这套卷子的坑挺多的,兜兜转转都是心眼子,可以看出,出这份题的是一个大佬,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那位赫老出的题目。

赫老看着女孩迟迟未下趣÷阁,眸子沉了沉,就连一旁十分看好岑南歧的数学老师都紧张起来。

终于,岑南歧动趣÷阁了。

不过不是在卷子上写,而是在草稿纸上写了一大堆别人看不懂的符号。

岑南歧做题的时候就喜欢把别人挖的坑一个个的列举出来,让人无处遁形。

停趣÷阁,看着整整写了一页草稿纸的坑,岑南歧的眸子奕奕神采。

好久没找到这么多坑啦!!

赫老身旁的秘书看了看表,还有半个小时,而女孩手上的试卷却一道题都没写。

正当赫老失望的不想再等待下去的时候,岑南歧又动了。

赫老端正了一下坐姿,看着女孩思考都不带思考的直接往下写,眉头一皱。

究竟是真天才还是装装模样的?

刚好59变为00。

赫老身旁的秘书准备开口,岑南歧也刚好的放下手中的趣÷阁,把趣÷阁帽合上。

秘书上前把卷子跟草稿纸收好放到了赫老面前。

赫老看着卷子,第一道,嗯,对了,第二道,也对了,第三道,第四道…

赫老拿着卷子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翻面,没人比他更清楚这套卷子的难度。

特别是整张卷子无一涂改,说明解题思路早已在脑海里列好,只等写出来而已。

赫老看完最后一道大题,缓缓的叹出一口气,跟发现什么宝贝似的看向岑南歧道:“女娃娃,你的上限不止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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