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兴牙行,是尧县里最大的一家牙行,据说口碑不错,程夫人府上的一些粗使丫环婆子就是在这儿买的。

姜晚踏进牙行时,一个伙计迎了上来,“这位姑娘,你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他们这儿是牙行,可不是卖零嘴的地方。

要不是姜晚穿得整齐干净又白胖红润,他都要以为这是来自卖自身的了。

姜晚往店里的椅子上一坐,“我来买个下人,十四岁到二十岁之间,太大太小的都不要,话多和太机灵的也不要。”

伙计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小的主顾,所以有些蒙,站着没动。

姜晚掏了几粒银子出来,“放心,我不是来逗你们玩的。”

管事的见状赶紧踢了那伙计一脚,“还不赶紧去给这位姑娘挑人!”

伙计反应过来,赶紧一溜小跑去了后院,没多一会儿,就带了几个符合要求的下人过来。

姜晚目光在那几人之间打了个转,然后伸手指向其中一个看着有些呆的小厮身上,“就他吧。”

那伙计才冲呆小厮道:“还不快过来见你的主子。”

呆小厮忙上前跪着给姜晚磕头,“元宝见过姑娘。”

姜晚摆手让他起来,转头问管家:“多少银子?”

“承蒙惠顾,纹银八两。”

姜晚也没还价,爽快地掏了银子,等着牙行给弄好卖身契,这才带着那呆小厮回到客栈。

“这是我哥,他打小就有病,不会说话也不会动,以后你的任务就是照顾好他,记住了吗?”

小厮点点头,“回姑娘,小的记住了。”

姜晚看了看呆小厮一眼,问道:“你原来叫元宝?”

呆小厮点头,“姑娘要是不喜欢,可以改。”

姜晚懒得费心思,“名字挺吉利,不用改了。行了,你就先在这儿守着吧,我哥大概会睡到明天一早,我明天再过来。”

元宝赶紧把姜晚送到房门口,“姑娘慢走。”

姜晚下楼取了马车,没有急着回家,而是赶着车在尧县里溜达了一圈,确定一切如常后,这才赶着马车去了程府。

毕竟她是打着去程家的幌子,总要去看一眼,省得回头家里人问起来对不上。

走到半路,姜晚竟然遇到了独自来县里卖绣品的张巧秀,她赶紧停车喊道:“二嫂嫂,你这是上哪儿去?”

张巧秀一听那称呼,立时就红了脸,“我去前面绣庄卖绣品,我……我先走了……”

她怕再待下去,一会儿这丫头左一个二嫂嫂,右一个二嫂嫂,她受不住。

姜晚看着她的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嘎嘎笑。

不过想到张巧秀一人来镇上,她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让小马仔去安排一下,找它的伙伴帮忙照看着张巧秀。

小马仔在姜晚异能的滋养下,如今早不是大半年前那可怜瘦弱的模样了,如今的它个子比着之前大了两倍不止,油光水滑,神采奕奕。

更重要的是,它现在已经成了尧县境内小型飞禽的首领,便是那些大鸟跟它交情也不错。

之前对付万老爷的那几只鹰就是它的伙伴,万老爷的事情结束之后,姜晚给那几只鹰都用异能把它们的身体强化了一番。

那些鹰精得很,知道异能的好处之后,跟小马仔的关系越发的好,几乎随叫随到。

也因着这几只鹰,小马仔在小型飞禽里地位越发高。

姜晚也不管它们这些小家伙在闹腾啥,反正有事招呼一声,随手得很。

去程府吃吃喝喝,玩到太阳快下山,姜晚这才赶着马车去衙门找她爹。

姜攀刚好交了差事准备去接陈月芝,见着她来,笑得嘴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了,“闺女,你特意来接爹爹的?”

姜晚面不改色地点头:“是哒。”

姜攀心里那个美啊,干脆也不赶自己那辆马车了,上了姜晚这辆,带着她去接陈月芝。

到了医舍山脚下,姜晚便看见陈月芝被不少人包围着。

这些人都是来医舍求医的,但医舍这边看病可不算便宜,而且病人又多,所以不少病患

当天未必能看得排得上号。

于是这些上不了山的病人,便守在山脚,等着医舍里的郎中们下山来时求一求,希望能混上个看病的名额,若是再幸运一点,保不齐还能立马让郎中给自己诊治。

“爹,娘每天下山都是这样吗?”

姜攀点点头:“每天如此。”

陈月芝好不容易从人群里脱开了身,爬上马车一见着自家闺女,也是高兴得不行,抱着姜晚亲了好几口,“怎么不早些过来?你师公今儿个还念叨你了。”

姜晚随口应道:“那回头我抽空过来陪师公玩一天。”

陈月芝笑道:“瞧你这口气,像是比你师公还忙呢。”

一家三口赶着马车往家走,刚要出城,就听见小马仔急切的叫声从外面传来。

陈月芝一惊:“小马仔怎么叫得这么急?”

姜晚听懂小马仔的叫声,神色一变,“爹,快,去青水巷!”

姜攀听她语气急切,什么也没问,赶紧将马车调车了方向,奔着青水巷便狂奔而去。

此时正是傍晚,城内街道上人已经不算多了,姜攀坐着车辕上大声道:“让开,让开!”

他穿着衙门统一的衣服,那些百姓见了以为是衙门里有什么事情,赶紧给马车让路,所以这一路上畅通无阻。

青水巷是条小巷子,马车进不去,姜攀刚把马车停下,姜晚就从车辕上跳下去冲进了巷子里。

姜攀赶紧跟在后面,陈月芝慢了一步,但也紧跟着不放。

小马仔边飞边叫,催促着姜晚快一点。

很快,一人一鸟便到了一座小院前。

院门紧闭,姜晚二话不说,上前照着大门就开踹。

大门很是结实,姜晚一脚竟然没有踹开,这时姜攀也已经赶到,“晚晩让开,爹来。”

姜晚却没有退开,因为这门姜攀一个人弄不开。

于是父女两人合力,一举将这结实的大门给踢倒在地。

门刚倒地,姜晚就冲了进去,姜攀跟在身后。

刚到了院里,就有人骂骂咧咧地从屋里冲了出来,“谁啊,谁在外面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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