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庸猛地回头,闯进他视线是秦别枝以赤花笛为剑刺向他眼睛。

秦别枝在前一瞬察觉到什么空间波动,利用风灵根的速度竟是追上,再出竟恰好在吴庸的身后。她毫不犹豫,更知道人的下意识反而会看向危机的来源。

吴庸的反应速度确实快,他当机立断就将头往旁边一偏,但不及秦别枝的速度,还是被秦别枝从眼尾划过割下一道血痕至耳下。

“咦,反应还挺快。”秦别枝轻声低喃,一招不成便当即后退,躲过张努飞来一击,伸出手张开冰花悄悄落到张努与吴庸暴露在外的手背上。

“啊——”惨叫声在凉贴的冰花融化时,骤然尖锐。无论是吴庸还是张努都脸色一白,抓着自己的手腕整双手都在发抖。

那一年里,秦别枝在唐少闻的指导下对自己的混沌灵根有了更深刻的认知,也明白如何运用,并在实战里融合自己所学。

她在冰中藏雷火,只因皆出自她,三者并不冲突矛盾,只让威力增加,又出其不意。

秦别枝趁着二人被这股疼痛所引走注意力,赤花笛吹奏影响精神的乐曲,不仅影响她二人,更扩散到整片区域。

由于她的突然干扰,沈淮游便抓住沈徒风的一滞,打出更加凶猛的攻击。

好处是大部分人都被她的乐声所影响,坏消息是这玩意儿敌我不分,她可爱的队友也被波及了。

比如年娇娇这种在擅于肉体搏斗的,她的精神神识就不那么强大。

秦别枝两三下给张努与吴庸一脚一个全踢下去,赶忙去丢给年娇娇一个耳塞。

这是能专门隔绝她的乐声的棉塞。

算是她自己捣鼓出来的小玩意。

年娇娇所对付的两人比起张努与吴庸的配合要显得不足,由她与白泽完全足够应付。

秦别枝将目光投向被雾团包裹的长枪,她缓缓靠近,将手伸了进去。

她握住冰冷的枪身,一把将其拽出。

这是一把晶莹剔透的白色长枪,在枪的头部环上,更有一颗类似龙的图纹。

秦别枝瞥向沈淮游,也不知道竺夭与沈徒风达成什么协议,竟开始联手攻击沈淮游,让他瞬间落入下风。

秦别枝不过稍作思量,她便毫不犹豫将到手的长枪朝沈淮游丢去。

她笑着道:“沈副队,你可接好了。”

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白色的长尾,沈淮游头也没回只是向侧抬起手臂。长枪从他手下穿过,被他牢牢抓在手里。

沈淮游轻哼一声,“还算聪明。”

白色长枪在他手中实在合适,少年郎手提白枪,直指前方联手二人,额前碎发被风吹得舞动半遮眼帘,沈淮游亦不为所动。

沈徒风在看到沈淮游拿到长枪时,他的脸色就黑了下去。

在来到这里之前,沈徒风就与沈淮游打过一架。那一架他输了,但他也将沈淮游最顺手的光鹿枪所打碎。

也是因为此,沈淮游才长期处于下风。

可现在,沈淮游得到了比光鹿枪更加好的武器……

白龙缨枪。

沈淮游心中默念,这就是这把枪的名字。与“龙”字沾边的东西,向来没有凡品。

沈淮游能感知到这把枪的品质并不低,只是不知被什么压制了。即使如此,白龙缨枪依旧足够强势。

他提枪横扫,枪风凌厉。

竺夭与沈徒风所建立的优势顷刻间就被打散。

竺夭脸色发青,有些怒道:“你不是说这家伙没有了武器很好对付吗?那现在怎么办?”

沈淮游徒手对打时,也完全没有沈徒风所说的那么好对付,他将战斗僵持许久。

落入下风,但无法击溃。

徒手的沈淮游已然难缠,更何况得到自己最擅长的武器?

“谁知道这地方刚好有一把。”沈徒风一样恼火,他心里的怒气并不比竺夭少。

张努与吴庸皆是他的手下,正是因为他发觉那把长枪害怕导致发生变故,才让他二人去抢夺,谁知道两个人被一个人打败了。

“两个废物。”沈徒风暗骂。

“我就不信我们两个人还对付不过一个沈淮游!”沈徒风咬着牙,怒声道。

他扬起折扇,冲着沈淮游而去。

秦别枝早就回到地面看戏,很快她就发现有意思的事情。

沈徒风向前冲,竺夭却向后退了一步。

“沈徒风,你要寻死那就自己去,我可不陪你找死。”竺夭冷笑一声。

临时的联盟能有多牢固?若不是沈徒风说沈淮游没有武器,竺夭是万不敢与沈淮游对碰的。

沈徒风兴许是不明白“沈淮游”这三个字的含量。

在妖魔双界,每一位参加过有沈淮游的火拼的妖或魔,都会对他产生一种恐惧。

他们用人界的说法称他——与光同行的将军。

他的光灵力斩破过同胞的绝望,将厌光的魔族带到属于他的光的世界之中。

他亦是万千在战场通道奋战的人族心里的希望。

沈淮游的实力并非最强,却是天斗军与天备军中最具声望的。

没有魔或妖想和沈淮游正面对上,尤其是魔族。

对魔族来讲,沈淮游一直是心头大患。

沈淮游看着向自己冲来,却在见到竺夭背叛时脸色骤变的沈徒风,他神情没有一丝变化,只带着那份自见到沈徒风后就未散的冰冷。

刺枪。

长枪穿过沈徒风的腹部,飞溅的血沾到沈淮游的衣服与脸上。

他的面部浮现明显的厌恶,他像丢一块破布将沈徒风甩到地面。M..

“一心想着寻求捷径,不愿脚踏实地,你也配站在我身边说,你与我同为沈家少主?”

沈淮游一步步往沈徒风砸出的石坑走近,声音好似比起原先要放松,尽管还是携着冷意。

“你真觉得自己配吗?低贱的……私生子。”

沈徒风躺在坑洼的石坑里,大口的喘着气,吞咽仿佛能尝到胸腔里被震碎的细肉。

他没有说话。

沈淮游也不想听到他说话。

长枪对准沈徒风的脑袋刺下,却在几厘米处被硬生生遏制。

沈淮游的神情浮上狠色,他咬着牙,字句都在口中好似反复念过无数遍。

“即使这样,你也要保护这个没用的家伙,是吗?沈、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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