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恕罪,此疾患,臣从未见过,无法对症下药,望皇上给臣数日期限,臣定当竭尽全力研究出治愈这罕见疾病的方法。”太医给拓跋弘和苏筱筱望闻问切之后,嘭地一声跪在拓跋弘面前,请罪。

拓跋弘训斥他:“饭桶!连朕的病都治不好,朕养你何用?”

“皇上饶命,皇上恕罪!”太医继xù

哀求。

一旁的苏筱筱忍不住大笑出声,说:“不是太医的错,他说的全是实话。不过,这个症状并不是什么疾患,它只是一种生理表现。当人因为一些烦心事而彻夜难眠,也就是说失眠的时候,第二日眼睛周围定会出现一个黑圈,我们习惯称它为黑眼圈,或者熊猫眼。这种症状呢,是不会要人命的,也不会影响你的生活,顶多就是影响你的容颜。想要消除黑眼圈,什么都可以不用做,只要化解心结,夜晚好好睡一觉便可。”

见她说得头头是道,拓跋弘等人将信将疑。

“朕要怎么相信你所说的话?”他问她。

苏筱筱说:“皇上只要今晚好好睡一觉,明日就可以知dào

我说的是真是假喽!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今夜和某妃彻夜做那事的话,我就不能保证你的黑眼圈能消下去,说不准还会加深。”

“朕今日还得上朝,这样子出现在群臣面前,不大好吧?”他担忧地道。

苏筱筱将眼罩递给他,笑着说:“皇上,如果你不嫌弃这个面具,我大度一次,借给你戴一天。你戴上它之后,我保证群臣都看不到你的黑眼圈的。”

他将眼罩推回去,说:“不可不可!朕要是戴着这个去上朝,岂不是更加奇怪?这么明显,等同于不打自招,只会更加让他们怀疑猜忌的。”

“这样的话,你只有不上朝喽!”苏筱筱说。

拓跋弘道:“这怎么可以?朕可是勤政爱民的好皇帝,自从登基以来,就从未荒废朝政过。朕今日要是罢朝,岂不让群臣慌乱。”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还真是束手无策了。”苏筱筱道。

她话音刚落,太医院门口处就响起尖细的嗓音:“文妃娘娘驾到!”

接着,一抹婀娜多姿的身影走进来,直奔拓跋弘处。

“臣妾参见皇上!”文妃向他欠身行礼。

“爱妃请起!”他抬手示意她平身。

哪知,文妃一直保持着欠身的姿势,好像在等待什么。

而拓跋弘顾着以手遮着眼睛,完全没有察觉出她的异常。

苏筱筱对她说:“文妃,你赶紧起身吧!你这样子,身子不累吗?皇上都说平身了,你干嘛还要这样?”

文妃抬头看她,这才发觉她也在场。生气地起身,挽着拓跋弘的胳膊,问:“皇上,这个女人怎么也在这?”

“你来这里做什么?”拓跋弘不回她,反质问她。

文妃不悦地道:“臣妾听闻皇上病了,好生担心,所以赶过来探望皇上。不知皇上患的是什么疾病?现在可好一些?”

拓跋弘说:“你也太大惊小怪了。朕没事,你不必担心。”

“皇上既然没事,又为何以手遮眼呢?难道是烦臣妾了,不想看到臣妾?”她梨花带雨地说。

拓跋弘避着她,说:“你别瞎想,朕的没事。”说完,命昌祥护送她回宫。

文妃不依,非得拿开他的手看看,拓跋弘用力甩开她的手,说:“朕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文妃这才知惹怒了他,赶紧攀附到他的身上求饶:“皇上饶命,臣妾只是出于关心皇上,并无冒犯之意。”

拓跋弘见苏筱筱在一旁偷乐,便想起在六王府外她说的那句话“我可以根据文妃对食物的喜好来预知她肚中的孩子是皇子还是皇女”,他打算借文妃来让她难堪,以惩罚她幸灾乐祸之举。

“既然文妃来了,而太医也正好在,朕很想看看,苏妃如何根据文妃对食物的喜好来判定她肚中的胎儿是皇子还是皇女。”拓跋弘看着苏筱筱对他们说。

文妃赞同他的提议,她想借此羞辱苏筱筱一番,让她下不了台阶。

她坐下来,看着苏筱筱说:“苏妃,咱们开始吧!”

苏筱筱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她问:“文妃,你这段时间是喜欢辛辣食物多一点还是喜欢酸的食物多一点?我希望你如实回答,不要隐瞒。”

“本宫这段时间啊,胃口大开,不管是酸的还是辣的,都很喜欢吃。”文妃说。

酸儿辣女,可是,文妃酸辣通吃,这又该如何判断?惨了,我该如何收场?不管了,先问点别的,指不定她会露出破绽。

苏筱筱再问:“那你害喜严重吗?”

“严重,当然严重,一天得呕几十回呢!这怀孕啊,真是辛苦!”文妃回答。

苏筱筱沉默地看着她,具体来说,应该是在观察她,好久不说话。

文妃不耐烦地问:“苏妃,你到底知不知dào

本宫肚中怀的是皇子还是皇女?你倒是说呀,你想让我们急死吗?还是你压根就不知dào

,你在故弄玄虚,欺骗皇上?”

苏筱筱对她一笑,道:“文妃,欺骗皇上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吧?”

文妃心里发慌,质问她:“你凭什么这样诬陷本宫?本宫从未欺骗过皇上。”

“事已至此,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苏筱筱问她。

文妃更加慌张了,“本宫瞒什么了?苏妃,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你根本就没有怀孕!”苏筱筱说。

文妃赶忙捂着小腹,训斥苏筱筱:“真是荒谬!本宫怀孕一事,整个皇宫都知晓,你现在却说本宫没有怀孕,岂不是天方夜谭!你这样诅咒本宫,你到底有何目的?”

“文妃,别再装了!你刚才亲口对我说,你近来害喜严重,一天得呕几十回,可是,咱们已在这坐了快半个时辰,按照你说的,你是不是该呕一下才对呀?可是呢,你好像没事人一般。”苏筱筱揭穿她。

文妃继xù

否定:“苏筱筱,本宫何时呕,又不是由本宫来决定,你仅凭这一点,就说本宫没有怀孕,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本宫是不会信你的。你这样说,无非是要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但你也不至于这么狠毒说本宫没有怀孕,说本宫欺君吧……”

不待她说完,拓跋弘对太医说:“你给文妃检查一下,朕要知dào

实情。”

文妃起身,连连后退,拒绝太医的检查,“皇上,臣妾不想检查,臣妾连把脉都害pà

,求你不要让太医靠近臣妾,好不好?”

苏筱筱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说:“你在逃避什么?是害pà

太医当场揭穿你吗?”

“我……”文妃急得说不出话来。

拓跋弘命令太医,“给文妃好好检查一下。”

文妃逃也逃不掉,只得安分地伸手给太医把脉,她心里七上八下的,胆汁都快被吓破了。

太医把过脉之后,对拓跋弘禀报道:“皇上,文妃的确……没有怀孕。”

结果一宣bù

,文妃吓得差点跌倒,幸好宫女手疾眼快,及时搀扶住她;而苏筱筱得yì

地对她笑着,那笑容里满含挑衅。

拓跋弘面无表情地看着脸色惨白的文妃,说:“送文妃回宫好好休息。”

看着文妃离去,苏筱筱愤愤不平,“皇上,这有失公平!她没有怀孕,她欺骗了你,你就这样放过她,不追究她了?”

“朕说了算,在朕面前,没有公平二字。此事,休得再提。”拓跋弘冷声道。

苏筱筱低声抱怨:“都什么嘛?我不过踏出冷宫一下,他就要杀了我;而文妃,做了比我还过分的事,犯的可是欺君的死罪,他就这么饶了她,果真是昏君,连好坏都分不清,太可恶了!”

“苏筱筱,你嘀咕什么?不要以为朕的耳朵是聋的。”拓跋弘问她。

苏筱筱摇头:“没,我什么也没说。”

从太医院出来,苏筱筱就一路沉默,落后他两步,慢腾腾地走着,一脸的不悦,好似谁得罪了她。

拓跋弘突然停下脚步,他只想等她赶上来,哪知一路低垂着头的她又一次狠狠地、华丽丽地撞进了他的怀里。

这一次,因为还在生文妃那件事的气,即使被撞疼了,她也只是捂着额头,退开两步,远离他,不哼不吭,也不骂骂咧咧。

他大步靠近她,她条件反射地后退,见她身后有台阶,他正要提醒她,她却退了一大步,整个身子不受控zhì

地朝后跌去,他伸手及时捞住她的腰,她成四十五度角仰视着他。四目相接,激起电光石火般的电流,交织着再也无法分开。

待意识到尴尬,苏筱筱挣扎着挣开他的胳膊,“放手啦!”

“你真的要朕松手?”他笑着问她。

她挤出两个字:“废话!”

话音刚落,他都没将她扶起来站稳就松开手,她整个人再次不受控zhì

地朝后仰去,吓得她哇哇大叫:“救命!救我啊!”

他一把抓住她,将她用力往怀中一扯,她重重地跌进他的怀里,凑巧的是,她的唇如磁铁一般紧紧吸着他的唇,他和她都震住了,久久紧贴在一起,忘了分开。

好熟悉的一幕闯进意识尽失的苏筱筱的脑中,她正要赶紧离开他的唇,哪知,他环绕着她的纤腰的胳膊突然一收,紧紧地将她钳制在他的怀中,让她无法逃开。他的唇不但没有离开她的,反而用力啃咬着她,吮吸、辗转。她吓得紧咬住牙,死死守住最后一道防线,哪知,他轻而易举就撬开她的贝齿,灵活的火舌探入她的嘴中,纠缠翻搅着她口中的津液,深深地、用力地激吻她。

如此霸道野蛮的吻,令苏筱筱害pà

确又喜欢。一开始,她好似死鱼一般,任他强取豪夺;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他炙热的激情融化下,她瘫软在他怀中,脑中空白得什么也闯不进去,情不自禁地慢慢地、笨拙地回吻他。

见她有所回应,拓跋弘吻得更热烈更缠绵了。两人由刚才拌嘴的冤家瞬间转变为亲密无间的“干柴烈火”。

这样的巨变,让一直在一旁无法插嘴的昌祥瞠目结舌,他想要阻止,又怕皇上治他的罪;若是不阻止,他们这样忘我的吻下去,只怕会招来很多人的围观,那样的话,未免有伤风化、不太雅观。进步两难之境,他只好充当起放哨者,为他们把风,但凡有人经过或是靠近,他事先就将人赶走。这模式,好生尴尬,就好像主子偷情,他放哨一般。昌祥入宫这么多年,可从未遇到过这样尴尬的事,今日算是头一遭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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