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宫外传来一个好消息。”玉仙疾步走进殿内,还未到皇后面前就喜不自胜地禀报道。

斜躺在矮榻上看书的皇后将目光从书页上移到玉仙的脸上,微微坐直身子,问她:“莫非昨日苏筱筱连夜出宫去见的人是石发弓?”

玉仙立在她身侧道:“娘娘猜的没错,她的确是去见石发弓。他们的私会之地就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广泰酒楼。奴婢收买的人偷听到苏筱筱和石发弓下一次相见便是他们的成亲之日,婚礼将暗中举行,不公开。”

“千真万确?”皇后问她。

玉仙点头,“假不了。”

皇后放下手中的书,起身在殿中踱步,脸上绽放着笑容,这是她这些日子以来听到过的最好的一个消息。

“此事,你知本宫知,绝不能让第三者知dào

,尤其是皇上。”她在玉仙面前站定,严肃地嘱咐她。

玉仙恭敬地回复:“是,娘娘。”

“你收买的那个人可还听到其他消息?”皇后问她。

玉仙稍微犹豫了一下,道:“她说……”玉仙终久不敢说出来。

皇后急问:“她说什么了?你快说,想急死本宫呀!”

玉仙扫了大殿一眼,除了她和皇后,再无他人,才放心地道:“她说那位石公子和皇上长得很像。”

“什么?怎么会有这种事?”皇后惊愕地叫道。

玉仙道:“奴婢听到的时候也非常惊讶,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会有两个长得相像的人。但她说她没看错,那石公子除了有两撇胡须之外,其他地方和皇上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难不成……皇上就是石发弓?”皇后猜测。

玉仙摇头否定,“娘娘,这怎么可能呢?昨夜皇上是在御书房度过的,没有出过宫,不会是皇上的。”

“那该如何解释石发弓和皇上长得很像这件事?”皇后问她。

玉仙沉默了一会对她摇头。

皇后道:“本宫一直有个疑问解不开。这苏筱筱和皇上曾生死与共,而那位石公子不过只在侯府与她相见过,为何她会对石发弓情有独钟,而对皇上如此冷淡?莫非她把皇上误认成石发弓才会这样的?”

玉仙忽然道:“娘娘说得没错。奴婢偶然听到苏筱筱的婢女说过她们小姐之所以会嫁给石公子,完全是因为石公子奋不顾身陪她一起跳下悬崖。这样说来,苏筱筱的确是把皇上误认为了石公子。”

皇后笑道:“这个误会真是妙极了!本宫正愁着如何将她从皇上身边赶走,没想到她倒挺自觉的,不用本宫出手,自己想着法地远离皇上。既然她这么不喜欢待在皇上身边,本宫倒挺乐意帮她一把。”

“娘娘打算怎么‘帮’她?”玉仙问。

皇后沉默些许,道:“她不是下一次与石发弓见面就要嫁给他吗?那本宫就帮她快些与石发弓见面,了了她这个心愿。”

玉仙有些担心地道:“只怕通过昨夜的事,皇上不会这么轻易放她出宫的。”

“等等看,总会有机会让她快些出宫。”皇后信心十足。

她看了漏壶一眼,忙对玉仙道:“快去给本宫备好古筝,燃上青赤莲香,皇上马上就要到了。”

玉仙一边去准bèi

,一边笑着对她说:“自文妃娘娘怀孕,那苏筱筱又受了冷落,万岁爷三天两头地流连于娘娘您这,真是莫大的恩宠。与娘娘相处时日久了,万岁爷一定会迷恋上娘娘您的,娘娘,您总算熬出头了,以后再也……”

“说得没错,本宫一定要趁这段时间紧紧抓牢皇上的心,夺回原本该属于本宫的圣宠。”皇后在古筝前坐下道。

事事不如人愿,她刚勃发起来的夺宠野心因拓跋弘的失约而消沉下去。她端坐在古筝前等了他一夜,他终久没有出现。就连派个太监过来传话向她说明缺席的原因都没有。

盯着案上的青赤莲香的灰烬,两行清泪从她眼中簌簌滑下,她在他心里就这么可有可无吗?

其实,拓跋弘并不是有意要失约于她。

他昨夜很早便到了贤沁宫,比和她约定的时间还要早。宫人们给他行礼,被他拦住,并命令他们噤声,他本想一声不响地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给她一个惊喜的,哪知,才刚到外殿,就听到她和玉仙的谈话。一听到苏筱筱要瞒着他偷偷嫁给石发弓这样的话时,他顿时慌张不已,生气地掉头便走,完全忘了和她还有约这回事。

离开贤沁宫,昌祥方才敢出声说话,“万岁爷,这才刚来怎么就走了?不跟皇后娘娘说一声吗?皇后娘娘还要给你谈曲呢,不听了吗?”

“朕没心情听曲!”他大步往前走,一脸的不悦。

昌祥小跑着方才跟得上他的步伐,“刚才心情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瞬间就变脸?难道谁惹万岁爷你生气了?”

“苏筱筱!”他忽然停下脚步,生气地吐出这个名字。

昌祥差点撞到他身上,很吃力地才稳住身子,“奴才不明白苏姑娘又怎么惹怒皇上您了?她现在连人影都找不到……”

他打断昌祥的话,“你刚才没听到皇后说吗,她下一次去见石发弓就会和他成亲。她昨夜出宫居然是去见他,现在呢,她还瞒着朕偷偷嫁给那个家伙,真是岂有此理!”

“万岁爷消消气,消消气,您千万不要为了那个野丫头气坏了龙体,她不值得万岁爷生气的。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婢女,她要嫁给谁随她去好了,反正宫里有她没她都无所谓……”昌祥反倒很开心地道。

拓跋弘恶狠狠地瞪着他,他不敢再说下去,乖乖闭上嘴巴。

“无所谓?你说得倒轻巧。她平日尽欺负你,你当然希望她永远从皇宫里消失;但朕不希望她离开朕半步。除了朕,她谁都不能嫁!”拓跋弘厉声对昌祥吼道。

昌祥不怕死地冒出一句:“那……万岁爷的意思是……您要娶她?”

“要不要娶她是另外一回事,朕现在在乎的是她不能随便把自己给嫁了,而且还瞒着朕。”他不自然地道。

昌祥贫嘴道:“苏姑娘没有随便就把自己嫁了呀,那石公子和她经lì

那么多,他们彼此相爱,连奴才都觉得那石公子是她的最佳夫君人选,难道皇上不这么认为吗?”

“糊涂,朕才是和她共生死的石发弓,她要嫁的那个人是假的,朕怎能袖手旁观看着她往火坑里跳呢?”拓跋弘有些抓狂,和昌祥争辩道。

昌祥道:“可是,苏姑娘并不知dào

皇上才是她的石头哥啊!再说了,那假冒的石公子对苏姑娘也是蛮好的,苏姑娘嫁给他没有什么不合适。”

拓跋弘被他气得拂袖道:“朕懒得跟你说,朕这就去找她把真相告sù

她。”说完,三步并作两步地朝苏筱筱的住处而去。

昌祥快步跑着追上来,“万岁爷,您慢点走,等等奴才。”

他不但没有慢下来,反而走得更快。

昌祥拼了老命方才勉强跟得上他的步伐,“万岁爷,你现在才告sù

她真相未免太晚了点,苏姑娘是不会相信你的,何必去讨没趣呢?”

他又一次突然停下来,“你说的不无道理。朕已经错失了一次表明身份的机会,现在才告sù

她,她肯定不会相信的,没准还会怀疑朕对她有什么企图。”

昌祥小声嘀咕:“万岁爷您本来就是对她有企图呀,要不然这么着急忙慌干什么?”

拓跋弘听到了昌祥的话,但他此刻没有心思跟昌祥争辩,“要想阻止她和石发弓成亲,如今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她囚禁在宫里,不准她再出宫。朕就不信他们还能见得着面。”他自言自语道。

昌祥忍不住问:“苏姑娘向来鬼点子多,以前皇上把她打入冷宫她都能想出办法遛出宫去,这一次肯定也不例外。万岁爷又打算用什么办法囚禁她呢?”

拓跋弘沉默一会,微笑着道:“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她还会有办法逃出皇宫吗?”

“皇上的意思是……全天十二个时辰都看着她?”昌祥惊讶地问。

拓跋弘点头,然后看着他道:“你去给朕传她来,让她从此刻起去鸿宇宫候着。”

“万岁爷,这样好吗?”昌祥觉得不妥。

拓跋弘犀利地瞪住他,“何时轮到你来质疑朕的决策了?”

昌祥忙道:“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传旨。”

鸿宇宫,拓跋弘负手踱步,步子凌乱,看得出他焦急又紧张。走两步,他就看一眼外殿,好似在等人。

这时,外殿的宫女禀报道:“皇上,苏姑娘来了。”

他随即停步,转身在矮榻上坐下,随手捞了一本书,假装气定神闲地阅览着,他眼角的余光不在书上,而是跃过书页看着正向他靠近的苏筱筱。

“参见皇上!”她在距他两米之外站着,欠身给他行礼。

“免礼。过来帮朕整理书籍。把朕看过的和没看过的分开,好方便朕看。”他对她说。

苏筱筱恭敬地回复一声“是”,然后走至他的身旁,蹲下身,仔细地分辨看过和没看过的书籍,毫无怨言。

哪些书籍看过,哪些书籍没看过,只有他最清楚。而她压根就不知dào

他看过哪些书,他如此为难她,她居然连句反驳的话都没有。若是以往,她早就开始各种埋怨和反驳他了。她是怎么了?不过就是出宫见了石发弓一面,变化咋这么大?

这样出奇安静的她,令他很是不习惯。他忍不住问她:“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朕说吗?”

苏筱筱道:“皇上想要我对你说点什么?”

他道:“朕觉得你应该有话要跟朕说。”

苏筱筱不知他到底想要她说什么,想了一会,看着外殿里被罚跪的宫人对他道:“我现在已经回到皇上身边,皇上可不可以不要再惩罚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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