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参见宸妃娘娘……”昌祥疾步跑进来,神色担忧,对苏筱筱行礼道。

他的出现,正好解救了苏筱筱的耳朵,宫灵等人一见到他,便安静下来,结束了“轰炸”苏筱筱。

“你不好好地在皇上身边伺候着,你来我这里做什么?”苏筱筱打断他的话,语气冷淡地询问他,好似他也得罪了她。

宫灵见她脸色、语气都不好,便偷偷拉扯她的衣袖,暗示她对昌祥态度好一点,毕竟昌祥是皇上身边的人,最好不要得罪。

苏筱筱视她的暗示而不见,继xù

对昌祥摆了一副臭脸。

昌祥并不在意她如何对他,恭敬而急促地回答她:“皇上病了,奴才是来请宸妃娘娘去鸿宇宫看望圣上的。”

他的话,让宫灵等人看到了希望,他们一个劲地给苏筱筱使眼色,催她赶紧跟昌祥去,这可是夺回君宠的最佳时机,错过了,会很可惜的!他们却忘了担心拓跋弘的病情,一门心思想着如何让苏筱筱重新获宠。

苏筱筱懂他们的意思,却故yì

装迷糊地问他们:“你们一个个的眼睛是怎么回事?风沙大,迷了眼?”

宫灵等人被她的故yì

为之气得够呛,纷纷对她嘟囔:“小姐,你……”

昌祥急得半死,插话催促她:“娘娘,你快跟老奴去鸿宇宫吧,万岁爷一看到你,他的病情就会好得快些……”

苏筱筱不悦地打断他的话,冷淡地道:“我又不是御医,不会看病。你来错地方,请错人了。你应该是去太医署,传太医才是,而不是在我这里瞎耽搁功夫。”

“奴才还没糊涂到这个地步。御医早已去看过万岁爷,虽然只是受寒伤风的小病,但万岁爷心情不好,自然痊愈得慢。能让万岁爷尽快康复的人只有娘娘你了……”昌祥回道。

苏筱筱淡淡一笑,道:“我没听错吧?皇上会心情不好?他这几日,与德妃夜夜笙歌,我看,他应该是开心过头了才受寒着凉的吧!”

“还有,我得纠正一点。现下,皇上已经冷落、遗忘了我,我不再是对他而言很重yào

的人。你找错人了,他如今最宠的人是德妃。你应该去找德妃才是,而不是我。”

苏筱筱的话刚落,昌祥叹道:“看来娘娘是真的不懂皇上的心!万岁爷之所以会伤风受寒可不是因为与德妃夜夜笙歌,而是因为娘娘你……”

不等昌祥说完,苏筱筱就异常气愤地打断他的话,怪笑道:“真是可笑!这十几日来,我可没见过他,也没有碰过他,他病了与我何干?”

“娘娘这样说就太没良心了。万岁爷与德妃日夜缠绵,那只是表象,并不是事实。真相其实是……”

昌祥未说完,苏筱筱便忍不住打断他的话,“事实是什么,我一点都不想知dào

,你也不必说。对于一个即将被遗弃的妃子,我没有权力知dào

圣上的行踪。”

这是苏筱筱第一次口是心非。嘴上说着不关心,不在意,而心里却紧张、着急、担心不已。

昌祥不管她如何不愿意听,坚持说道:“不管娘娘想不想知dào

,老奴都要说。”他顿了一下,接着道:“万岁爷虽然每日都留宿萧玉宫,但这都只是逢场作戏。他没有临幸德妃娘娘,连碰都没碰她一下。

“再具体一点,皇上这十几日来一直逗留在鸿宸宫外,直到娘娘你熄灯就寝后方才离开。皇上之所以会受寒,就是夜间逗留鸿宸宫外而引起的。所以,娘娘很有必要去鸿宇宫探望圣上。”

昌祥的话令她很动容,她再也执拗不下去,提着裙裾疾步朝殿外跑。

她此举,让宫灵等人喜出望外,他们在她耳边叨唠半天,抵不上昌祥的几句话。他们异常感激地看着昌祥,昌祥微笑回应他们,然后快步追上苏筱筱而去。

刚至鸿宇宫外,苏筱筱就与荣升为德妃的皇甫仙碰了个正面。

皇甫仙封妃后,异常神气、威风,不管去哪,身后都簇拥着十几个宫女太监,衣着打扮极尽高贵艳丽,如此高调,唯恐别人不知她似的。

“妹妹是来探望万岁爷的吗?”皇甫仙看了一眼苏筱筱身侧的昌祥,虚假地微笑着问她。

苏筱筱大量着她,也皮笑肉不笑地道:“想必姐姐也是来探望皇上的喽……”

“妹妹说错了,本宫不是来探望圣上的,而是来照顾圣上的。万岁爷染了风寒,都怨本宫,是本宫没有伺候好他。要不是本宫日日与他缠绵不休,他就不会生病了……”皇甫仙打断苏筱筱的话,表面知错,实则是故yì

在苏筱筱面前炫耀一番,她逞心想要苏筱筱心里不好受。

苏筱筱也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笑道:“皇上夜夜逗留我鸿宸宫外,守到我歇息才离开,他哪有空来和你缠绵不休,莫不是你自己太渴望君宠而幻想出来的吧?你知dào

这样的幻想叫什么吗?”

被她道出实情,皇甫仙的脸瞬间红一阵,白一阵,实在挂不住,气呼呼地沉默不言。

苏筱筱继xù

道:“我们现代管这样的幻想叫‘意淫’。对了,我差点忘了,你是听不懂这个词的含义的。算了,我不想跟你在此费唇舌、瞎耽误功夫。我还得进去照顾皇上呢!”说着,苏筱筱欲推殿门而入。

皇甫仙蹿到殿门前,伸开胳膊挡住门,阻止她进去,“伺候万岁爷是本宫的事,无需你来插手。本宫奉劝你赶紧回鸿宸宫待着,不要来此惹圣上不悦。”

“你无权对我用‘奉劝’这个词。你别忘了,皇后怀孕期间,后宫由我来管理。作为一个刚晋封的妃子,你在做什么事之前,是不是应该向我请示一下?还有,这里有我照顾皇上,就不用你了。换句话说,该消失的人是你才对。”说完,苏筱筱一把将皇甫仙从殿门前扯开。

此举,丝毫不顾她的感受和颜面,皇甫仙在宫人面前丢尽了脸。

苏筱筱推开殿门,昂首挺胸地踏进去,殿门在她身后被宫人合上,阻隔开她和满脸怨气的皇甫仙。

拓跋弘在龙床上闭目躺着,御医坐于床边,正给他把脉检查,而孝麟则默守在一旁。

见苏筱筱进来,御医和孝麟欲给她行礼,被她阻止了,“免了!”然后她立于床边询问御医:“皇上的病情怎样?可好些?”

御医回她:“很严重,恐怕要休养十日之多,早朝、政务什么的,恐怕是处理不了了。”

“不就受了点风寒,怎么会这么严重?莫不是你诊断错了?”苏筱筱问道,她打量着拓跋弘,除了有些憔悴之外,别无异样,一点都不像一个有病之人。

御医回道:“圣上受凉十多日,自然要严重些。”说这句话时,御医额上在不断地冒汗,神情有些微的慌乱。

苏筱筱正要相信他的话时,目光正好落在床边的靴子上,一只正一只反地放着。宫人向来把殿内整理得整齐干净,像这样乱放靴子的事是不允许发生的。

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拓跋弘根本就没病,而且刚才还站在殿门处偷看她和皇甫仙的唇舌之战。她入殿时,他匆忙跑回床上,慌乱中才会制造出这样的放法。

苏筱筱了然一切,对御医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退下。”然后看向孝麟,道:“你也先出去,我要跟皇上单独待会。”

他们退出去后,苏筱筱看着拓跋弘的脸,道:“皇上,如果你不醒来,筱筱可就要走了。”说着,她装模作样地转身欲走。

他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瞄着她,见她真的要离开,他赶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爬坐起来,道:“筱筱,别走,留下来陪陪朕。”他的语气近乎请求。

苏筱筱转身看着他,故作面无表情地道:“看来皇上好得很,太医所说的话,是皇上命令的吧?”

“筱筱,朕不是有意要骗你的。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肯见朕,所以,朕才装病,与御医演了这么一出。你不要走,留下来,好不好?”拓跋弘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唯恐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他的语气、神情都在哀求她。

苏筱筱在床边坐下来,反握住他的手,温柔而眸光炙热地凝视着他,微笑道:“筱筱不走,筱筱留下来陪皇上,直到皇上烦我、腻我,我才离开。”

听了她这番话,拓跋弘才放心而开心地露出笑容,把她按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道:“朕永远不会烦你、腻你。你不许离开朕,永远都不许。”

她的脸颊紧贴着他的心口,聆听着他的心跳声,灿烂地笑着问他:“皇上这十多日真的夜夜逗留于鸿宸宫外,守到筱筱歇下后才离开吗?”

拓跋弘对她点头,“你不肯见朕,那朕只好去见你。虽然夜夜去那都没见着你,但至少能离你近一些。”

“筱筱错了,筱筱不该跟皇上怄气,不该让皇上受这么多罪。倘若筱筱知dào

皇上在鸿宸宫外的话,筱筱是不会不见皇上的。因为……筱筱也很想念皇上。”她的手情不自禁地搂住他的脖子,深情款款地道。

拓跋弘重重地吻住她,十几日未相见的两人激烈而忘我地吻着,舒服着对彼此的渴望和思念。

待双方都要窒息时,才恋恋不舍、意犹未尽地分开。

他轻拥着她倚靠床头躺着。苏筱筱忽然问他:“皇上应该看到我和德妃在殿外谈话的那一幕了吧,皇上觉得我做得可对?”

拓跋弘抚弄着她的一缕秀发,赞赏地道:“朕看得十分过瘾,你很有母仪天下的派头。倘若你愿意,等老妖婆倒下后,朕就废了皇后,立你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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