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哪日听闻她薨了,皇甫仙肯定是最高兴的一个,这个噩耗,应该是她得知的一个大好消息!只可惜,老妖婆的命实在硬,缠绵病榻好几月,虽不闻有好转,却也未传出死讯。

祥庚一脸担忧地道:“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太后本来是快要康复的,自从吃了娘娘你送来的雪莲粉后,凤体就每况愈下。现在,连起都起不来了……”

皇甫仙惊恐地脸色大变,打断祥庚的话,厉声道:“祥庚公公,你说话可得注意点。什么叫吃了本宫的雪莲粉就病重了?你这话是在怪本宫喽?摆明地是在指控本宫害的太后。”

“太后向来对本宫不薄,而本宫对她也一向忠心耿耿,本宫怎么会害她呢?”

“再说了,本宫的雪莲粉可是美容养颜的,又不是毒药。那日的情形你也是看到的,太后称赞本宫的肌肤好,便问本宫是如何保养的,问本宫每日都吃些什么。”

“本宫才将雪莲粉双手奉给太后,孝敬她。哪知,却被你说成了是本宫用雪莲粉毒害太后。祥庚公公,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可要斟酌好了。”

皇甫仙的话刚落,祥庚被吓得半死,面色苍白,双腿一软,砰咚一声跪下,“德妃娘娘,奴才该死,奴才不会说话,奴才说错话了,该死,奴才掌嘴……”说着,祥庚左右开工,不住地打自己的嘴巴子。

“好了,别打了!你起来如实回答本宫。”待祥庚起身后,皇甫仙才问道:“太后她老人家到底患了什么恶疾?”

祥庚躬身回复:“奴才不知。连太医都检查不出原因来。”

“罢了!本宫问了也是白问。你留在这好好守着,本宫进去看看。”皇甫仙嘱咐他几句,欲进殿。

祥庚伸手拦住他的去路,“娘娘,不是奴才不想通容,而是太后交代的,她不想见任何人,包括娘娘你。”

皇甫仙看着殿内,道:“本宫今日给她老人家带来一个好消息,她听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她一开心,病情就好得快。换句话说,太后见了本宫只会令她好转,而不会加重她的病情。”

“娘娘……”祥庚为难地叫道。

皇甫仙再无耐心说服他,“让开!别挡本宫的道!”

这一呵斥,祥庚不敢再阻拦,立即给她让开道。

殿内的宫人正在服侍她,给她擦脸擦手,喂她喝水喝汤药。见到皇甫仙,宫人停下手上的工作,向她行礼。皇甫仙怕惊扰到太后,便摆手示意他们免礼,她则轻手轻脚地靠近太后的床边。

皇甫仙立在床边俯看她,一股腐烂的恶臭味扑鼻而来,萦绕于她的鼻间,挥之不去。皇甫仙不禁恶心起来,扶着床柱,连连干呕着。

她捂着嘴巴,屏着呼吸,用力地忍着。见太后眼睛紧闭,气息薄弱,连睁眼的力qì

都没有。皇甫仙带来的好消息,就算说了,恐怕她也听不到。

“你们好好照顾太后。等她好些后,本宫再来探望她。”对宫人简单地交代几句后,皇甫仙逃也似的跑出康寿宫,好像身后有洪水猛兽追着她。

远离康寿宫,在回萧玉宫的路上,傅娅叹道:“想不到一向生龙活虎的太后就这样一病不起。从她病恹恹的神色中可看出,她的时日恐怕真的不多了!”

皇甫仙极为开心地道:“这是报应!这是她该受的!全村几百人都死在她的手上,现在,轮到她拿命来偿还了!”

“娘,三婶六叔,其他村民,还有小马哥,你们都可以安息了,因为你们的仇人不久之后便会到黄泉下报道。哈哈哈……”

待她止了笑声,傅娅问道:“娘娘,太后病这么重,是报应,还是人为?”

皇甫仙道:“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个结果都是本宫所期待的。”

“娘娘,祥庚公公刚才特意提到雪莲粉,看来并不是空穴来风,难道真的是雪莲粉把太后害成这样的?如果真是这样,娘娘,这就事关重大了……”

傅娅未说完,皇甫仙急声打断她的话,“不可能,雪莲粉是绝对没问题的。本宫每日都用,本宫没觉察出有什么不适。”

她这么说,傅娅自然无话可说,只好在心里祈求,太后病重与雪莲粉无关!

夜幕降临,整个皇宫处处灯火辉煌。呈现这番景象,完全是因为今夜皇上要在祥庆殿大摆宴席招待屠仑国的王子。

皇上、百官、后宫婕妤以上的娘娘、以及重病在身的太后,都按座序入座;殿中央,歌舞升平;矮几上珍馐美味佳肴;整个祥庆宫好不热闹!

祥庚浮尘一甩,伸长脖子,扯着嗓子叫道:“喧屠仑劢王子进殿!”

在大臣们的观望注目下,屠仑劢携着他的两三个属下步伐紧凑有序地走进大殿,在拓跋弘的正下方向他行屠仑国的礼,表示友好,“见过贵国皇上,祝皇上万福金安!”

拓跋弘遥遥地对他抬了抬手,“屠仑劢王子请起!”

“谢皇上!”屠仑劢携属下起身。

拓跋弘指着左手边下位对他道:“请入座!”

屠仑劢一坐下,便放肆地拿目光搜寻苏筱筱,把整个殿内都寻了个遍,都没有苏筱筱的身影,他不禁有些失落,兴致变得不高。

他的到来,宫宴便正式开始,在乐器锣鼓声中,宴会拉开了序幕。

一边饮酒,一边品尝山珍海味;一边畅聊,一边欣赏歌舞。

戏,渐次上演。你方唱罢,我方登场。歌者、舞者,均是京城的名角。

最有看头的,当属后宫嫔妃的才艺表演。

有现场吟诗作对的;有提笔即作画的;还有一展甜美清脆歌喉的;更有大跳霓裳羽衣舞的……她们不仅有绝美之貌,还有横溢的才华,一点都不输那些学富五车的才子。

皇甫仙临时抱佛脚的琴艺在宴席上发挥得极好!她不仅完整而顺利地弹完了那首情意绵绵的曲子,而且还极有感情极为投入地进行演奏。

琴音止时,她还在陶醉中,殿内却响起了阵阵如雷鸣般的掌声。

当她回神,看到拓跋弘赞赏地看着她,还为她鼓掌,她甚是激动兴奋,这是第一次,他拿正眼瞧她,也是第一次,对她露出欣赏的神情。

她退场,坐回属于她的位置上时,宫宴进入高潮,该苏筱筱出场了。

苏筱筱一身妖艳的红纱群,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由殿外莲步移进来;她身后是七八个着天蓝色纱裙的舞女,簇拥着她,在殿中如花般绽开。

这样的出场方式,极为惊艳,极为夺目,极为震撼在场所有人。

尤其是拓跋弘、拓跋钰以及屠仑劢这三位绝世美男,她一出场,他们的目光就被她吸引了过去,连心和魂魄都灌注于她一人的身上,再也看不到其他。

正当大家以为她会领着舞女跳一只柔美的古典舞蹈时,奏乐突然转变得欢乐、激跃起来。

在欢快的奏乐中,苏筱筱即兴起舞,她跳得极其地嗨,而那群舞女则尴尬地傻愣一旁,不知所措。为了气氛更嗨点,苏筱筱一边跳,一边对她们使眼色,示意她们学她的动作跳起来。

那群舞女先是有些羞涩、变扭、放不开,跳得很拘束,让人看着有些四不像;慢慢地,在苏筱筱的带动、鼓舞下,她们放开手脚,学着她的模样,忘我地跳起来。

一时间,裙裾飞舞,她们的举手投足间,皆如花朵绽放,处处皆是风情,不管从哪个方位看去,都是一副栩栩如生的画,美轮美奂,很是夺人眼球。

众人不约而同地有节奏地拍掌拌乐,参与到她的“即兴舞”中,与她一起欢乐、热闹!

苏筱筱一边自创着各种激情的舞蹈动作,一边跳至拓跋弘面前,盈盈笑着,将纤纤玉手伸向他,做出邀舞的姿势。

拓跋弘露出迷人笑容,起身,一把牵住她的手,十指紧扣,随她一起舞至殿中央。

他向来学什么都快,只需看一眼,便能跟上她的节拍与她共舞,甚至有些时候,他还能自创出一些新的舞蹈动作引领她。

他们俩领舞,而其余人则在他们的周围跟随他们的舞步舞动着。

只有皇甫仙和太后没有参与进来。这两人都是苏筱筱的死对头,她们不反对、抵制已算不错了,叫她们参与她引领的舞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一出舞,调动起几乎所有人的兴致,上至皇上,下至宫人,无人不沉醉其中,无人不欢悦,把整个宫宴的气氛推至最嗨。

屠仑劢和拓跋钰屡次三番想要舞到苏筱筱身旁,争取与她共舞,却没能得愿,因为官员、宫人、后宫其他妃嫔,这三堵人墙把他们俩死死地挡在外边,连靠近一点都无法办到。

拓跋钰不仅要和这三堵人墙“抗争”,还要应付青鸾,实在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之感,一直到“即兴舞”结束,他都没有争取到与苏筱筱共舞的机会,别说共舞了,就是靠近她一点都未果。

而屠仑劢则要比他幸运很多。虽然一开始,和他的处境一样,但后来,在属下们的帮zhù

下,屠仑劢成功地挤了进去,两人共舞变成了三人。

一看到他,苏筱筱不禁慌了一下,只是一瞬,她便镇定下来,继xù

热情地舞着,尽量冷静地道:“怎么是你?”

屠仑劢双手对她摇着,嬉皮笑脸地道:“我们又见面了!你还记得我吗?”

“怎么会不记得?你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苏筱筱的恶语未说完,拓跋弘插进话道:“你们俩在这之前见过?”一边问,他一边拿眼打量屠仑劢和苏筱筱,想要从他们的脸上发xiàn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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