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金灿灿太阳,蔚蓝天空,又是个阳光明媚的天气,然而周安心情不像天气那般好。

望了眼怀中沉睡的侯梦婷,思绪万千,最终化为一叹,她醉酒后反应很大。

她以往睡觉是没心没肺,一觉到天亮,昨晚却是多次醒来,时不时要喝水、洗脸、上厕所,就像是个问题儿童。刚有睡意,就把他吵醒,吩咐着各种事情,折磨得够呛,一直到天亮。

周安整晚是半梦半醒、糊里糊涂,身怀美人,本应是天堂,哪知生活在地狱之中。

她还扯喜欢扯被子,本来紧紧抱着他身躯,忽然感觉不适,想要换個姿势背对睡觉,瞬间将被子裹挟在自己身上,扎得是死死地,水泼不进,针插不进。害得周安连夜又加了床被子,一人一床被子。

更过分的是,侯梦婷睡得如意的时候,又想抱着他,似乎才能安心,抛弃掉身上被子,钻进周安被子中,重复以上操作,这娘们简直是个魔鬼。

以前没这么多五花八门的操作,酒精真是害人,以后千万别让她多喝酒,否则遭殃的是最亲近的人。

周安注视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帅气脸庞因熬夜稍微臃肿,憔悴几分,洗把热水脸后,才逐渐精神起来,嘴角划出完美弧度,英俊依旧。

不由感叹,只要底子好,什么都难挡我的容颜,他自恋心想着。

“汪汪汪!”七月蹲坐在房门前,乖巧、可爱,仿佛是个守卫,保护着二人安心睡眠,其实纯粹脑补过多,它在责怪周安为什么今天早晨没带它出去遛弯,本来和哈士奇约好了,现在又失约,面子有些挂不住。

“MD。”他轻轻一脚踢在柔软身子上,心中气愤。

七月身为家庭中一员,不为他排忧解难、同舟共济也就算了,居然还责怪他,迟早有一天炖了。

“汪汪汪!”蠢狗顿时毛发炸开,两眼瞳孔放大,目露凶光,眼神锐利,而嘴部就会上唇拉开,并突出犬齿,咬紧牙关。

“闭嘴!”他丝毫不慌,这蠢狗看似凶狠,实则胆小如鼠,骗骗一般人也就罢了,想骗他?门都没有,

“再叫我明天还不带你出去玩。”

“呜呜呜。”七月立马停止吼叫,蹲在地上,揣着手。

“......”

家里有只通人性的蠢狗是真烦。

“哟,醒的挺早。”周安正在厨房中忙碌着早餐,听到开门声,“你先刷牙洗脸,等会儿就开饭。”

左诗雪似乎全身乏力,连抬腿力气都没有,脚穿拖鞋在地上摩擦,直到门口,睁开慵懒的眼睛,挠挠乱乱的头发,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你俩声音小点,昨晚我很久才睡着。”

“你听到了?”

“嗯。”

“胡扯。”周安翻了个白眼,了解她脑海中想的绝对是见不得人的事,“我房子花费几百万装修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即便是站在门口说话,都很难听得到,隔着两间房,你能听到?再说,大姐你还是要用用脑袋,侯梦婷烂醉如泥,怎么会发生事情呢。”

“呵呵,开个玩笑。”她淡淡一笑,略感不好意思,甩锅没甩出去,左右看看,转移话题道:“早饭是什么?这么香。”

“豆汤饭。”

“没听过。”

还没等解释,左诗雪晃悠悠向卫生间走去,摆摆手,开口道:“搞快点,我饿了。”

“......”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家里这俩娘们不愧是闺蜜,性格相投。

豆汤饭是蓉城传统小吃,用鸡肉、豌豆炖煮的汤,烫一些新鲜的豌豆尖或黄豆芽,搭配简单的米饭。豌豆口感软糯,米粒饱满,汤汁香浓,加上鸡丝点缀,可谓营养丰富,清淡适宜,甚是美味。

一碗豆汤饭特别适合昨晚醉酒的人,暖胃而精神百倍。

“味道不错。”左诗雪竖起拇指点赞,“还睡着呢?”

“嗯。”周安轻点头,剥开火腿肠,小口小口地喂到七月嘴边。

这蠢狗对火腿肠情有独钟,甚至超过对狗粮的热爱,就像小朋友喜欢零食甚过牛奶面包,不同物种在面对食物的选择竟然是相同的,很难分得清谁是人谁是狗。

“婷婷给你“那个”没有?”左诗雪慢条斯理地吃饭,嗓子里呜咽着,嘴角扬起一抹诡异而不可名状的微笑,小声问道。

“......”周安眼皮下意识跳动,扯了扯嘴角,手中火腿肠差点落在地上。

虽然闭口不言,但左诗雪对他无声的回答显然很满意,一边说着,一边摇晃着脑袋,此时无声胜有声。

现在的他特别敬佩邓恒涛,一言一行能让左诗雪破防,咬牙切齿,普通人是绝对无法做到。

要是邓恒涛在这里就好了。

“汪汪汪!”七月望着距离自己好几公分的火腿肠,大声吼叫。

铲屎官怎么回事?

“啊啊啊...”

一阵刺耳的尖叫声从房间钻进俩人耳朵,大声尖叫仿佛形成强力的声波,在地面窜动,声波所经过的一切东西似乎将被震得粉碎。

“隔音效果很好?”左诗雪咳嗽了下,脸色不可名状。

“没关门。”

一大清早,房间便要承受“天籁之音”,玻璃似乎在颤抖,急切地脱离高音缭绕。

踏进房间,只见侯梦婷坐起身来,捂住脑袋,高声嘶叫着。

不得不佩服,女人在嘶叫这方面是真厉害,昨晚回家,一路高声“歌唱”,声音不但没嘶哑,清早醒来还能叫得出来,甚至远超昨晚记录,真牛比。

太阳照射着她的全身,一头乌发如云铺散,眉眼间拢着的云雾般的忧愁,粉红的睡衣贴着那魔鬼般的身材,脸庞是那么水润,让他看了就有想触碰的冲动。

周安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捏了捏红润有光泽的小脸,十分舒服地说:“别叫了。”

“哥们,我头疼。”两汪清水似的凤眼水汪汪地望着他,瘪了瘪嘴,似乎非常委屈。

“谁叫你昨晚喝那么多酒的。”他呵呵一笑,本想教训下她少喝点酒,但看到这憋屈表情,千言万语顿时消失,“起床吧,我给你做好吃的了。”

“你给我穿。”她双手一抬,被子随之滑落,香肩裸露在外,隐约可见曼妙身姿。

“哎呀,你别乱摸。”

“大姐,你自己穿?”

“反正手脚干净点。”

“......”

侯梦婷踏着拖鞋在地上摩擦,轻揉眼睛,来到客厅,看着左诗雪,眉头上扬,略微惊讶地说:“你怎么在这?”

“......”

真想扒开她脑子,好好看看,说话到底是真是假,断片时间是是什么时候,仿佛失忆一般,昨晚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全部忘记。

左诗雪扬起微笑,两个小酒窝显露出来,嘴唇抿了抿:“偷你老公。”

刚进客厅的周安被三双眼睛(七月)直勾勾地盯着,眼神意味深长,侯梦婷是好奇,左诗雪是有趣,七月...麻麻看谁,它看谁,没有情绪。

他扯动嘴角,毛骨悚然,恶狠狠地盯了左诗雪一眼,这么大个人了,说话不过脑子,向菁都比她会说话。

昨晚肚子里全是酒,侯梦婷今天大口吃着豆汤饭,心情愉悦,神采飞扬,周安在身后给她梳着头发,这女人是真大大咧咧,也不嫌头发落到饭里面去。

“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不?”左诗雪双手撑在桌上,抱着自己脸庞,猎奇地问道。

“什么事?”

“忘记了?”

“没有啊,全记在脑子里。”侯梦婷嗓子呜咽着,喝了口汤才好许多,“昨晚达美盛庆祝,我给每桌员工敬酒,然后喝了好多酒——就睡觉了啊。”

“啪啪啪。”左诗雪拍拍手掌,露出灿烂笑容,“记忆深刻、过目不忘、一目十行...”

阴阳怪气这个成语非常适合左诗雪。

“什么?”侯梦婷吓了一跳,像在梦中被惊醒似地,目光仿佛刚从遥远的地方摸索回来似的,眼珠子瞪得溜圆,嘴巴张得好大,眉头也皱起来,连头发都抖动起来了,接着咽了两三口唾沫,轻笑道:“雪儿开玩笑要有度。”

“啊,对对对,我是开玩笑的,你千万别当真,纯粹瞎编。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左诗雪点忙点头,噗哧一声笑了,就像石子投进池水里,脸上漾着欢乐的波纹。

侯梦婷转过身子,望向她生命中最信任的这个男人,眼神带着祈求,希望他千万要说实话,别让最心爱的女人受伤,抿抿嘴轻声说:“真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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