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安小溪惨叫。

左手中指上已经渗出鲜血来,指关节的骨头依稀可见。辛辣灼心的痛苦从指尖迅速传到心间。痛感,血淋淋的画面感,冲击着安小溪。

专注切豆腐的她哪里能想到这个乔文瀚半夜不睡觉,出来吓人。

乔文瀚一看伤势如此严重,心里也咯噔一下。

不然……

这根手指可能就保不住了。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家庭医生已经睡熟,眼下只能赶紧送安小溪到医院去。

“别动!”

乔文瀚找来清洁纱布,赶紧包上安小溪的手,那根快要断掉的中指,让人害怕。

安小溪的前途可能就要毁在乔文瀚这次无心的调戏里了,乔文瀚的良心一辈子都要受到谴责。

车开得飞快。

路灯嗖嗖地往后退。

乔文瀚的心脏比时速表跳得太快。

安小溪反倒比较平静。

从刚才受伤到现在不过五分钟,疼痛感已经让她麻木。

只是……

如果这根手指不能保住,以后的梦想怎么办。她还能继续学习烹饪吗?还是自暴自弃,甘心当乔文瀚的房中玩物。

也许,残疾的安小溪会让乔文瀚慢慢厌倦。

安小溪想得越多,一路上说的话就越少,乔文瀚就越揪心。

看到因为失血脸色越发显得苍白的安小溪。乔文瀚果断把速度提到140迈。

不管什么罚单了!她的女人手指快要断了!

“鱼!”

乔文瀚以为安小溪因为失血过多失去知觉,想通过大吼保持她的清醒。现在整块纱布已经被血染透,安小溪的睡衣袖口也沾满了血。

“放心,还没死。”

安小溪有气无力地回应,嘴唇却没有半点血色。

十分钟的路程,在乔文瀚心里就像过了一年。刚到医院的急诊室,顾不得找停车位,直接把车甩在大门口。

搀着安小溪,生怕冬夜的寒风又把这个可怜的小人儿吹伤。

“大夫!”

值班护士听到赶忙起身,送进外科急救门诊,安小溪已经痛到说不出话来。

值班医生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乔文瀚对他的资历不太信得过。但最近的医院就是这家,也顾不得了。

斜眼轻轻扫了医生的名牌,要是这小子不能让安小溪痊愈,怕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先生,请你退后。”

护士带着安小溪去清创,把乔文瀚隔离在外。

不久便从里面传来安小溪痛苦的叫声,乔文瀚眉间堆起焦急和忧愁。

有点难过,因为冒失的自己,让安小溪平白无故遭罪。

有点纠结,待会要怎么安慰被自己误伤的安小溪。

要道歉吗?可是他乔大公子从来没有对谁真心实意道歉过。

乔家早年经营传播、地产、能源,现在又涉足娱乐影视。乔文瀚的外公乔正邦,常年坐在首富的位子上。

资产上千亿的金乔集团,以后还要交给乔文瀚。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从小就受众人追捧,做的一切顽劣错事都没有旁人来纠正。

养成了这霸道任性的品行。

今天却对这小女子产生了真实的愧疚感。面对安小溪,乔文瀚有了太多第一次。

清创完毕,护士把安小溪带到手术室,医生要进行接骨和包扎。

这根手指能不能保住,就看现在了。

乔文瀚在走廊外心急如焚,坐立不安。看到墙上的钟,已经十二点二十三。

“你帮我打听一个人。”

拿起手机,乔文瀚把电话拨给秘书秦浩。

“友好医院急诊科的外科大夫肖晋,你查一下。”

不放心,怕这个年轻医生误事。不能进去看着,只能让人帮忙打听医生的来历。

总之,这个重要的时刻不做点什么,乔文瀚就要被巨大的愧疚感给吞没。

如果安小溪的手有个三长两短,他可能会让当值的医生不好过,他自己可能也不会放过自己。就是这样一个偏执又蛮横的人。

“乔总,肖晋医生是友好医院外科圣手,今年刚从美国博士毕业,据说医术十分了得……”

电话那头,秦浩一五一十把调查到的信息一股脑说给乔文瀚听。

这才放下心来,勉强吃了定心丸。

终于……

安小溪被护士搀了出来。左手中指上已经进行了包扎。脸上依旧没有血色。

“这么严重,怎么不给她坐轮椅”

乔文瀚的无理取闹和小题大做让护士差点没气死过去。

“您是安小溪家属吧,安小溪的手术顺利,好在骨头伤得不重,住院观察几天就好。还有……”

护士顿了一顿。

“这个手术不需要全麻也不影响下肢活动,病人是不需要坐轮椅的。”

安小溪在旁边看到不可一世的乔文瀚被一个小护士“教育”,心里别提有多爽了。

最重要的还是,她走出门的那一刻,看到乔文瀚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微微皱起的眉头,眼睛里的关切,双手不由自主地就要拥抱和搀扶安小溪的姿态。

男人为女人担心的焦急模样,最动人。

着实让她感动了一把。

之前和前男友一起生活,滑倒在阳台屁股青了一大块,换来的也只是“走路要长眼,下次小心一点”这样的冷漠。

不得不说,乔文瀚在不讲理和坏脾气之中,还有着善良。

不管他对安小溪有没有爱情,安小溪都对他有了更多改观。

只是这个动不动就捉弄她的习惯,一定得趁着这次意外好好说说。

护士将安小溪扶到VIP病房,乔文瀚一百个不放心。但脸上依然看不出任何表情。

喜怒不行于色,大概是他们上层人士必须掌握的本领。

夜深了,安小溪一觉醒来已是半夜两点多。

麻药褪去,觉得手指的伤口处有一万只蚂蚁在叮咬。想要用右手挠一挠,却发现右手上打着点滴,还被人用胶带粘在了床沿上。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乔文瀚这奇葩,怕她睡着了乱动把点滴给扯断了。

柔和清冷的月光洒进来,看着睡在床边的乔文瀚。安小溪觉得心头一暖。

经历这慌乱的几个小时,安小溪才得空看看乔文瀚。

睫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还是那样纤长好看。

趁着月光,俊美面容不似之前的冷酷。倒生出一丝温情来。

结实而修长的手臂和腿部线条,让身下的椅子显得局促狭小。

一双脚袒露在外,不着鞋袜。

来得匆忙,没顾得上穿。

安小溪看到这里,心头一紧。

“傻瓜。”

声音轻轻地,已经睡熟的乔文瀚当然听不到。

这句话倒像是说给此刻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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