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面的凤蝶,那是代表她宫服的品阶,其高贵仅次于帝王后服的凤舞九天。

因为没有宫女的帮忙,左小小仅仅是将宫服穿好,而没有理会一头如瀑的乌发,任由它们垂在脑后。

对着眼前的铜镜,她勾起了一抹无害的笑后,才朝门边走去——

门发出了低沉的声音,不似厢房里木门的“嘎吱”声。

“舞儿!”风夜凰的声音随着门开而响起。

左小小眼神淡然地看了过去,“我想去看看睿儿。”

“我刚派人准bèi

些吃的,你先吃了再去看睿儿吧!”风夜凰脸上依旧堆满了笑容,那笑容在左小小看来,是那么地虚伪嫌恶。

只见,她点了点头,“好。”在听到舞儿同意的声音的时候,风夜凰脸上的神情终于缓和了。出于一种愧疚心理,对面舞儿的时候,她没法自然起来。睿〖\中文网

m.top.儿的死,让她的坦然消失得彻底。好似她一直都是那么一个小心翼翼之人一般。

她这一心理,在左小小看来,更是嫌恶。

若是心中无事,岂会如此紧张。

看着满桌丰盛的餐点,她没有一点食欲。美目冷淡地看了风夜凰一眼,心底暗想着,莫非想通过这点小东西就将自己的愤nù

平息了?

她也将自己对睿儿的喜爱看得太轻了点吧,难道她们忘记了,睿儿一直唤自己娘亲么?

且不论睿儿是否是自己的孩子,单单从睿儿看,聪慧过人,机智灵敏,可爱贴心,任何母亲一定会以有这么一个孩子而自傲吧!

在想到睿儿的时候,脑海中闪过一个朦胧的影像——

尘封的记忆,破竹而出!……

她和叶枫结婚两周年的时候,他们突然的搬家。她好像遗忘了一件重yào

的事情。她和叶枫之间,似乎亦跟着那一次的搬家而变得越来越生疏。

甚少有房事,甚至可以说没有。

她也不知dào

为什么,只当是二人都累,也就没有理会。

以前,她一直不明白为何下腹上会有一条蜈蚣型的伤疤。

好几次,她问叶枫的时候,记得他每次都是眼神闪烁,脸色剧变,神情明显表露了,他不太乐意回答她的问题。彷佛她的问题,让他很痛苦似的。

久而久之,她也不再问。

那道伤疤彷佛成了二人的禁忌似的。

那一天,好像是她的生日。她特意提前离开公司,回到那属于二人的“爱”的小窝。

她乘坐的电梯达到顶楼的时候,楼梯口里回荡着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风云大厦是一层仅有两套房子的设计,为了方便,她特意将顶楼的两间都买下来了,同时打通了中间的隔墙。

所以顶楼,只有他们一家人,也就是她和叶枫二人。

那熟悉的男人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赤果果的情一欲。

“小妖精,你真诱人!”

她艰难地迈出电梯,看着那半掩的门,心底满是愤nù!

当她走到门前的时候,刚好kàn

到房里二人正激烈地运动着。男人,是曾经在自己耳边诉说着无数情话的叶枫;女人,则是一个陌生的脸孔。陌生到完全没有见过。

不过看着她脸上的浓妆艳抹,让她又是一阵反感。

她没有推门而入,而是静静地在门口,看着房里的二人完事。

彷佛眼前那在女人身体里运动的男人并非她的丈夫叶枫,而是一个陌生人。陌生的看着如此狂野的叶枫,说不出什么感觉。

心底的某一处,彷佛瞬间破裂,碎掉了。

她脸色苍白着,看着房里不停变换动作姿势的二人,嘴边竟然还挂着一抹冷笑。

时间,在此刻彷佛变得格外漫长。

不知dào

过了多久,屋里的二人才停止了那缠绵悱恻的欢爱。男人一脸慵懒地坐在那特地定做的沙发上,凝视着半裸着的女人。

“死相!不怕你老婆废了你?”女人涂满红蔻的唇瓣吐出的话,带着些欢爱过后的娇嗔。

“怎么?还不满足?”男人点燃了一根香烟,深吸了一口,眼神淡然地看着女人道了句。

“嗤……”女人没有再回答他,而是慢条斯理地穿上了刚刚被男人脱掉的衣服,同时双眼不住地在屋里转悠着。

心底却是暗暗地赞叹着,这左小小还真厉害。一个女人竟然能供得起这么大的一套房子。自己还窝在租凭的一套小窝里。

人比人,还真是没法比。

正是因为她的四周张望着,才刚好kàn

到了半掩着的门外的她——左小小。之所以肯定门外的人是左小小,那是因为她曾经见过她的相片。本人比相片更加漂亮。

“死相!如果给你老婆抓奸了,你会如何?”女人故yì

问了句。她看到了门外那人身体突然僵了下。

“男女欢爱本事正常,她都没法履行妻子的义务,岂能怪我?”男人嗤笑道。

“哦?莫非你老婆她没需求?”女人的嘴角挂着一抹怪异的笑。

叶枫一把拉过正在穿着衣服的女人,将她纳入他的怀中,“小妖精,比起她的死鱼样,我更喜欢你……”拉长的音停下后,他俯下头,像是奖赏似的,亲吻了怀中的人儿。

“死鱼?”左小小淡然地念着这两个词,难怪二人许久未曾有过房事了。原来,在他眼里自己不过是条死鱼。

她的轻吟,刚好传入屋内二人的耳中。

“谁?”叶枫急忙将怀中的女人放开,站了起来。

可惜,依旧光溜溜的他,刚好将刚才发生了什么好事,展露无垠。

“满足了吗?”左小小勾起妩媚一笑,消瘦的脸庞上突然多了一抹叶枫未曾见过的妩媚。

“小小!”叶枫脸色忽白忽青,眼神中满是慌乱。被捉奸在床的慌张,还有一股说不清的神情。

“我现在要处理家事。没空理会你,你是自己走,还是由我请!”左小小美丽的眼中,多了几许痛苦,还有愤nù。同为女人,她并不会将过错归咎到这个陌生的女人身上。

“你们慢慢谈,我先走了。”女人一把拿起还未穿完的外衫,急忙冲了出去。当她乘上电梯了,依旧心有余悸。刚才她的眼神真恐怖!若是眼神能杀人,自己恐怕已经没命走了。

她不过是贪图那个男人的钱财罢了,没必要为了钱财丢了小命。

这么一想,浓妆艳抹的脸上,浮出了一抹笑意……

偌大的屋内,静悄悄的,静得能听见一丝一毫的动静。

“你真对得起我!”左小小咬牙切齿地怒瞪着一脸坦然自得的叶枫!为什么,为什么他出轨了依旧能一脸坦然!彷佛是自己逼得着他做的似的。

“你还是这么冷静、那么无情!”叶枫突然站了起来,动作缓慢地穿着衣服。

“我无情?”又是一抹冷笑!

“滚出我的房子!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既然他已经认定了自己是无情的,那么她就无情给他看看。

“小小,你无情到可以把痛苦忘却。”

“人能像你这样,是可怜还是可悲呢?”叶枫突然走到左小小跟前,突然放大的脸孔,让左小小稍稍退后了几步。

“我的事,轮不到你来评定!”她冷冷地看了眼,还在“苟延残喘”的叶枫。他这么说,是想自己心软吗?

“你让身边的人活在痛苦中,而你却依旧快乐!这也是种本事呀!”叶枫继xù

说道。

“叶枫!你还算是个男人么?”

“自己出轨了,还要将错误归结在我身上?!”左小小走到沙发边,原本准bèi

坐下,可在看到沙发上那个东西的时候,走开了。

“一个女人能忘记自己怀胎十月的孩子,这不是无情,是什么?”

“你说什么?”左小小美目中多了一丝慌乱,他刚才说什么?

“你已经听见了,我没必要再说一次。”语毕,叶枫提起画板,便走了出去,独留左小小一人面对着空旷的屋子。

偌大的家,静悄悄的,静得吓人。

那一夜,左小小茫然地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冰凉冰凉的地板,可她却毫无感觉。

泪水不争气地滑落,滴答滴答的,诉说着她的悲伤。

他一夜未归,将一屋子的寂寞留给她,空旷而寂渺。

直到姐姐的电话,她才从悲伤中醒过来……

听着电话那边,姐姐一个劲头地说着她的事,她只是偶尔穿插一句,“嗯”,“哦”。

良久,她才淡淡地说了句,“叶枫出轨了。”

只听,那边尖锐地大叫了声,她将电话放离耳边一段距离,依旧能听见姐姐的尖叫声。

菱形的嘴边再一次勾起一记笑意,姐姐似乎比自己还激动,自己真的是那么无情吗?

“姐,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呢?”一句问话从她的口中问出。

电话那边停止了尖叫声,只听,姐姐说了句,“我马上去你家。”便挂断了电话。

美丽的眉头轻轻地蹙在了一块,莫非自己真忘记了什么东西吗?

放下电话,美目朝窗外看去——

金色的阳光铺满地,暖洋洋的它让人舒适地眯起眼,可此刻,却温暖不了她冰冷的心。

细长的睫毛刷了刷眼帘,垂眸间,看着地上遗漏的痕迹。

一股恶心感油然而生,“呕……”看着那属于情事后,遗留的污秽物,她便是一阵干呕。

努力地站了起来,全身摇晃着冲入洗手间,干呕着……

过了许久,那股不适感才得以平复,门外响起了急切的敲门声——

姐姐来了。她无奈地笑了笑,用清水清洗了下脸上的泪痕,确定无异样了,才去开门让之进来。

姐姐进门后,嘴巴就没有停过,一直骂骂咧咧着,叶枫的良心给狗吃了,她那么对他,竟然还敢去偷腥……

说了无数关于这类的话,可是却只字未提她忘记什么的事。

左小小安静地听着姐姐说着,心底竟然会有一丝丝的欢愉,听着叶枫被骂,她的心情似乎有渐渐好转的迹象。

毫无预警的反胃之感,再一次涌了上来,她只得急忙奔往洗手间。

只听,她身后的姐姐说了句,“小小,你不会怀孕了吧?!”

“怀孕?!”干呕着的她脑海中回想着这个词,熟悉而有陌生的词,可就是想不起来,她什么时候听过。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过了许久,左小小才转头看向身后一脸严肃的姐姐,“在这之前,我才吐过。”言下之意,是刚刚才发xiàn

的事。

“这种事,你还是去看看为好。免得出什么意wài

了!”姐姐说这话的时候,好似曾经发生过什么意wài。

“嗯。”左小小蹙了蹙眉,点头道。

“小小,叶枫这种男人,你不要也罢。像你这个条件,要找个比他好的男人,多了去了。何必死心眼……”姐姐的说教再一次开始了。

左小小只是无奈地笑了笑,或许吧。

她终究没能无情到马上将叶枫踢出自己的心中,当叶枫跪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真的以为他知错了。

也许人的劣性所致,没几天,她再一次在家中看到上次那个陌生的女人。

当她问叶枫的时候,他竟然是一副身不关己的态度,彷佛刚才上演的春宫图不是他!

那名陌生女人则是一脸同情地看着自己,好似自己做了很傻的事似的。

“离婚。”这一次,她的心很平静。

“你终于说出口了。”叶枫嘴边挂着嘲讽的笑,看着左小小道。

“像你这种自以为是、冷血无情、心计深沉、笑里藏刀、假惺惺的女人,我早就没法忍受了。”

“不要以为你有几个臭钱,我就必须要听你的话!你这种女人,倒贴几百万,估计都没人会想要的。”

“……”人总是如此,当你触碰到他心底那一根暴怒的底线的时候,再恶毒的话从他口里说出来都是正常。

看着如此“口若悬河”的叶枫,左小小只是冷笑置之。

“既然我如此之差,那赶紧签了这份离婚协议吧!”从公文包里取出早就已经准bèi

好的离婚协议,其实她本来已经准bèi

销毁这份离婚协议的,若不是想到拿这份离婚协议警惕叶枫,也不会还留着。如今看来留着果然有用处。

“你……”只见,叶枫那双刚才还骄傲万分的双眸里,顿时闪过一丝惊讶。

“我就是如此自以为是的女人,这份协议刚好让你解脱。怎么?不愿意签了?”左小小双眸里尽是鄙夷,男人就是如此。看来姐姐说的没错。

叶枫迅速地看过协议里的条款,“我一毛钱都拿不到?!”

“你不是很行么?莫非还需yào

我施舍给你?”左小小轻笑着,故作吃惊地叫道。

“不需yào。没有你这个女人,我可以活得更好!”此刻的叶枫依旧是自以为是的,抽出笔,迅速地签上他的名字。

“我倒要看看,没了我。你如何过得更好!”嗜血报复的因子,在她美丽的眼中急速繁衍。

她却没想到,那一刻的无情,让她赔上了年轻的生命。

*

豆大的雨滴,打在她雪白的背上,敲在她伤痕累累的心头。眼泪,此刻随同着她的心,哭泣着,不住地滑落。

轰隆隆的雷鸣声,乌云彷佛是从山的那头压过来似的,让人有种难以呼吸之感。

看着特制的小棺材中的人儿,她的眼泪便忍不住哭了起来。

还记得,数月以前,他白白嫩嫩的小脸蛋上,长长的睫毛浓密而又卷翘,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粉嫩的小嘴微微嘟着,玩弄着口中的口水,吹起一个个小泡泡。

当他大眼眨巴眨巴着看着自己的时候,那一声“妈咪”,让她的心最柔软的地方,为之敞开。

他漂亮的小脸蛋,完全遗传了二人的优良的基因。

可此刻,小棺材里的人儿,大眼睛紧紧地闭着,小脸蛋毫无血丝,长长的睫毛不再抖动,口中也不再有可爱的口水泡泡,他彻底地离开了她。

“都是你,都是你的错!”在小棺材要盖上的时候,她身后的叶枫,突然抓了狂,双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肩头,摇晃着。

“你怎么能放任那么一个小孩在家呢!都是你!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女人……”

随着他一句句的指控,她无法回答。确实,是她。若不是她为了一个案子就奔回了公司,孩子不会就那么离开了他们。

“他才多大呀!你竟然让他一个人在家!!”说到最后,叶枫都跪了下去。

“宝宝……”左小小纤细的手伸过去,想再一次抚摸宝宝可爱的小脸蛋。

“啪”一记重重的手掌,拍开了她的手。

她讶然地看过去,“你……”秀眉蹙着。

“你不配!你没有资格再摸宝宝!”也许,二人的情绪都临近崩溃了,说话都乱了,言行举止都不能以常人看待。

顿时,葬礼里多了更多的哭喊声,还有一个男人抓狂的声音……

风停了,雨停了,她的心跳亦跟着停止了。

当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纤细的身影,已经软软地倒在了雨中————

这个章节送字七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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