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绿色的原罪之种此时正静静的躺在戴纳的心脏中,随着之前从死人身上传来的黑气被它彻底吸收,那散发着墨绿色光芒的外衣此时整一点点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散发着幽幽黑光的外衣。

咚,咚,咚。

这是戴纳心脏的跳动声,而此时戴纳的心率却变得极快,声音如同擂鼓一般,甚至能让周围的人听见。

一道道细密的淡蓝色纹路出现在他的脖颈处,一直蔓延到他的下巴处。

戴纳身上的雷霆之力越来越盛,他握着日轮刀的双手猛地发力,一道道粗大的雷霆顺着他的身躯传到了他手上的日轮刀。那本该是无色的刀身此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看起来就像是刚从锻造炉中拿出来的热铁。

戴纳的瞳孔中有仿佛有白色的流光在流动,他感觉自己眼前的景色在缓缓的变化,时间此时仿佛都变得停滞起来。他看到猗窝座的身体仿佛被扒光了一样,其内部的肌肉组织、内脏、血液等原本被埋藏在皮肤之下的器官和组织此时正活生生的摆在他的面前。

同时,他也能看到每一个飞弹的飞行轨迹。

戴纳微微侧头,轻松躲过了离他最近的那颗飞弹。随后他一刀挥出,便将自己面前的所以飞弹尽数扫空。

转而他看向炼狱杏寿郎的方向,这个长得像猫头鹰的男人次数正全力躲避着迎面而来的飞弹,虽然他已经做的很好了,可还是被几个飞弹擦到了,在身上留下了几道血痕。

戴纳再次挥刀,将炼狱杏寿郎面前的飞弹也尽数扫空,转而一步一步的走向猗窝座。

炼狱杏寿郎微微一愣,因为他发现原本朝着自己飞来的飞弹此时竟以尽数消失。他扭头看向原本应该站在自己一旁,此时却向着猗窝座走去的青年。

炼狱杏寿郎感觉自己眼前的少年与刚才已经截然不同了,不是说戴纳此时的气息有多么强大,而是炼狱杏寿郎已经感觉不到戴纳的气息了。

此时还没有长出眼睛的猗窝座并没有察觉到戴纳的靠近,只是感觉原本在自己感知范围内的戴纳突然消失了,猗窝座有些疑惑。

「耶格尔死了吗?也是,毕竟他之前用出来那么恐怖的战技,恐怕早已精疲力尽了吧。」

猗窝座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奇怪的失落感,这是他变成鬼之后,遇到的第一个能压着自己打的人。

「不知道现在把他转化成鬼还来不来得及。」

可就在猗窝座看不到的地方,戴纳已经站在了他的正前方,他们二人的距离不会超过五十厘米,而原本应该感知敏锐的猗窝座此时就像是啥也没感觉到,还愣愣的站在那里。

戴纳看到猗窝座点身上升起了淡淡的灰色。

戴纳微微一愣。

「他是在……悲伤吗?」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戴纳挥刀,火红色的刀光轻松的划过了猗窝座的脖子,留下了一个整齐的切面。

鲜血再次从猗窝座脖颈处流出,而这次他的脑袋并没有立即恢复过来。

炼狱杏寿郎呆呆的看着戴纳就这么简单的砍下了上弦之三的脖子,就像是随意斩断一块木头一样。

戴纳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很奇妙,虽然他并不清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感觉还不错。

猗窝座此时也有些懵逼,他明明没感应到有人靠近,可他的脖子还是被人砍断了。他想要再生,可他却发现自己的再生能力似乎是被抑制了,一时间竟无法将脑袋再生出来。

【可恶,可恶,可恶!这个家伙到底做了些什么,为什么我的身体无法再生了!】

猗窝座心中暴怒,内心的恐惧和愤怒促使他疯狂的催发再生的能力。他的身躯青筋暴起,那原本被戴纳砍断的脖子出突然长出了一个和猗窝座之前一模一样的脑袋。脑袋刚长出了,就被戴纳再次一刀斩首。

猗窝座在长出脑袋的一瞬间就看见了站在自己身前的戴纳,虽然只看了一眼就被戴纳再次斩首,但他还是看到了戴纳的模样。

在猗窝座的眼中,原本环绕着戴纳的那股雄浑的斗气此时已经消失不见,戴纳站在那里就想一个普通人,没有斗气,没有杀意,没有气息。

【这……就是我一直在追求的至高境界吗?】

几十年前,猗窝座曾发动过换位血战,试图将那个仅仅一人之下的上弦之一拉下马,可最后的结果却是被无情碾压。

也就是那一天,他看到了自己身前的路。

通透世界。

从那以后,猗窝座便再也没升起过挑战黑死牟的年头。差距太大了,拥有通透世界和没有通透世界完全就是两个概念。可是碍于天赋的限制,猗窝座一直没有领悟通透世界,于是他整了个低配版的通透世界。

破坏杀•罗针。

可是今天,他再次见到了领悟通透世界的人,再次感受到了当年面对黑死牟时的压迫感。也是在今天,他才清楚的意识到,他的破坏杀•罗针在真正的通透世界面前,连个屁都算不上。

猗窝座想要再生,可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点的崩溃。他愤怒了,明明他已经突破了那道限界,明明脖子已经不是他的弱点了,可是为什么……

这时,似乎是有什么人拉住了他的收。

“夫君,停下来吧。”

“不行,我还要变强!如果不变强的话,就没法买药了……”猗窝座语气越说越轻,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被他忘记了了,好像是有很重要的东西被他忘记了。

“我要……给……父亲……买药……”

这一刻,无数他生而为人时的记忆在他的心头涌现。

他想起了很多事情。

他不叫猗窝座,他的名字是狛治。

年幼时为照顾卧病在床的父亲,年纪轻轻的他便开始了做偷盗的事情。

每次偷来的钱都被他用来买药治疗自己的父亲。

可偷盗这种事怎么可能一直顺利,他被抓到过很多次,每次都是被当事人暴打一顿,然后转送奉行处。

那是他年纪还很小,奉行处也只能执行完刑罚后无奈放其离开。

他身上的刺青大多也是那时候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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