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肥猪就是肥猪”自信满满的莫来再次抨击对方道。

“小崽子够嚣张,看大爷我不灭了你!”陈督已是怒极,情绪显得失控暴躁。

莫来回敬道:“看谁灭谁吧”

就在莫来这么说完的刹那,陈督捶下的气鞭竟然突兀间溃散而去。

陈督眼眸?大,犹自不相信,但手握处的气鞭真的是完全消失了。

“疾!”就在陈督愣神间莫来见机轻喝。

呔字之内立时起了一阵狂风,风不停地在字体内打转并肆虐着壮大着,然而却始终只是在字体内发生,任风如何狂猛在字体的外面却不受丁点影响,就如同是被分开了的世界般。

狂风愈演愈烈,不到数息就成了摧金裂石的罡风。

莫来伸手对着陈督一指,狂猛的罡风立即撞向对方。

如挥出的镰刀,锋锐的罡风斩向了陈督。

陈督双掌击出,重重气浪如狂涛骇浪般涌出,立即就将这道罡风给挡下了。

“有点本事嘛肥猪,但是这点本事可不够看啊”莫来戏谑道。

陈督额头青筋暴突,他生平就最不喜别人称自己肥,而且还是肥猪,更何况现在敢以此耻笑他的人还是一个名不经传的无名小卒。

“小子今天我无论如何都要灭了你!”说着陈督双掌打出的气浪更加之凌厉凶猛瞬间便将莫来催出的罡气刃给击溃,而去势不止继续前冲扑向了莫来。

大难临头莫来非但没有愁容反而喜上心头,大笑道:“哈哈,就等你这样”说完双手立即摆出一个手势,左手五指朝上,右手则掌朝上五指向前平放垂下,双手于手腕处合在一起左手作上右手作下。

随着莫来摆出这手势,他深情肃穆,由于太过急快催运体内真元,致使大量真元的泄出浪费掉,但是莫来却并不在意,他现在最需要的是速度,所以管不了这么多。

陈督击出的气浪已经来到莫来的身前了,但莫来却反而面露诡谲,双手结成的手势陡然颤动起来,笼罩于堂内的呔字倏忽间收缩变小,将陈督打出的气浪给涓滴不剩地摄了。

呔字再次化成口舌大小,莫来伸手一招,这个摄下了陈督全力所击出的气浪的字体立即回到他的手上,而蕴含着这股强大力量的呔字现在仿如拥有了实体一样,散发着五颜六色的璀璨光芒。

此时正是陈督力虚之际,莫来怎么会错过这大好机会,右手持着这颗字体,莫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推掌而去,就要用这颗饱含力量的字体击在陈督的身上。

刹那间陈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莫来出手,他自己则无力抵挡。

就在此际两道身影忽然出现在陈督前,他们分别伸出一只手捉住了莫来的肩膀,莫来立时被制住了。

“大家和气生财,我们今天是要享乐不是来打打杀杀的,没必要搞得不愉快”这是任沈弘才施施然地出来打完场。

现在叶凡已看清出手拦下莫来的两人,这两人不就是和自己一样被邀请来的客人吗?再往坐席那看,叶凡才知道两人为什么可以这么快出手,原来他们是坐在紧靠陈督前两个位子上的人。

“杀了这个家伙,快帮我杀了他”陈督怒吼道。

两人中站在左处的这人回过头冷声道:“你的话很刺耳知不知道?”

陈督立即噤若寒蝉,看来他十分忌惮对方。

莫来知道这两个人很强,所以他立即抽身跟对方保持着相当的距离。

“你是叫做莫来是吧”还是站在左处的这个人出声问道,他说话十分生硬冰冷。

“老子我就是叫莫来怎样”莫来叫嚣道。

这次右处的这人说道:“在我们神煞众的人面前敢这么狂的没几个能留得住命,不过这次看在任少当家的面上就作算,下不为例”在他说完后,两人就重新坐回自己的席位上,一点敌意都没有。

陈督虽然不甘心就这样放过莫来,但单靠自己实在作不了什么,而受了这奇耻大辱的他还怎么会有心情继续在此面对着莫来,陈督只好拂袖而走。

从对方的口中得知他们是神煞众的人这件事,叶凡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有十分之不好的预感。

在陈督走后宴会如常继续,大家并没有因莫来和陈督的相斗而失去兴致,反而观赏过两人的战斗后各人的兴致更盛。

因打斗使得凌乱的大堂很快就在十多名下人的整理下变回原样。

现在莫来十分满意,由于和陈督相斗中展露的实力将堂中的众人震慑住,现在他正和其中几个对饮,而莫来的酒量也实在够大的,拿着大碗就和别人拼起酒来,叶凡看他喝下了不止十碗了,但莫来还是脸不红气不喘,好像喝的是普通清水一样。叶凡当然知道这不是清水,而是非常之烈的酒,比起在昶龙镇喝过的还要烈得多,因为他自己试喝了一口就已是满脸通红,而且还被所莫来耻笑。

叶凡郁闷,为啥莫来这么能喝而自己就如此不济。想起在和师傅在一起生活的时候也没少和他那个贪酒成性的师傅一起喝过酒,但每每三杯落口叶凡就醉卧当场,看来叶凡是天生的不胜酒力,相反莫来就是天生的千杯不醉吧。

中由于有莫来这个千杯不醉在,所以每个人都想要以灌醉他为乐,可是五六个人围攻之下莫来未尝一败,反而对方全都是脸红耳赤酩酊大醉。

此际宴会已是非常之热闹,不过还是有几个人只是在自饮自酌,如自称神煞众的那两位,他们的名字分别是宁波和夫忑,这是刚才从任沈弘的介绍中叶凡知道的。从任沈弘的介绍中叶凡还得知在场的除了神煞众和螟蛉的人外还有另外一派,就是“庆元众”,貌似新月城这里全都是这样的众派所组成,而当中螟蛉、神煞、庆元就应该是龙头大哥之类的存在。

被邀请来的庆元众的人也只是三个人,而这三人就是和莫来斗酒最为激烈的,还有就是余贺、王平这两个螟蛉的人,看来他们都是好酒之人。

看到被自己灌得五颜六色的五人,莫来哈哈大笑,讥讽道:“几个孙子真是不济,还是你们的老爷子我厉害,哈哈”

被莫来这么个小鬼如此戏谑,这些自持身份不低的人当然不肯让过,便要再拼上几口,不过几口过后便是再也不胜酒力了,通通软倒在地上。

而这他们又怎么可以让莫来这等毛孩看扁了,便是煽动宁波、夫忑还有螟蛉的其他人一起和莫来斗酒。

终于场面演变成几个粗坯大汉围着和莫来斗酒,而酩酊大醉的余贺等人则在旁吆喝。

此时堂中就剩任沈弘、叶凡、茗莲没有加入到斗酒,还有就是小福,由于茗莲只顾着于叶凡身旁,自己的席位则弃之不顾,那么小福就当仁不让,坐正席位大吃大喝起来,而早就喝得酩酊大醉的众人也没有注意小福这只黄毛小狗。

茗莲再次递来盛满酒水的酒爵予叶凡口唇边,喝下数杯早已面脸酡红的叶凡现在已经有点天旋地转的感觉,再看到茗莲递来的酒水,叶凡感到头大如斗。也不知道茗莲是不是特意作弄于叶凡,千方百计就要让叶凡多喝,似是想要给他灌醉。

将众人灌得差不多,莫来志得意满,而转过头便看到茗莲和叶凡,见茗莲如此殷勤不懈地为叶凡盛酒灌饮,而叶凡却是不胜酒力,脸红的就像是狒狒似的。知道叶凡竟然不懂喝酒莫来喜上眉梢,他终于找到一处可以**叶凡的了,就是喝酒。

“来来,叶凡快来和老子我拼上,今天你我一定要分出个胜负,看谁最先倒下的”莫来叫嚷道。

听到此话,叶凡头痛欲裂,心里道:“这不是要看我出糗吗?我才没这么笨呢”当下叶凡就表示拒绝,不过此时余贺、宁波等人却在瞎起哄,看来他们是知道自己的酒量是比不上莫来,但却不甘愿就这么让其他人置身事外,这摆明就是摆叶凡上台。

任沈弘看着好笑,也催促叶凡和莫来斗一番。

“比的又不是你,出糗的更不是你,你当然好说话”叶凡腹诽道。虽然莫来被几人灌了不少酒的现在已经是满脸通红饱嗝打个不停,但叶凡知道就算面对这样的他,自己还是输面居多。

全无办法,真的要和莫来比酒量的话,叶凡是必败无疑,出糗的几率还是相当之高。

现在叶凡才悔恨其自己的修为不够,如果修为够了就可以自由控制体内分泌达到养身还神,到了那个时候不管是见血封喉的剧毒或是入体的细小针器都能全数驱出体外,当然酒水这点肤浅汁液只稍冒个汗就可解决。这是叶凡跟着其师傅习学时亲眼所见识到的,麒麟尊者好酒成性,每每喝个酩酊大醉后只要运气驱酒水,身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后便可继续喝。不过在叶凡看来这是他师傅为了能不停地喝酒而修出的功法而已。

中群情汹涌,叶凡唯有使出最后杀手锏“借尿遁”溜之大吉!

不管堂中的人如何讥讽嘲笑,叶凡就是走为上计,留下堂中几个酒鬼怒骂连连,耻笑叶凡的无能。

“叶凡这家伙真没用,不过不敢和老子我比酒也是情理之中,哈哈,谁叫老子我的酒量是寰宇最好的”莫来尽情地自吹自擂道。

茗莲不喜别人说叶凡的不是,于是代为说道:“叶凡不过是去了方便而已,一会儿自然会回来,既然你这样都等不及,那就让我先为代劳”

中余贺、王平、宁波、夫忑还有庆元众的三人一听到茗莲要代替叶凡来比酒竟呈现瞠目结舌的反应。

莫来喜上眉梢,想不到让叶凡逃了反而换得茗莲来,这个莫来当然乐意,于是便和茗莲斗起酒来,但他没有发现到其他人均是用玩味的眼神看向自己。

有小声的议论道:

“你们说这个莫来能不能搞定茗莲?”

“……”

连茅厕在那里都没有问也没有让下人跟随,叶凡便急冲冲地走出了大楼,而深怕莫来、任沈弘他们从后追赶的叶凡马不停蹄就走远了灯火通明的大楼,不过这样不计后果的逃奔却使得叶凡迷路了。

由于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叶凡也有点迷糊,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更妄说能不能认出来时的路。

想起刚才神煞众的三人与莫来喝得如此热闹融洽,叶凡觉得这事情应该不会往坏的去吧。

今天新月城罕见地出现了月亮高挂于顶,不过由于顶上那浓重的阴煞之气的关系使得月亮圆缺不全,月光朦胧寂寥。

夜已深,月色低微,阴风飕飕。

就算新月城筑起了阵法将外界的阴煞之气大部分都阻隔住,但还是有些透了进来,就如入夜的现在乃是助长阴气的最佳时刻,也就是阴气大盛之时,所以每当入夜后的新月城都会显得异常之阴沉,那吹过的夜风也是冷得让人心悸。

虽没有妖魔鬼怪出来逮人而食,但入夜后的新月城也不是普通人可以随意行走的,这里的阴气纵然只有阵法外的百分之一而已,但是对普通人已是可以造成极其严重的伤害。

普通人不能抵挡外邪,必定会被外邪所侵,邪气纵使没有人间的剧毒这样立竿见影地瞬间就可取人之性命,但久受邪气乱体其危害性也是非常之严重,可以慢慢地使人精神紧张甚至是错乱,之后就会演变成疯狂,也就是失心疯。而失心疯之后已是无药可救,那人的精神便是被邪气给完全摧毁了,最终就只有死。

叶凡独自行走在新月城的某处,也不知道自己走到那里去了,反正叶凡现在早已确认自己是迷路了,因此他只能一直走,希望能遇到人让对方带自己回去住处。

然而叶凡所不知道的是由于入夜后阴气盛的原因一般人都不会随意走动,所以他现在正自奇怪为何完全找不到半个人出来,明明白日的时候是有不少人在的。

就在叶凡奇怪找不到人来的时候,一个人影在他前面不远处的墙壁上跳过。

终于见到有人出现,叶凡当然不能放过,立即跟上。

这人走得很快,而且走的路都是极其刁钻,不是在狭窄的墙壁上奔跑就是在瓦檐上跳蹿。

叶凡暗道:“这不就是飞檐走壁吗?”

终于发觉到此人的不对劲,叶凡就要隐藏身形,不过对方看来已经发现了他。

那人影停下脚步低声冷道:“什么人!”

叶凡听得出这是一把女人声,而且这个声音是叶凡所熟悉的。

对方虽然有问叶凡是什么人,但却没有要等叶凡回答的意思,他忽然从屋顶上纵身而下,扑向了十丈外的叶凡,而划过空中的时候此人的身影竟一度消失了,现身之时便站在叶凡的身后,冰冷的双眸在黑夜中映出两道寒光,他右手从背后抽出了一把短刀。

黑夜中闪过一道寒芒。

叶凡惊觉,立即侧身躲避,恰在此时锐利的刀锋在他的脖颈边划过。

登时,叶凡吓得一身鸡皮疙瘩出来。如果这一下动作慢了半拍的话他可就没救了。

出手的人也十分惊讶,想不到叶凡竟然可以在这千钧一发中避过了他的杀击,不过出手的人没想要就此放过叶凡,手腕一转,刀锋也随之转了过来,继续削向叶凡的咽喉处,务求一击必杀!

叶凡左手快速伸向刀刃,使出拈花指用中指和拇指紧紧地夹住了兵刃。

感觉手里的兵刃快要脱手,叶凡急忙说道:“彦癸等等,是我啊”

恰好在此时蒙蔽着月亮的阴云散去了,洒下的朦胧月光映照出两人的容貌彦癸那冷峻的面容在月色下显露出,而叶凡失措的神情也映入了对方的眼帘内。

知道是叶凡,但彦癸却依然冷着脸,仿如他就是一块千年寒冰一样,始终给人予冰冷。

感到对方没有发力,叶凡便也收回捉住短刀的手。

谁知彦癸这时却狠狠地挥下了短刀。

危急中叶凡往右边跳出,狼狈地在地上打了个筋斗才险险避过这一刀。

没有完全避过去,叶凡的左面脸颊被刀风划过了,留下一个两寸长的小口。这伤口虽很小,不过还是有血水淌出了。

用手背擦去脸上的血迹,叶凡一阵后怕,叫道:“你这是干什么?差点就没命了耶”

一刀之后彦癸便也没有再要追击叶凡的打算,他用一贯的冰冷口吻道:“再这么大声说话信不信我真的杀了你”

叶凡立即噤若寒蝉,一句话都不敢说。

见叶凡不再说话了,彦癸便说:“别和人说晚上见过我,如果让我知道你有跟人说起的话后果自负”说完将短刀插回身后的刀鞘,彦癸也不等叶凡的回答便跳上高墙走去,消失于夜色中。

须臾过后彦癸还在这连绵不绝的高墙上走动着,不过他的身后却紧跟着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叶凡。

停下脚步,彦癸转过头,冷着眼看向叶凡,再从身后抽出那把锋利的短刀。

叶凡见势不妙,急道:“等等!”

“不是叫了你别大呼小叫的么?”彦癸神色更冷,身上的杀意更盛。

“不好意思,不小心而已”叶凡连忙低声道歉。

彦癸直接问道:“你跟着我什么意思?”

“这个,不是的,我当然是没有恶意”说着叶凡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任何不轨行动。

彦癸继续冷着脸。

“我迷路了,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带我回去?”叶凡摸着后脑勺憨厚道。

看到叶凡这个憨厚模样,彦癸当然可以知道他没有说谎,不过彦癸却道:“这个我帮不了你”

彦癸现在是叶凡唯一的救命稻草,他也不想继续迷路下去,所以当然就不会轻易错过这次机会,追问道:“帮帮我吧,我可不想就这么在入夜的城里一直游荡下去”

彦癸没有立马回答,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蹦出这么一句:“我也迷路了”

闻言叶凡一时愣住了,而彦癸想来也为自己迷路此事感到羞耻,所以他半晌都没有再说话。

经过须臾的寂静后还是叶凡首先打破沉默,迸出一句:“那我们怎么办?”

“不知道,别跟着我,该去哪就往哪去”彦癸随便道。说完他就欲要转身独自走人。

叶凡感到好笑,继续紧跟彦癸而走,在他身后认真地道:“别说的跟你没关系似的,怎么说我们都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嘛,在这个时候应该是要互相合作才对”

“那你说这个时候应该如何做?”彦癸问道,而他却没有停下脚步依然向前走着。

“这个嘛,先一起走走吧,这个新月城这么多人,肯定可以找到一个人来问路的”这是叶凡分析后得出的结果。

“不过事先是你别像刚才要杀我一样地杀其他遇到的人就好,不然怕是到天亮都回不到住处”叶凡又道。

彦癸也不想这样一直迷路到天亮,便说了句“可以”

跟在彦癸身后,叶凡在偏僻的高墙上走着,不时还要蹿上屋檐上面去,极尽飞檐走壁之能。

“这个,彦癸这样的路好走么,就不能好好地走在地上吗?”叶凡耿直地问道。

彦癸回过头冷了叶凡一眼,道:“我喜欢这样走不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在这样的路上你认为容易遇到人不?”叶凡反问道。

听到叶凡的话,彦癸终于停下了脚步,想了一会觉得挺有道理,同时悔恨起自己之前为何一直发现不到这个问题。

“既然这样,那好吧我们下去”说完这句彦癸便在这三楼的栏杆纵身跳下。

这个彦癸竟然说跳就跳,叶凡心里嘀咕:“这个彦癸品性虽然恶劣,但性格好像就有点秀逗”。

接着叶凡也跟着跳了下去。

黑夜兼之没有月色可借,于高处望落下面就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不过以叶凡和彦癸的能耐又怎么会像凡人一样只能用肉眼看事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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