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阵阵清水凉意传来,雨是越下越大。

洪波怒极,如果继续让敌人降雨的术法施展下去,只需须臾便是倾盘大雨,那到时还如何烧毁粮草?

神识一探,洪波已经知道施术者在那,离自己不过千丈远而已。

千丈的距离对洪波这等级的炼气士来说根本不足为道,但现在洪波是被十五名炼气士缠上了,一时难以抽身离开。就在刚才洪波已经杀了三名控气期和一名质化期的敌人。

右手凌月强势而出,呼啸涌动下阵阵刀气纵横天际,左手捏指如花,道道咒法异术齐出。不得不说洪波实力高深得可怕,不过是数息的功夫便接连折下四名炼气士。只剩十一名炼气士,洪波顿感轻松,而他也知道现在不是顾着杀敌的时候,他首要的是杀掉施法降雨的炼气士,让火势得以继续。

但是洪波的强横也到此为止,两个人影破空而来,显然是灵化期才能施展的御空之术。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楚家的楚元尚和罗生堂的哈慈。两人一到立即与洪波战在一起。

两人皆是灵化期高手,洪波俨然失去了空中优势。而且楚元尚、哈慈两人实力都是一等一的,就算跟洪波单对单都有能击败他的能耐,何况现在是二对一。

眼看雨水越下越大,已经是倾盘而来。麾下四千骑兵在深入敌阵后完全失去了优势,被随后而来的敌人所包围,被吞没覆灭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四千骑兵在一番苦战后锐减至只有两千,而那派去烧毁敌人粮草的一千骑兵也在激烈交战,情况已经是岌岌可危。

“看来只能到此了”就在洪波满心以为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

一道清啸响起顿即有千百道清啸附和,空前绝后的压迫感从远至近。

数息过后漆黑的穹苍竟满布白蒙蒙的影子,一时间雨水尽皆止消

就在众人看着天上满布的白影不知所措的时候,让洪波跟剩余的二千骑兵振奋让天都大军闻风丧胆的声音传来了。

“帝国雕骑兵前来征讨十万贼军!”

身穿一袭紫金战袍的帝国二皇子张斌之手持一把如同黄金打造般亮丽的定天戟,威势赫赫的站在白色巨鸟之上,方才一声大喝正是出自他口,一股睥睨众生的气势在他身上油然自生。

朝廷终于派出征讨军来了,而且还是帝国精锐之师雕骑兵,和天都军激战中的洪波跟他麾下的骑兵一时间振奋呐喊,声浪滔天。

张斌之一看声音来处,那穿着的盔甲正是荷尼正规军的服饰,没有多余的言语,他已经明了。

“助我军之人脱险,列阵,杀!”张斌之虽然没有学习过兵法更没有参过军,只是在史记上看过一二,但此际带军冲杀却是有模有样,威势显然。

二皇子话语刚落下,整齐合一的雕骑兵中便突然走出一百名身穿蓝色战甲的雕骑兵来,而大队的白羽雕也纷纷散落,似是落于缤纷,以每五十名雕骑兵为一方队组成。再在骑兵的控制下成群结队的白羽雕开始了高空攻势,一时间满布天空的白影如星斗坠落般亮丽。

张斌之身先士卒,在十名身穿金色战甲的雕骑兵簇拥下第一个冲下,他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便是救走洪波。从服饰上就可以判断得出他就是率领这队骑兵袭击天都军的将领。

“该死的,竟然是雕骑兵!”楚元尚恨恨道。他怎么都想不到一直以守护帝都为首重不轻易派出的雕骑兵现在竟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同样哈慈也不解,但他没有想这么多,既然敌人打来了就将他打回去,这也是作为罗生堂的格言。

哈慈看到一身盔甲流光溢彩的青年带同十名盔甲亦是金光灿灿的雕骑兵杀下,光看他们的战甲服饰武器等就可以知道这十一人肯定和其他普通的雕骑兵不一样,而且盔甲光鲜如带头的这名青年,哈慈可以猜测出他大有可能就是这次统率雕骑兵来的将领,看他们的方向正是自己和楚元尚交战于骑兵队将领,可知他们是为了救走此人而来。

感受到来自雕骑兵的威胁,楚元尚和哈慈不再保留实力,两人出尽全力下将洪波逼得毫无还手之力,瞬即洪波便负上了大大小小的伤。

哈慈当即闷声道:“楚当家,我们先来对付上面的雕骑兵,我先行抵住他们的冲下之势,你就看准时机出手”说着便脱离了与洪波的交战,向着青年迎上,双手划动时一道霹雳逆天而上。

对付负伤的洪波,楚元尚一个人便游刃有余了,而且楚元尚此际注意力都集中在雕骑兵。

“哼”张斌之前脚用力一蹬,飞离白羽雕鸟躯冲下,迎着袭来的霹雳高举定天戟双手集于戟杆中间舞动,定天戟当即于张斌之头上如风车般轮动,速度快极。

就在哈慈击出的粗壮霹雳就要触及到张斌之,背后的护卫想要上前抵挡的时候,将定天戟舞动如飞的双手瞬即停下,此时定天戟泛起了一层异光。

“哈!”张斌之不假思索以一气呵成之势高举定天戟狠狠掷下!

只听见“嗖”的一声破空之音,定天戟杀下,速度快若疾雷,与哈慈催出的霹雳相触立显强弱,定天戟完好无事劈开霹雳雷芒,去势不减伐向哈慈。

“嗤”在哈慈眼中不过是窥到了定天戟的前一瞬间的影子,而下一瞬间寒芒闪逝定天戟便从自己腹中穿过。

哈慈睁大眼睛犹自不相信,但腹中那血洞却是不争的事实。想哈慈的实力不管是在罗生堂还是在中大陆上都排得上号的人物,现在竟然被人一招击败。不等哈慈细想尾随定天戟而来的浩天罡风瞬即而来,将哈慈坚逾金刚的身躯捣成漫天血雨。

一击败下哈慈定天戟未曾停下继续飚射而下,杀向即将对洪波下杀手的楚元尚。

从哈慈迎上对敌到现在的数息功夫楚元尚始终用神识紧紧锁定探察,以为有哈慈出手定可能杀一杀雕骑兵的锐气,想不到的却是哈慈竟然被那位带头的青年一击击毙,而且定天戟接连杀向自己。

楚元尚当机立断放弃随时能杀掉的洪波,暴退就想要避过攻击,但只见一抹寒光掠过,带着无匹凌厉气息的定天戟已然近在眼前!

十成功力瞬间从体内爆发而出,楚元尚体表上光芒四射,凝结成一幢厚厚的光壁。

“砰”一声振聋发聩的响音骤起,定天戟也就此驻足不前。但未等楚元尚高兴过来,定天戟一阵颤动鸣嘶,如同活物,楚元尚瞬即感到压力大增。在定天戟锐利无比尖峰冲击下楚元尚所凝造的坚厚壁幢终于是出现了裂痕,裂痕疏忽扩大,在一声清脆响音下壁幢支离破碎。

“轰隆”定天戟撞击在地面引起了巨响,造就一个五多丈宽三丈多深的大坑,这还是因为抵受了哈慈的攻击和楚元尚的防御后减去大半的威力所致,而那些不幸在此地停留的天都士兵皆在定天戟无俦的威力下成为一滩血水。

脸色苍白的楚元尚恨恨地看向高空上威风凛凛的青年,刚才定天戟击破防御时幸好他及时回避,但却未能完全避过,右臂肘前被齐刷刷地削断,鲜血汩汩地流着。

“敢问是何方神圣!”楚元尚问道。

“荷尼帝国二皇子张斌之”张斌之简洁明了地回答,也不怕对方能有报复于自己的机会,伸手一招定天戟便从深坑中折返。

手握定天戟的张斌之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白羽雕一番颉颃后自动回到他的脚下,十名金甲护卫再次簇拥在张斌之身旁。

将自己右手折下的人竟然就是荷尼帝国的二皇子,楚元尚意想不到,看到这番架势应该不假,早就听闻荷尼二皇子得先祖青龙尊者青睐授法栽培,想不到这个二皇子天资如此之高,还不到三十出头的年纪修为就高得可怕,一击之下将哈慈毙命兼让自己受此般重伤。

楚元尚再看张斌之手上那把非凡神兵,心里翻起滔天骇浪:“这把不会就是那老怪物的成名武器定天戟吧,怪不得如斯强悍!”不过楚元尚不曾想这么多,他赶紧从腰带夹缝处掏出一张明黄符纸,符纸一经燃烧,楚元尚身影化作流萤消失无踪。这张符纸乃是楚元尚从参与到这次进攻荷尼的战事起便在家族藏室中取来保命之用,一经催动便可以让持有者气息身影皆隐藏一段时间,敌人难以寻觅。

楚元尚现在先要保住自己的命,撤退后再召集其他势力的代表一起诛杀张斌之,就算他修为再高也架不住人多!而以后是不是会受到荷尼帝国的报复或是引致其青龙尊者大怒,被仇恨充斥的楚元尚根本不曾想。

张斌之和身旁的十名金甲卫士一番神识探察确定楚元尚真的走了才放下戒备。

“末将洪波,参见二皇子殿下”带着一身伤势血迹的洪波其身影依然挺拔地来到张斌之面前,于虚空作跪下之姿。

“现在不是礼数的时候,我们应该同心协力将十万贼军歼灭”张斌之说道。

听到张斌之的话,洪波满怀。想不到二皇子不单止修为了得,更是英雄豪气。

接着洪波便将他麾下骑兵的情况告知张斌之,又问及他到底带了多少雕骑兵来。

“五千”张斌之淡淡道。

洪波愕然道:“才五千?”

“怎样?不相信以五千对十万能赢?”张斌之自信满满地道。

洪波补上一句:“还有末将麾下残余二千骑兵听候二皇子差遣”

“好!你就带领着你麾下骑兵尽情杀敌,敌军中的炼气士和弩炮、战车等重型兵器就让雕骑兵对付可以”张斌之也不累赘,对洪波下完指令便再次身先士卒往敌阵多人处杀去,身后十名身穿金甲的雕骑兵紧紧相随。

洪波也不逗留,落到地面召集回所有残余骑兵,一番整顿后继续勇悍杀敌。

由于有雕骑兵的参与,这场本是毫无胜机的战事产生了大逆转。早就听闻雕骑兵厉害,今日洪波亲眼目睹方知道厉害如斯,单是异鸟白羽雕的威力就相等于一个控气期炼气士,其足下一双钢爪所到之处无不是望风披靡,划过敌军士兵后皆是一片穿肠破肚肢体破碎的景象。而白羽雕攻击力最强最为可怕处可不是一双钢爪,而是那迅若疾雷般啄出的铁喙,任敌军士兵拿出三寸多后的钢制盾牌来均抵挡不住白羽雕尖嘴的一击。论攻击力白羽雕甚为强悍,而防御力也不差,白羽雕生就的一身洁白羽毛可不是装饰用的,那看似漂亮脆弱的白羽毛竟然挡下了敌人威力甚大的弩箭而毫无损伤。而且每头白羽雕背上都有一名士兵驾驭,他们的修为最差都是凝气期,而且多数都是敛气期、控气期的炼气士,因为一般人可骑不了白羽雕,骑在其上必须承受得起白羽雕飞翔时所带来的劲风,不然轻易就被抛下跌死。

洪波现在终于明白到为何白羽雕为帝国第一兵团,不因别的,就因为雕骑兵强!

本来一面倒的战事在帝国二皇子张斌之带来了五千雕骑兵后形势来了个大逆转。雕骑兵控制下的白羽雕每一次俯冲而下就如收割秋天的小麦一样,成一大片的敌军士兵从此倒下,结实坚厚的战车同样也是抵不住白羽雕的一爪。就算敌人想用弩炮反击却苦于捉不准白羽雕飞行的速度,而且就算让弩炮击中最多也就让白羽雕表面溅起火花抖落几根羽毛甚至威胁不到背上的雕骑兵,但成群结队的白羽雕每一次冲下就可以杀死数以百千计的天都军士兵,两相对比,可以说面对攻击力防御力和机动力都是无与伦比的雕骑兵,天都军只是被屠戮的对象。

看着所谓的十万大军在面对我国精锐之师雕骑兵时只有挨打没有反抗,洪波心情亢奋。他已经将自己的骑兵队召集回来身边,那派去烧毁敌军粮草的士兵只有二百多人活着回来,而作诱饵的四千骑兵也是死剩接近两千罢了。不过洪波没有丧气,他鼓励士兵奋勇作战,现在有二皇子带领雕骑兵来肯定能歼灭敌人。洪波麾下的骑兵虽然满身血污,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大小不一的伤,显得萎靡不振,甚至有的缺胳膊或是瘸了腿子,但面对着敌人无不是神情坚毅一勇无前地扑向。

看着天边颉颃飞翔的白羽雕,在夜空下那灰白的影子就如同昭示着荷尼军的胜利一般,洪波及其麾下骑兵均是豪情万丈,执起兵刃义无反顾地跟敌人生死相搏。

有身为炼气士的洪波在带队,前面任何险阻都不过是虚设,而幸好现在敌军中的炼气士都被雕骑兵吸引去,而由作为灵化期炼气士的洪波在的骑兵队实可谓所向披靡。

此时雨水早已停息,因为施法者已经在雕骑兵的一次冲击下命丧黄泉。不过之前的倾盘大雨下火势早已被控制住,加之现在到处都被雨水所打湿,火势再无蔓延能力。不过现在已经不需要借助火攻了,有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雕骑兵在这点把戏根本不需要。

“不准退,上前,抗命者杀无赦!”一名天都军的军官想要努力控制四散落荒而逃的士兵,但面对从天而降的雕骑兵,天都军的这些凡夫俗子如何对抗?而这名军官也在喊完话的下一瞬间被一只巨爪攫住,捏成一坨不知道是人还是马的血肉。

士兵慌乱无章,兵荒马乱下又有洪波带领骑兵队在地下清剿散乱的敌军,战局一面倒。

不过雕骑兵的优势很快就因为遭到敌军的炼气士反攻而减退。

一声凄厉嘶鸣,一头白羽雕坠落地面,巨大的鸟躯少说都有数百斤之重,坠落地面顿即砸死了不少敌军士兵,扬尘十丈。而此时白羽雕和其背上的骑兵并未死,白羽雕不过是遭到了攻击坠落而已,但不等雕骑兵作出反应,紧接而来的是数道元气刃,立即将白羽雕连同其背上的骑兵分尸了。

天都军派出了炼气士部队作战,战局一时又有新的变化。

接近千名凝气期五百多名敛气期的炼气士在地面应对,二百多名控气期炼气士组成方阵运用元气刃攻击天上的雕骑兵,百多名质化期的高手主动跃上高空对付雕骑兵,而为数最少只有三十多名的灵化期高手则结成阵法冉冉飞上高空催运术法斩开凌厉攻势。

“传令下去,小心敌军炼气士,俯冲攻击后尽量飞高,保持高度警觉别让敌军炼气士的元气刃和术法击中”张斌之一声令下身后的一名士官立即听命传令去。而张斌之说完后便一马当先地冲向前面结成阵法的三十多名灵化期高手去。

身旁的金甲卫士纷纷急道:“二皇子殿下,你不应该以身犯险的,要以自身安危为重啊”

张斌之悠悠问道:“你们现在是在命令我吗?”一众金甲卫士噤若寒蝉什么都不敢说了。

“灵化期以上的随我上前杀敌!”张斌之大喝一声,立即有数十名雕骑兵轰然应声。身旁的十名金甲卫士无法,只好跟着张斌之去拼命了,在出行前十人已经受过圣上钦旨,如果二皇子张斌之不能好好地活着回到帝都他们就要以身殉职。

加上十名金甲卫士,张斌之阵中也有二十六名灵化期的高手,加之有坐骑白羽雕之助更是如虎添翼。面对敌人结成的阵法在张斌之身先士卒的带领下二十六名灵化期高手一往无前地冲向敌阵。

手持定天戟,一身凌厉浩瀚的元气澎湃而出,张斌之周身如若浴火,神威显赫。身后二十六名灵化期高手也各显神通,各色元气充斥天际,将天上云彩搅成纷飞。

定天戟尖头跟两侧双刃在张斌之灌注元气下燃起一股青色业火,虚空被业火所熏变得恍惚虚幻。而刚才一击灭掉哈慈折下楚元尚右臂时定天戟刃头上同样也是燃气这股青色业火。

冲前时罡风袭来,吹得张斌之战甲披风如惊涛骇浪般摇曳。一脸肃穆,定天戟划动间青色业火大盛,猛然挥动一道火刃应势而出,劈向敌军炼气士组成的阵法之中。

但是三十多名灵化期炼气士合力组成的奇阵岂会在一击之下被毁,除非张斌之有逆天之力,但他纵然修为高深但跟逆天比起来还是相去甚远。

只见阵法受青色业火所袭不过是光芒恍惚,瞬间又是完好无事,而阵法所催动的攻势也随之而来,攻向迎来的张斌之等人。

张斌之见得并不感到丧气,反而燃气熊熊争斗之心。定天戟舞动出重重虚影,刹那分离出数十道业火锋刃迎上。此时身后十名金甲卫士跟十六名灵化期高手所组成的雕骑兵冲前,来到张斌之身前,各种威力巨大的术法杀向敌人,有惊雷,有怒云,有异兽虚影,不一而至。

“他们都去那了?名古人呢!”阵中大帐传出楚元尚歇斯底里地怒吼。

强敌来袭,当然要聚众商议,而大家聚首一堂方发现事有蹊跷,因为少了三个人势力代表去,代表神煞中的陈督修为低微在敌人的战火下身死众人不怀疑,但怜香阁的施韵依和临时统领名古也不见了人影,凭两人的修为应该怎么都不会这么轻易死在敌人手上吧。最为奇怪的是三人所代表的三方势力多达数千人也跟着全部失踪了,这断不会都是碰巧的吧,现在原本是庆元众地头的中大帐这里便一个庆元众的人都看不到,显得冷清异常。

楚元尚神情狰狞,他右手已经用绷带包扎好,血红之色透出绷带触目惊心……

魅之云的鬼赤生性暴躁,一掌便将身前的木案拍得粉碎,怒气冲冲地道:“人呢!到底哪去了,难道抛下我们自己逃了!”

“没道理,他们这么多人断不会是凭空消失了吧,你们可有见到他们撤走的踪迹?”光胜派的鸣知一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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