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乡下来的在说什么?”当即有不打自招的人站出来怒斥道。此人披着一袭黑白长衣,身材颇为健壮,一脸刚正的神色显得正气浩然,不过在莫来眼中其和一些阿谀奉承的狗奴才没什么两样。

莫来反唇相讥道:“我说什么难道你听不清楚么?耳聋的家伙”

两人语气均是强硬,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哥们,恭喜你们通过第一场考试了,哈哈”向来无利不开眼的奸商钟楚大很是殷勤地走到叶凡等人处,显得十分熟稔地称呼为“哥们”。

众人一见奸商钟楚大如此殷勤地向莫来等人打招呼顿即是投鼠忌器,而那名气冲冲站出来的男子亦在旁人的示意后退下。

“没有发现吗?监考的碧霖士都看着你们呢,你们若是有什么不好的举动怕接下来的考试就不用参加了”钟楚大低声说道。

果不其然,数名碧霖士的目光都是看向了这边。康乾学院的招生考试可是有明文规定,考生在考试期间除规定外不可以私斗,若是违反将会剔除考生资格。而这也是为了能让众多考生公平地接受考试。

看着钟楚大笑意吟吟的样子,郑奕实在摸不清他为什么要出手相助。

得知上等妖兽侵犯太衡山范围内后伍德便御空而起,向着山上飞去,随同的还有数名碧霖士。

来至太衡山中段处,这里已经山高数千丈,不过因为太衡山幅员辽阔,地势虽高但却平缓,置身其中很难感觉到山势之高远,唯有越是靠近山巅之上灵气便越是充盈,祥云灵禽亦是甚多,方让人发觉其中景观。

一头体色清白,鸟目金黄清灵,羽翼扇动间散发着淡黄气息约有两人多巨的灵鸟于空中傲然飞翔,带动祥云之气一时煞是好看。这是栖身于太衡山上亦是广为人知的灵禽黄鸟,而除了黄鸟,山中各种灵禽灵兽亦是甚多,就如山中最为常见成群结队于白云间的银鹭,傍于山林奇石下安静地躺着的青牛,还有那群整天与山林中戏耍的白色灵猴。

目睹平常难得一见的黄鸟竟然现身山中,伍德当然知道是什么事惊动了它,肯定是上等妖兽那不平常的妖气所致。

黄鸟是一种灵性极强的灵物,凡是有事将起前定能未卜先知现身示警。此际观黄鸟不单只是于空中反复飞翔,更是嘶鸣不已。

黄鸟的这种异常反应让伍德感觉到事情的不简单,若只是几头上等妖兽何须让黄鸟如此急躁,定有什么他没有发现的事发生了。

原本不过想要到山中和学院之内的各人通报一下了事,但有了黄鸟示警,伍德决定先到山巅向那个人说一声先。

吩咐在地上跟随的碧霖士让他们向山中各人通告此事后,伍德便独自一人往太衡山巅快去。

目睹黄鸟示警的当然不止是伍德一人,位于山中各处的碧霖士和康乾学院的学子还有一些深居山上的隐士俱目睹了这一现象。可以说黄鸟的出现已经惊动了山上的所有人,一些懵懂无知的学子可能不知道黄鸟示警的寓意和严重,只觉得这头黄鸟甚是好看而已。但一些知情的人一见黄鸟的异常便是眉头紧皱,神情严谨起来。

而过了片刻从一开始的只有一头黄鸟飞翔,到十头黄鸟于空中齐驱,如此风光一时间甚是惹人注意。

知情的人只觉随着黄鸟的增加太衡山如同受到了乌云所笼罩一般。要知道以黄鸟如此灵物在元明大陆上甚为稀罕,就算是太衡山也就只有十余头黄鸟栖居,现在竟然一下子现身十头,可以想到事情非常不妙。山雨欲来风满楼。

“看来是出乎意料地引了个大家伙来,不过这样更好,越是混乱对我等便越有利”一名穿有代表着身为康乾学院学子的学袍的青年男子淡言道。

一座由青玉石和琉璃瓦搭建而成的九重望月塔下,青年男子孤单的身影就立于门前的三柱粗壮红梁下。此地为康乾学院的其中一座重要院舍,内藏有千万卷高深博大的修炼法门。而由于此塔为收藏重要典籍所在一般人没有允许根本难以踏足于此,因而四周安宁人烟罕至,而这名独自站在门前的青年男子所穿的学袍也别于普通学子所穿的白墨袍。用特殊的材质所制,隐约间流动着祥云雾气,此为“流云驭袍”,在康乾学院中能穿上流云驭袍的学子不出三人之数。

纵然已经是初春时节,但山中晚风依然盛行,阴寒刺骨。特别于地势突出的九重望月塔这里,周遭并没有林木遮掩,山中岚风呼啸,寒气凛冽。不过这名青年男子却仿如未觉,只顾望着黄昏初夜上依然耀目的十头黄鸟,一头及腰的黑发于中段用赤绫所束缚于风中未显凌乱。

以伍德的修为,其御空速度快若迅雷,刻意施速下万丈山巅转瞬即至。

不平常的猛烈罡风于山巅方寸中肆虐着,任何靠近的事物都将被捣毁磨灭。所以山巅没有任何可见的林木或建筑存在。

无视眼前如洪荒猛兽般存在的浩天罡风,伍德只凭血肉之躯直径前走。任强大的风之力所带来的撕扯如何凌厉伍德却是毫发无损,安然地来到了罡风中心处。而在伍德达到罡风中心的瞬间,这股浩天罡风陡然消散而去。

这股不平常的罡风其实是由上古仙法“魔象”所演化而成,可以说是幻象亦可以说是真实,因为魔象所演化出的都是出自每个人心中认为最可怕最强大的存在,如若不能克服这股自认为可怕的存在那幻象就会成为真实将入侵者吞噬。

“进来吧”待魔象所演化的浩天罡风消失后一道苍老的声音突兀出现。而就在这声音浮现之时太衡山山巅千丈之上打开了一个白洞,白洞瞬即扩大成百丈方圆。

白色的空洞出现在虚空之中,这个白洞是一个平面般的存在,洞口就对着下面的伍德,洞口根本没有凭依处,但却能存在于虚空中。

看见入口的出现,伍德没有犹豫飞身便进了去。

进到内里,这是从外面无法想象的空阔场地,一眼看过去根本觅不见尽头。而且此地如同仙境一般四处白烟袅袅,地面是一整块连绵不知多广的白蓝之玉不见有接头之处,而这里没有天空,头顶之上所存在的是无边无际的漆黑虚空,行经时乍然似是有天籁之音拂过,妙不可言。

目睹此地神奇的景观伍德神情依然是无惊无喜,显然并不是第一次进到此地。

“白虎尊者,伍德进来了”站在原地上伍德扯着大嗓子喊道。

伍德的声音纵然奇大但在这无垠之地中却根本没有泛起回音,声音一过便是销声匿迹。

片刻后伍德所站之处的环境开始了转变,周遭烟雾袅娜而来凝聚而起,变成了丈半多长的玉案和两张座椅。

目睹眼前变化,伍德没有惊奇,处之泰然等待正主的到来。

果然就在烟雾再起后,一名老者出现并坐在了伍德对面的座椅上。

老者纵然已经是长眉白发,看样貌应有七旬之年,不过却是独显矍铄神态。身穿一套素色宽袍,身体虽显得消瘦却是腰肢挺直。这位老者正就是当世仅有修为达至神化的五位之一,白虎尊者唐世?。

“有上等妖兽进犯太衡山的事想尊者应该知晓了吧”伍德大马金刀地坐在云座上,也不废话直接道。

“嗯,众黄鸟现身示警的原因我也推算得出固中一二”唐世?信手一挥云案上便出现了一壶热茶三个碗杯。

见白虎尊者施展神通化出茶具,伍德不客气拾起眼前这个小巧玲珑的茶壶倒出三杯好茶。

杯中茶热气袅娜,犹如一泓秋水般色泽青碧,馥郁的茶香随雾气四溢而去。

唐世?和伍德各拾一杯好茶对饮,而云案上剩下的最后一杯茶此时却飘起浮于三尺空中。

“看来黄鸟现身也把你们惊动了”唐世?对着漂浮的茶杯处说道。

涟漪荡漾,一名身穿云锦的六旬老翁突兀出现场中,而茶杯悬浮处正是老翁所手执。

老翁躬身驼背,但却是红颜鹤发,双目眼睑低垂看似毫无神气,最为瞩目的是老翁那长及地面的髯须,也不知道这要花上多少年月才有如此积累。

“老家伙我不过是好奇跑出来想要觑个究竟罢了,其他人修为高深心性趋于泰和不为世俗所扰啊”老翁一脸和蔼笑意地道。

见到老翁的出现伍德作揖成了声“雾前辈”

“好家伙,几年不见修为愈加高深了,比起老家伙我是胜而远之”老翁赞叹道。

伍德回道:“雾前辈夸张了”

“你这家伙现在还懂得谦虚了啊,像当年你就是个热小子,做事就是够冲,不过老家伙我就是喜欢你那性子”老翁哈哈笑道。

“你们这样说来说去茶都要凉了”唐世?不得不提醒道。说完旁边处便多出一云座供老翁下坐。

罢,三人便坐在一起品茗,看似是叙旧的老相识。

“看尊者神情淡若,想必已经算出事情的始末,那现在太衡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伍德问道。

放下手中杯,唐世?用其略带庄严的声音说道:“度朔山的大人物来了,黄鸟之所以会如此惊慌就是因为感觉到这位大人物身上的气息”

于元明大陆西北尽头那一处终年弥漫着妖气和瘴气的山脉是世人众所周知妖物盘踞之地,当中不乏有知道连绵的山脉中独有一座高山所在的人,而知道那座高山名为《度朔山》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来自妖山的?难道是妖魔!”伍德的神情一时慎重起来。他虽然修为高深,但却不精于演算推卦,所以只能凭着修为所得来的神通灵觉来应付周遭的变化。而让伍德觉得奇怪的是如果是妖魔的话以他的灵觉没理由感觉不出。

接下来唐世?的话说明了来的不是妖魔。

“来的是妖王”唐世?冷不防地说出了让在座两人惊诧的名头来。

“什么!妖王进了太衡山!这可是大事情啊,怎么还有空闲在这里品茗闲聊”老翁豁然站起身一惊一咋地道。

虽然伍德没有像老翁一样惊慌,但其脸色由先前的谨慎转化为忧虑可想而知。

“两位不必惊慌,本尊已经大约推算出事情的究竟,妖王的到来不是要与我等太衡山中人过不去,而是另有缘由,我们只要静观其变就可以了”唐世?纵然能如此淡定让两人安心,不过两人如何能安心下来,来的就算是妖魔,以两人的修为也不必惊慌,但来的是妖王,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存在。

“那现在妖王到底在太衡山何处?”伍德问及。

唐世?却刻意道:“我等只要顺其自然,相信妖王不会在太衡山乱来”

而老翁和伍德心中却想及:“要是妖王乱来的话如何作算”

像是看穿了两人的心思,唐世?安抚道:“我们不是还有“太玄明火阵”吗?相信就算是妖王的不灭之身也难堪天火焚烧”

纵然是身为五尊之一兼太衡山主人的白虎尊者如此说,但得知妖王到来的两人还是忧心忡忡。

“妖王的事,我们静观其变就可以了,但有一事却需要身为武帝伍德你费心了”话锋一转唐世?便向伍德说道。

“什么事?”伍德相问。

唐世?先没有道出,而是双手作圆状,很快出现了一滴水珠,水珠瞬间变大了一圈达半人多大,悬浮于云案之上。

就在伍德与老翁不知唐世?葫芦里卖什么药的时候,水球泛起了一丝光亮很快出现了一副影像。在幽深的夜里,借着少许的月辉可以看到凉风吹拂下摇曳的树影还有一名独自坐在石头上的少年,而少年胸口肩膀处都满是缠裹的绷带。

“他不就是今天考试最后才赶上的其中一人吗?我记得他们是受到三头上等妖兽的袭击却依然能走到终点,而他就是当中受伤最重的”伍德说道。

老翁问道:“尊者为何映出这名少年来?”

“你们知道他是谁吗?”唐世?反问道。

每年来太衡山参加入学考试的人成千上万,两人如何知道这么一位名不经传的少年。

“他叫做叶凡”唐世?说道。

“叶凡?姓叶的?”伍德像是想到了什么事一般心中涟漪波涛。而和伍德一样,老翁也想起了有么一个也是姓叶的人。

“没错,他就是叶家遗孤,叶深武的独子”唐世?说道。

“真的?他是那家伙的儿子?”伍德霍然站起来,神情显得疑惑。

“是的,而我想要拜托你的事便是等他通过了入学考试后你作为他的主任教师好好教导于他”唐世?道。

――――这里是太衡山以北的《天道坡》,如同名字一样这里幅员数十里皆是倾斜的山坡,山势颇为险要,而且林木稀疏,若是在此失足甚为危险。

《林栈》,这是建在天道坡之尽的一群由竹枝和青木搭建的精舍,专门用于供山中客人住宿。

由于考试期间太衡山出现了不平常的上等妖兽在,所以于第一场考试完毕后便安排众考生来到林栈这里休憩等候安排。

对于自己昏厥之后是如何被送到这里来叶凡并不知情,而昏迷前所看到彦癸那景象却是记忆尤甚,特别是对于胸口的两团触感。想及这里年少青涩的叶凡脸上有少许发红,不过相对以前却是好很多,皆因经过和茗莲的那一夜缠绵,初尝男女之事的叶凡已经不复从前单纯。而每当想起那一夜的事,叶凡纵心感欢喜,但却没有半点愉悦之态,想到自己就这么一走了之辜负了茗莲的一番心意,便是倍感内疚。

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也各自有着独特的属性。

金:坚硬而无坚不摧木:滋润而生化万物水:阴柔而以柔制刚火:凶猛而殆尽一切土:凝固而稳守四方因叶凡有着天生木属性真元的体质,木属性有着滋润万物的能力,所以身体的自愈能力十分之强。自受伤到现在不过是过去了二个时辰而已伤势已经被控制住,痊愈也就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醒来后的叶凡没有留下精舍内养伤,而是走了出来,觅到此处安静便坐下静思。所想的当然是今日自己的表现,在叶凡看来自己实在有欠,纵使现在的修为只及控气期,但面对着上等妖兽竟然毫无招架之力还需旁人相救,实在是难辞其咎。少许的自责于叶凡的思绪中始终挥之不去。

就在叶凡全副心神都在怪责着今日自己的无能时,月色下有倩影款款而来,是穿着一袭白衣的苏颖。看来她是发现叶凡不在而担忧着寻来。

夜中凉风渐渐。

人杰地灵的太衡山白天时候是灵气瑞祥夜后亦是云雾翩跹。

寂静处叶凡一个人坐在石头上,苏颖徐步走来,没有说话也没有惊动周遭安详的气氛,只是静静地坐在叶凡的旁边,同一石块上。

叶凡当然知道苏颖的到来,不过由于心中纠结便没有想要说话,依然昂着头发呆般地看向随风而动的树影。而苏颖也没有打破这份宁静,亦很是恬淡地只是坐着。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半刻的时间也过去了。

叶凡还以为苏颖必定有什么话要先说,例如责怪今日自己的鲁莽等,不过对方却始终没有说话。

夜风徐徐,周遭云雾喷薄,佳人静坐身旁,那袭人的香气萦绕不已。

“有什么事吗?”最后还是叶凡先打破宁静。

“一定要有事才能来找你么?”见叶凡终于是说话了,苏颖立即娇俏地反问道。并迎面而去,梨涡笑靥显得十分可爱。

由于苏颖的靠近,叶凡一边说“不是”一边便特意退避。不过石头本来就不大,两人同坐已显得拥挤,就算叶凡想要往后退也没有可退之处。

就在苏颖愈加得寸进尺,叶凡觉得窘迫想要抽身离开的时候却被苏颖一手按住。

“难道苏颖我很可怕吗?”苏颖用仿如抽泣般颤抖的声音问道。

耿直的叶凡连忙道:“不是的,苏颖你美若天仙,那里会让人觉得可怕”

“那你为何要避着苏颖”苏颖嗔气的话语十分调皮。

静下心来的叶凡没有再受苏颖进逼所影响,只是简单地吐出句“男女授受不亲”便要拿开苏颖的手,而触摸间只觉对方的手如无骨般柔软。

难得地机会苏颖岂会让叶凡轻易抽身离开,接下来让叶凡为之面红耳赤的事情发生了。苏颖竟然毫无避嫌地合身抱住了他,而且还是非常贴身的那种,就连苏颖那傲人双峰都清晰的感觉到,触碰及甚至是倾轧着。

芬芳的味道是如此美妙,于夜深人静地现在,人影罕至的此地,此等暧昧举动实在教人欲罢不能。

叶凡非是圣人,受到如此对待色心不起那是假的,但他自控能力还比较好,没有就此色心大作。

由于被苏颖如此亲昵地抱住,叶凡不知如何作算好只能身体僵住保持不变应万变。再而讷讷地道:“苏颖……你……你抱着我做什么?”

从小就生长于深闺中,除了自己的父亲兄弟外苏颖几何有与陌生男子如此亲昵过,今日也不知何解,可能是不久前受彦癸的言语所激或是自己的一时兴起,竟然如此不知羞耻地抱着一名男子。

苏颖的脸如同烧红的铁块一般,又热又烫甚是红火,相比起叶凡的脸不过是红润多些而已。

被叶凡这么问及,苏颖不知如何作答,但却不愿意轻易罢手。

月辉凋零,夜色下孤男寡女相依相偎同坐一块实在是让人联想繁多……

此情此景,再加上这般暧昧的姿态,一时间两人均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好。

“今日的事,苏颖我觉得白鹤没有做错,也没人要怪责白鹤的意思,所以白鹤不必自责”苏颖说道,说完时便迅疾放开抱住叶凡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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