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和尿呲出来的似的马封侯骑在马上,那叫一个显眼包。

明明马家极力将自己表现出早就融入汉家成为汉家儿郎的形象,马封侯非得穿个皮衣,还带点情趣色彩,真空露点皮坎肩、七分皮裤、皮靴,腰上还插着马鞭,骑着高头大马招摇过市。

知道的这是马家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西市番馆使节。

马封侯摩擦着鞋跟似的下巴,大小眼来回扫视着,专往大老娘们屁股上看。

其实一直以来马如风都想将他这根独苗苗送回北地,可北地太苦,又冷,不如京中繁华,更不如京中姑娘多,马封侯舍不得京中的醉生梦死。

马家人几乎很少入京,马如龙更是一年到头都待在庄子中,唯独马封侯天天在京里转悠。

不过要说这家伙不学无术毛用没有吧,也不是,他和京中西市的番商以及番馆外使关系不错,三天两头在一起称兄道弟喝酒吹牛b。

看似是一群狐朋狗友,可实际上这些人暗中在商谈战马之事,包括售卖数量以及控制价格等等。

值得一提的是,根据陆百川调查,马封侯前几日并不在京中,而是去了南方,是送一位商贾,也不知道南地有哪个豪商竟然要马家人亲自送走。

也正是因为马封侯不在京中,若不然前段时间肯定能和韩佑碰到,这家伙是色批中的王者,但凡有哪个青楼或花船的头牌出手初红玉,他都得凑一手。

而马封侯离京的前一日,正是韩佑去花船白嫖的时候。

今夜,马封侯正是奔着香来阁来的,带着两个家丁到了香来阁门口,雨绮亲自跑了出来。

雨绮认识马封侯,毕竟长成这个德行看上一眼后可以说是终身难忘,再一个是前些年马封侯也总来,只是后来这小子格局也上去了,消费水平跟水涨船高,开始转战南市青楼与花船等场所,不是太愿意平民消费了。

马封侯翻身下马,哈哈大笑,一巴掌将龟公扒开。

“就说你介娘们花样多,介才回了京就听人嚷嚷香来阁寻了不少风骚姑娘,浪滴狠,快带爷见识见识。”

这家伙以前在北地长大的,官话一直带点口音,完了满嘴还一股子沼气味,雨绮只能强忍着恶心应付着。

跟着雨绮往前走,刚跨过台阶,马封侯双眼瞪得溜圆,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木台上五个姑娘正在围着几根铁杆热舞,披散着头发,穿的还少,动作极为奔放。

四周还有好多乐师以及半场。

敲锣的,打鼓的,甩着头发热舞的。

吹笛的,弹琴的,边跳边撩短裙的。

唱歌的,伴舞的,偶尔坦胸露乳的。

这也就罢了,台子旁边还有俩缺胳膊少腿的大哥,扯着嗓子跟着乐器敲击之声用力嚎。

我没k,我没k,不了biu不了biu恐龙抗狼抗狼抗,恐龙抗狼抗狼抗…

虽然有点跑调,但是全让木台上的女校书们踩上点儿了。

马封侯都傻了,别说他没见过,这几日京中那些见多识广的世家子连听都没听说过,一边骂着有辱斯文一边挤破头皮望这钻。

雨绮笑着说道:“楼下乱哄哄的,马爷,不如奴带您去顶阁…”

马封侯根本没听到雨绮说什么,一把将后者推开,撒丫子往里面跑,和蛮牛似的。

跑到木台旁边,马封侯吸溜着口水,双眼都放光了。

一楼人很多,十五张矮桌全坐满了人,马封侯哈哈大笑着:“上酒,上酒上酒,这舞骚滴很,踢,腿踢高点,诶呦饿滴个乖乖,介娘们还是个练家子…”

见到这家伙没喝酒就和耍酒疯似的,一个汉子走了过来,刚要让马封侯往后退一些,马家两个小弟一人亮出了腰牌,另一人撸开了裤腿,靴子上插着一把解牛短刀。

汉子吓了一跳,看向雨绮,后者不断打眼色,汉子赶紧退了回去。

雨绮也不着急,反正她的任务是拖住马封侯,就算带不到阁楼天台,至少将韩佑等来也行。

其实她也知道马封侯的身份,只是自从柳家被全部抓入大牢后,她这老鸨子和一群姑娘们已是如同浮萍一般,只能跟着韩佑一条道走到黑了。

台上的姑娘们也不是吃蛋白粉长大的,跳了一会香汗淋漓,音乐停,准备下台。

谁知马封侯突然吼道:“怎地不舞了,接着奏乐接着舞!”

雨绮陪着笑说道:“马爷,姑娘们都舞了半炷香了,总得让姐妹们歇息歇息不是,您要是…”

话没说完,马封侯掏出十贯银票呼在了雨绮的胸脯上:“接着舞,老子还没看过瘾,什么时候说停她们再停,要不然打断她们的腿让她们想舞也舞不起来!”

马封侯的嚣张跋扈可见一斑,回头看也不看,一脚将身后穿着儒袍的读书人踹翻,大马金刀的坐在了那里。

雨绮知道马封侯为人,这家伙极为心狠手辣加变态,只能收起银票让姑娘们继续跳。

“老子马家马封侯,给老子滚!”

这一桌的读书人一听“马家”二字,敢怒不敢言,只能悻悻的离开。

旁边的雨绮冷眼旁观着,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想起了一张嬉皮笑脸的面孔。

望着抓着酒杯哇哇乱叫的马封侯,雨绮心中冷笑。

这种恶人,就得少尹治他!

马封侯不但看舞,还指手画脚,让这个腰弯的低点,那个腿抬的高点,和个美术指导专家似的,呜嗷乱叫着。

不少来这消遣的客人都下意识的躲远点,深怕这疯子一样的家伙耍起酒疯动粗。

马封侯这小子还是挺仗义,给自己叫了俩姑娘后不忘给跟班小弟一人叫一个。

要么说这群人被骂作番蛮,动作那叫一个粗鲁。

其中一个姑娘实在受不了了,陪着笑和跟班小弟说道:“大爷,不行您喝点酒吧,这都摸小半个时辰了。”

跟班小弟哈哈大笑,一口将杯中酒抽干,然后…继续摸,和特么盘大象似的。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木台上的姑娘们已经是跳的筋疲力尽,一群韩府下人也喊的嗓子都哑了,京兆府少尹韩佑,终于来了,身后搓着手的王海。

雨绮如释重负,韩佑再晚来一会的话,这马封侯仨人都准备冲台子上来将姑娘们取而代之来段草原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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