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头儿明明就没有让你把我送去腾冲,是你自己想把我送进去。”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本就没想教我,那些叔叔那么讨厌你,我又姓宫燕,你要是把我教好了,他们就会和外祖父说,你不怀好意,狼子野心。”

“你要是没教好,那就是你没用,没法和外祖父交待,所以你就把我送去腾冲,让别人教,好不好都和你没关系,一点都不顾及我能不能适应。”

宫燕云姝直视着他,到底年少耿直,也不顾及什么颜面不颜面了,想说什么一股脑全说出来。

沙发上的三人皆愣了一会,似是没想到她能说出这样的话。

“这些话谁教你的?”男人眼眸微眯起,变的阴鸷起来。

没人教她,她怎么可能说的出来?怕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在这挑拨是非呢!

祭楚见状不对,对闫烯使了个眼色。

对面的男人懒散的起身,走过来揽着少女的肩膀往外走,玩笑道:“走走走,闫二哥带你吃饭去!”

这小姑奶奶语出惊人啊!

现在整个包厢就剩下祭楚和稽邵灼两人,最聒噪的走了,安静不少。

没了顾忌,烟雾缭绕,气息弥漫开来,足以看出男人的烦躁。

“没人敢教她这种话,多半是她自己想的。”祭楚看向他,淡声道:“邵灼,是你太心急了,当初我就不同意,腾冲那种高强度的训练她应付不来。”

“况且,她在腾冲的各科成绩也都不合格,按这种情况,最后的考核,根本就没有机会胜出。”

“那可是玩命的啊!”

稽邵灼怒道:“那是她自己蠢,宫燕慈都快把她养废了,再不强行适应,以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适应也要有度,高出身体极限的那是压迫,她这个年龄段,本来就控制不住身体的机能反应,饿了就要吃饭,困了就要睡觉,你硬逼她也没用啊!”

“还不如就像我们家老爷子说的,按部就班,一步一步来,不然就要弄巧成拙了。”

虽说是个军人,心思确是极为细腻的,可能是他的话起到了作用,一旁的人原本暴躁的心理也逐渐平静下来。

两人继而相碰了一杯。

“其实我倒觉得云姝挺聪明的,三言两语就把你心里藏着掖着的说了出来。”祭楚笑道:“你别说你不是这么想的?”

“不然你以为老爷子为什么会那么着重培养她。”

………

港口的小型游轮之上

少女散漫的靠在座椅上,她对面的男人也是个没正经的。

闫烯看着她,想起刚这么一闹剧,道:“你刚刚确实过了,也忒不给人面子了。”

“还不怀好意,狼子野心,我听了都想给你一耳刮子。”

“我说实话而已。”宫燕云姝放下手机,看着他,冷声道:“他给我面子了吗?”

“等我以后有权有势了,我第一个就弄死他,死东西,王八蛋。”

“那祝你成功啊!”闫烯听了不免有些好笑,终究是没有经历的社会黑暗的天真少女。

“腾冲虽说是严了点,但确实能学到不少东西,你好好待在那,大不了最后你再从楼上跳下去,摔断一条腿,就自然不用参加考核了。”

宫燕云姝看着他,皮笑肉不笑:“滚!”

又过了一会儿,实在没什么意思,宫燕云姝起身向外走去:“行了,我不想听你废话,先回去了。”

“喂”闫烯不知想到了什么,看着她的身影叫了一声,男人嘴角掀起,声音散漫:“我前天半夜在歧城出差,看见了个姑娘,应该不是你吧!”

“也是,那个时候你应该在腾冲呢,应当是我看错了吧!”

宫燕云姝被他的一番话停住了脚步,就算没有回头,也能想象出此时男人脸上顽劣的表情。

随后转身看向他:“更年期到了就回家歇着吧,大半夜的乱跑什么,还在这胡咧咧,说的跟真的似的。”

闫烯:“………”

小小年纪,谁教的这些话?

人走了之后,一边的黑衣下属走过来,看着自家主子,恭敬道:“二少,要不要去告诉稽先生,云姝小姐半夜出现在歧城还与那些黑市的人有牵连。”

他们所在的淮城是北域中心,而歧城临近淮城,边缘处就是腾冲军校,所以祭家才管的严格,不允许出校。

歧城,那可是个危险的地方,黑白两道交融。

“你让人暗地里注意着。”闫烯想了一会儿,眉间微蹙:“其他的我们不用管。”

他可不想做那个坏人,不过腾冲那种地方,她还能自由出入,看她对时间把握熟练程度,怕是不止一次了吧。

祭楚竟还说什么她适应不了,估计这次是看走眼了吧。

随后,男人眼中透露着兴奋,以后可有的玩了。

“是”

………

半山腰的别墅区

“闫烯又带你去哪鬼混了?”男人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看着从外走来的少女。

稽邵灼一般很忙,各国各地到处飞,很少回来,别墅里只有一个中年管家照顾她,她要是不想回来,也可以直接去宫燕岑吟或者宫燕清的住所,再不济还能回庄园去。

可那里人多眼杂,处处都要小心,实在是不方便。

宫燕云姝没说话,背着书包自顾自的往楼上去。

“你的教养呢?对长辈就是这个态度!”刚上楼梯就被人叫住,极其刺耳。

她说话也句句带刺:“我爸妈都死了,搁地底下呢,你要去问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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