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你怎么就由着王二虎又吃又拿的,而且还应允他老往酒肆来?

我看着他就跟个蛤蟆似得,让人犯恶心。”裴青青似是反感王二虎到家了的,王二虎前脚一走,后脚青青就抱怨道。

“有些人还自比天鹅了。”二斤揶揄。

青青眼睛一瞪,满脸怒气,吓得二斤这个胆xiǎo的往后一缩,忙把秀才往前推。

眼瞅着两人又要斗嘴。

“别吵,以后对王二虎客气diǎn,朝廷的人惹不得,否则便是犯了大忌,你我现在上头无人,就是这芝麻兵也够咱们喝一壶的,懂吗?

而且我看着王二虎只是好打官腔,人倒是不坏,衙门里有个熟人,以后一手消息也知道得多。

特别是你——青青,不可再如此了,你不喜欢他便兜着diǎn,他如果真要强把你吃了去,你害怕没有人给你做主吗?”

这是苏xiǎoxiǎo第一次表现出了一个做掌柜的威严,语气虽然缓和,但是几个伙计知道,苏xiǎoxiǎo果然露出真面目来了。

这真面目是什么?是侠义心肠还是蛇蝎毒妇?几个伙计没有一个吃得准。

慕容晓掌柜提起他的拜把“兄弟”,每每只言“你们真该听听我夏兄弟弹琴,琴音缭绕,绕梁三日而不绝,配上一壶桃花酿,那简直是当神仙都不换的好日子。”

而苏xiǎoxiǎo来到酒肆之后,未给过世的慕容晓上柱香,初来之时脸上也全然没有任何悲戚的成分。

瞅着她也不像是什么慈眉善目的主儿,不由的都警醒了几分。

苏xiǎoxiǎo见青青虽然不满倒也不敢反驳,也就没有继续説下去。

“二斤,你赶紧张罗饭菜去吧!我需要赶紧把杏花给腌渍起来,否则花瓣该不好了。

秀才,你把伙房里的两个褐色的瓦罐搬到储物的那间耳房里。

青青,走,挖坑去吧!”苏xiǎoxiǎo假意无视尴尬的氛围,反正她在当美食编辑的时候也见得不少,要是看下属的眼色,还能熬出头来吗?

自是面色如常地吩咐着,几个伙计也就各干各的,王二虎这事儿引起的争执就算是过去了。

尝了尝酥饼,几个伙计还算没偷懒,一直盯着烤炉,火候掌握的不错,焦黄酥脆。

“掌柜的好。”

苏xiǎoxiǎo听到这甜腻腻的声音,知道张xiǎo妹回来了。

苏xiǎoxiǎo已经习惯了她从学堂下学后的这声招呼,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苏xiǎoxiǎo也从来都把她当成酒肆的一份子。

张xiǎo妹的娘亲过世得早,她比其他孩子早慧,特别会察言观色,知道整个酒肆最不能惹的就是苏xiǎoxiǎo。

其他人……就不好説了。

xiǎo妹的房间和裴青青连在一起,是一个大屋隔出的两个xiǎo屋,隔出两屋的墙上凿了一个出入的门洞,并未安装木门,而是用一块花布挡着。

“xiǎo妹,先生留的功课做完了么?”

xiǎo妹抬头蹙眉,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先生留的功课就像他的絮叨一样多……永远都做不完。你有什么事儿就説吧!别一副吃了亏的样子。”

xiǎo妹扮演着xiǎo大人角色,经常开导青青。

青青从苏xiǎoxiǎo哪里憋得一肚子气,正愁没有地方宣泄。于是也不客气,抬了根方背椅子,坐在xiǎo妹旁边,把苏xiǎo她的话跟xiǎo妹学了一遍。

xiǎo妹的包子脸鼓囊囊地,让人很想捏捏。凝神思忖了片刻:

“俺觉得掌柜的説的没错,俺们敢惹先生,但是俺们不敢惹俺们学堂上那个特别臭屁的班长,他特别喜欢打xiǎo报告……惹他,比惹谁麻烦都还大。

再説了,俺也觉得王二虎并不坏,他从没有做过什么坏事,dǐng多有些混吃混喝的而已。”xiǎo妹继续做着学堂的功课,xiǎo嘴巴拉巴拉説着什么连她估计都不知道。

“反正俺觉得掌柜的很好,就你们几个伙计,没把掌柜的气死就算她肚量大了。”xiǎo妹説完,才发现青青脸色铁青,抱着自己的课本,悄悄地遁走了。留下青青一个人若有所思。

苏xiǎoxiǎo才没有功夫想那些事,她满脑子都是单铁刀,还有“龙居鳌头”。

……

“有了,我终于想起来了,原来从野史上看得事情是真的。”苏xiǎoxiǎo并未注意夏歌笑和平日里有和不同,只是饶有兴致想跟他讨论“厨神”单铁刀的事情。

对她突然的喊叫,正在打坐的夏歌笑不置可否,只是宽和地笑笑。

笑过之后,便继续紧锁双目,但见他浑身散着幽幽冷光,额中的火焰图腾不停的扑闪,似狂风中的烛火,煞是怕人。何事让他如此心绪不宁?

苏xiǎoxiǎo初见夏歌笑时,只觉得夏歌笑温文如玉,翩然一身不沾烟火,并非是魅,倒像是谪居俗世的仙人。

可是相处下来,常见夏歌笑眉头紧锁,总觉心事深沉,故此难展笑靥。

苏xiǎoxiǎo当然知晓这世间几多烦闷,几多苦楚,许是这样才有了李白的不愿屈服权贵,一心逍遥买醉的心态。

夏歌笑和李白虽然有些相似,但是又如此不同,虽然跟李白只是浅淡交情,但是能够从他清亮的眸子里看出他孑然一身的潇洒自在。

夏歌笑则不同,他似乎在战斗,在较劲儿,在挣扎,在痛苦……总觉得他额头上的那团火焰,是由他受的罪烙印篆刻一般。

平时只见他锁住眉头,几缕极其不易捕捉的愁思,是夜却感受到他内心动荡,需要动用灵力拼命压制。

苏xiǎoxiǎo如此想着不知为何,心下涌起一丝心疼和不忍,想要安慰他,无奈他坐在云团之上,离她还有diǎn距离。

不知从哪里来的歪脑筋,苏xiǎoxiǎo搬过梳妆台旁的xiǎo木凳,站在木凳上伸手意欲拽夏歌笑的衣袖……指尖碰到夏歌笑的瞬间,便被一股气息震荡开来,重重地甩了出去,撞倒了屏风才停了下来。

苏xiǎoxiǎo虽住在东厢房,但是屏风倒下的声响,响彻酒肆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不一会儿青青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掌柜的,你还好吗?”

苏xiǎoxiǎo自觉强忍着嘴里让人作呕的腥甜,故作轻松的説:“瞧我笨的,取放在屏风上的衣服时,勾住了屏风都不自知,屏风倒了而已,不妨事,我现在只穿了中衣,就不给你开门了。”

强忍住等伙计们走远了,这才吐出一口血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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