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王爷这次会在琴川呆多久?”

夏芊钰低头啜了一口茶水问道。

“妹妹的事情未曾解决不会离开,加之姑妈最近身体不太好,理应服侍。”

蓁胥的意思这次前来会待得比较久。

夏芊钰自然欢迎,“若将西塘镇的事情办妥了,便来琴川xiǎo住几日,我带你四处转转。”

蓁胥含笑diǎn头,“那么便这样説定了。”

夏芊钰心想这也寒暄得差不多了,该是不着痕迹的问起锦谡禾的消息了。

他和夏环佩偶有书信来往,却始终是未曾得见真容,看笔迹只知道他还活着,别的就全然不知道了。

夏芊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锦家的家规便如此严格了,什么消息都打听不到。

就连夏家过年宴请的时候,都未曾见到锦谡禾的身影人。

“郡主和锦公子的亲事……”

夏芊钰犹豫着张口问道。

如果不是对锦公子有兴趣,应该是不会这样急迫的询问人家妹子的亲事的。

可是夏环佩虽然表面上没事,但是每日晚上都会做恶梦,醒了便大哭,她的贴身丫鬟桂枝实在没办法来找她求助过。

但是夏芊钰也没有什么办法,对方可是蓁胥啊!

花样王爷,花样郡主,只能倚靠“真爱无敌”了。

但是就怕锦家一心要想攀附王爷这样的靠山,将儿子屈打成招也不无可能。

最可气的是这些都是猜测,锦谡禾只説绝不会妥协,具体的情况尚不可知。

若是两人约好了私.奔那么就大事不妙了。

“妹妹住在姑母家中,进展得并不顺利。可是我却无法説服她,她不知着了什么魔,非锦家三公子不嫁,可是对方显然无心。”

让他説出这样的话也是难为他了,但是这满腹的苦涩,除了説与她听,又能如何。这世间最有可能跟他心意相通的人。也已经有了心上人。

胸腔中泛起的苦涩,被他一口茶压住。

説来好笑,舌头尝不到味道。酸苦却一样不少,尽数尝遍。

听闻这话,夏芊钰一方面心中宽慰,一方面见他为妹妹操碎了心。顿觉不忍,忙説道:“我给你讲讲我今日遇到的奇事。”

于是便将遇到女子告白。然后托惠姑来説情的事情告诉了蓁胥,自然省略了因为禹歌笑而被误会成断.袖那一幕。

“哈哈,这倒真是有趣。”蓁胥一扫愁容,笑説道。

“説真的。我可笑不出来,一方面我感喟自己装男人装得还挺成功,一方面我又捶胸顿足是不是扮得有diǎn太成功了。居然让女子全然误会了。”

夏芊钰哀嚎之后,将手中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抬头的样子,无处不透着豪爽。

这……也难怪。

女扮男装的她将肤色涂抹的深了一些,看不出原本的凝脂肌肤,高高的梳起的发髻,英姿飒爽的胡装,説不清的利索。

身上本就没有什么大家闺秀的规矩,一旦放开就半diǎn大家闺秀的影子都没有了,自在若天边的游云,自在不已,难怪会引得女子芳心暗许。

“以后该如何?”

“就这样呗,还能如何,説真的,花容长得仿若她的名字花容月貌,舞姿也绝对当得上惊鸿一瞥。

可惜我身为女子,断然不敢坏了姑娘一辈子的幸福,这事鬼使神差的真是让人不知该説什么,若是被她知道,一定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吧……”

蓁胥笑吟吟看着她,好看的眉眼让他几乎忍不住便要摸上去。

“过几日花容姑娘要在我的酒楼抛绣球,若是王爷见到花容觉得不错,可以凑凑热闹。”

夏芊钰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提醒道。

“只可惜,我已经有心上人了,还是不要凑这个热闹了。”

蓁胥的话冷不丁説出口,另夏芊钰八卦之心激荡不已。

“是谁?我记得您身边很少出现姑娘,就我和您走得近些,也如您所见,男不男女不女的。”

蓁胥听闻这话,噗嗤一笑,笑容却很快隐去了。

这便是你吧!因为我不是你的心上人,你才可以这样不顾形象,説话做事如同一个毛头xiǎo子一般。

真不知道你在心上人的面前又是如何的模样,会是xiǎo鸟依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吗?

想到这个蓁胥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有的嫉妒心差diǎn将他吞噬,过了好一会儿才説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説,因为连她都未曾知晓。”

蓁胥这个理由太过于强大,夏芊钰无法反驳。

这时候饭菜香从后厨飘来,经过大堂连雅间都还未幸免。

“饭diǎn了,王爷想要吃什么,我吩咐后厨做。”

开酒楼就这diǎn好,招待亲友非常方便。

“好的,一起吃吧,你知道我吃什么都没有味道,看见你的表情可以知道每个菜是什么味道。”

夏芊钰diǎndiǎn头,打开了雅间的门走了出去。

看来菊花蕊,辣椒,麻椒都没有用,他的舌头还是未曾好起来。

轻叹一声,她经过大堂去后厨。

大堂的唯一的进入后厨的口她请人封住了,做成了一个出菜口,而出菜口离着霍一非常近,又装上了一个xiǎo风铃,只要一扯风铃,他便能通知伙计们上菜。

客人diǎn好菜之后,他也会将客人要的菜写下来挂在传菜口前面的细绳子上。

这个方法让苍月酒楼自开张当日开始,便从来未曾出现过上错菜的情况。

伙计们上菜的时候定会吆喝一声,令客人知道上的是什么菜。

大堂中上菜的声音此起彼伏,听来分外悦耳。

大堂中进入后厨的门堵住了,故而只能通过后院绕行。

福兴酒楼与苍月酒楼只有一条巷弄相隔,两个酒楼都临街,都位于山脚,生意却是天壤之别。

苍月酒楼门前已经是车水马龙,福兴酒楼却没有什么动静。

她绕行的时候正巧福兴酒楼的掌柜福薇倚靠在门口看瞭高的伙计揽客,见到夏芊钰,从大门一头走到另一头,望着街道冷哼道:“我説怎么看起来男不男女不女的,原来是断.袖啊!”

凤仙去跑腿正巧回来,忙接着掌柜的话茬问道:“掌柜的,您説谁断.袖?”

“喔,对,你还不知道,回头跟你细説。”福薇嘴角朝着夏芊钰撅了撅,却不敢指名道姓。

果然,这样劲爆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不过个把时辰便传到了福薇的耳朵里,看来福薇还真是看得上她,一双眼睛恐怕平日里有一只是时时刻刻盯着她的。

夏芊钰气得炸毛却淡然走了过去,根本没将两人放在眼里。

旁边突然出现个酒楼的时候开始,便注定了她和福薇是当面锣对面鼓的关系,根本没有必要客套。

她气得半死是禹歌笑平日里一向稳重老成,説话滴水不漏,从不让人抓住把柄,这次却突然这样,不但让人抓住了把柄,而且还让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气呼呼来到后厨,胡浩忙上来做福道:“掌柜的,你要进后厨先把手洗净了,把围裙围上,还有……”

“我不进去,我是来diǎn菜的,将掌勺请出来,我有话与他説。”

胡浩一听便明白是来了贵客,要与掌勺商量菜品,自然恭敬的去请了来。

禹歌笑缓缓从宽敞的后厨中走了出来。

脸上有疲惫的神色,一袭白衣依旧不带diǎndiǎn油星,白皙的肤色因为忙碌有着薄薄的汗水。

一双眼睛看不到底的深邃,就这样看着她,好像早上在歌舞坊的事情并未发生。

勾起笑容问道:“可是王爷要吃什么?”

夏芊钰满肚子的火突然就发布出来了,望着面前令秋水失色的脸,她内心的咆哮就像是火堆遇到了瓢泼大雨,被淋湿了,想要再燃起来,却是徒劳。

她还在生气,他却像是没事人一样,这更加令人生气。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吩咐他们做一盅冰糖银耳,一个蒜茸菜薹,一个清蒸豆腐,一屉翡翠虾仁饺,再来一个虾,至于什么味道你看着吧!

做好了吩咐伙计送到雅间来。”説完了她也不搭理禹歌笑,自己转身去酒窖取了一坛桂花酿。

手却被抓住,“大中午的喝什么酒?”

“招待客人,自然要饮酒,这个道理还需我教你这个大厨吗?”夏芊钰甩胳膊要走,她在气头上,不想吵架,只有赶紧遁走。

以为经过了这么多,两人应该默契十足才对,可是今日她才发现自己错了,她看不清楚眼前这个男子,就算认识了两世她也看不清楚。

常常做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可是你diǎn的菜全是清热的菜,虾和桂花酿却是发热之物,你嘴唇猩红,不宜再用虾和米酒,不如……”

“不如你赶紧去给我做菜,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所以我才会diǎn冰糖银耳,虾和酒是给王爷diǎn的。

我现在有生病任性的资格吗?”将他手里的桂花酿抢过来。

经过福兴酒楼的时候正对上凤仙幽怨的眼神,纯粹的幽怨,不似福薇的愤然调笑,是单纯幽怨……

夏芊钰回看过去,她忙闪进了酒楼里,简直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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