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半个多月的跋涉,班师回朝的卫家辽东军终于抵达了京城。十万随军驻扎在了通州军营之中,等候下一步军令,而卫康携众位将领,快马入了京城。

卫康等人一入城门便被热情的百姓拦了下来,百姓皆知定国公在辽东打了胜仗,杀了金部的可汗,均是喜笑颜开,夹道欢迎。

卫康等人哪里见过这等阵仗,连连向百姓拱手道谢,却依旧前行不能。

此时却听到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向着此处靠近,所有人定睛看去,竟是一队穿着程子衣的金吾卫。百姓见是宫中的军官,纷纷退向两边,让出了道路。

那队人行道近处,有一个似是首领的人向着卫康抱拳道:“国公爷,圣上知晓您今日回朝,特令我等前来迎接。”

卫康温和一笑,于马上向那人略拱了拱手道:“有劳了。”

那首领受宠若惊,忙躬下身去:“国公爷太客气了,这本就是末将的本分。”说着,他略一抬手,“您请。”

卫康便也不再多说,打马缓缓前行。

宫门在望,几人下马卸了兵甲,随那队护卫一同进了宫。

“臣卫康,叩见圣上。”卫康垂首进入乾清宫,向着端坐在上方的惠文帝躬身行礼,随在他身后的众将官也纷纷抱拳躬身。

惠文帝忙从那御座之上迈步而下,双手扶起卫康,叹道:“卫卿此行辛苦,你如今是我大陈的功臣,还讲这些虚礼作甚。”说罢,他对着跟在身后的太监冯山吩咐道:“赐座。”

冯山笑着应了,招手让一边的小内侍去搬了圈椅过来。卫康听得这话却是再次弓下身去,语带恭敬:“微臣不敢。”

惠文帝此时已经返身回了御座之上,冯山接过那小内侍搬来的圈椅,放在卫康身侧,笑道:“国公爷,如今您可算是我大陈的第一功臣了,圣上念您一路辛苦,特赐您坐下回话,您还不赶紧谢恩。”

卫康略抬了抬眼皮,看那惠文帝面带微笑,神情温和,便躬身谢道:“臣谢过圣上,有劳冯公公。”话毕,便在那圈椅中虚虚的坐了。

“卫卿此行数月,几次大败胡虏,如今又令那金部求和称臣,如此大功,朕必当重赏!”惠文帝坐于上首,抚掌大笑,“卫卿日后将那有功之人一并说与朕听,朕皆有重赏!”

卫康正要站起行礼,却见惠文帝略一挥手,望向卫雍,问道:“这可是卿家二郎?”

卫雍听见圣上提及自己,忙上前两步拜道:“臣卫雍,叩见圣上。”

惠文帝似是细细端详了卫雍半晌,才朗声笑道:“果然将门虎子,英武不凡。朕听说是你带兵烧了那金部两万兵马,甚妙,甚妙!”

“圣上过奖,臣不过侥幸而已。”卫雍垂目肃立,语气平静。

惠文帝却连连点头:“不错,小小年纪,不骄不躁,着实不错。”说罢他转向卫康,“卫卿着实让朕羡慕,两个儿子皆是如此优秀。”

卫康忙起身行礼:“圣上谬赞,犬子不过是一介武夫,哪配与诸位殿下相提并论,圣上折煞我也。”

惠文帝却状似不在意的摆摆手,笑道:“你这人,哪里都好,就是太过小心了些。好就是好,朕还能因为你的儿子好,就抢过来做朕的儿子不成?”说到这,惠文帝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家二郎可曾婚配?”

卫雍心中一惊,正想说些什么,却听见身侧的卫康不急不缓的回道:“回禀陛下,犬子并不曾婚配。”

“哦,朕观这二郎年岁不小,为何不曾婚配。”惠文帝面露疑惑。

卫康却是温和一笑,回道:“犬子今年的确年岁不小,只是他性格木讷执拗,又说什么要先立业再成家,臣与内子觉得此话有理,便也就随他去了。”

“如此说来,卫卿此次回京便可以为二郎张罗婚事了。”惠文帝大笑,“卫家二郎此次征战有功,擢羽林卫镇抚司镇抚,授武略将军。”

卫康、卫雍二人听得此令忙跪地叩谢:“臣叩谢圣上。”

卫康父子二人还未回到家中,封派的旨意却已经传到了定国公府。定国公府中一片喜庆之色,更是在府门外挂出一串鞭炮,劈劈啪啪的放了起来。

国公夫人林氏亦是笑得合不拢嘴,抱着孙女卫娇高兴的对长媳杨氏说道:“自你父亲出征,我这心里便没有一日的安稳。如今可好了,大陈怕是十几年内不会有战事了,我卫家也可以安宁一段时日了。”

杨氏系长清候府嫡长女,她听到婆婆的话,也笑着应和:“母亲说的是,自父亲与二叔出征,盛民与我也是日日挂念着,又不敢在您面前提起,怕勾起您的心思。如今可算是好了,二叔亦有了差事,母亲您也可以放心了。”

“唉,”林氏听儿媳提起次子,忍不住叹气道:“提起止戈,我就忍不住想起那苏家女孩。她与止戈本应是好好的姻缘,却被圣上横插了一杠不说,如今却连命都丢了。”

杨氏想起苏家嫡女,心中也是感慨:“说起那苏家妹妹,也实在是个命苦的,不过我听说,前几日永安侯府家那个外室子将苏妹妹的牌位接到了他的府中。”

“此事我上次去苏府也听伯夫人提起了,”林氏叹了口气,“那沈家郎君也是好心,姑娘家的牌位入不得祠堂,他怕以后瑾姐儿断了供奉,便与苏家商量了,聘了瑾姐儿为妻,将瑾姐儿的牌位请入了自家的祠堂。”

“此事那永安侯府竟是同意了?”杨氏有些惊讶的的问道。

“不同意又如何,”林氏轻抚自家孙女柔嫩的小脸蛋,说道:“人家小郎君如今已经独自开府,另立一支,与他永安侯又有何关系。当初人家落魄时不闻不问,若不是苏家人,恐怕这孩子都活不到现在,更不要说什么入阁拜相了。”

“这孩子也确实是个知恩的,就这么将发妻的位置留给了苏家女孩。他年轻有为,尚公主都是有可能的,可是如今之后,他再行娶妻即为续弦,怕是也没什么上好的姻缘了。”

婆媳两人在室内这么絮絮叨叨的说着家常,便听见有小丫头跑了进来,高兴的喊道:“老夫人,世子夫人,国公爷和二爷回来了,人已经进了胡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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