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河边的时候,甄玲总是自己找东西搭小屋住,烧东西吃,这些野外生存能力对甄玲来说并不是很困难,于是她围了个灰堆,将半燃的柴草藏在其中,以防熄灭.接着便捏土为盆,铺草作床。

一直忙到傍晚才完工,吃了一些果子,就躺在自己铺好的床上睡着了。此后甄玲便自食其力,在翠谷中一天一天过下去了。

这一天,甄玲砌的土灶不知被哪个小动物碰倒了,她正在重砌一座土灶,突然听到猴子的吱吱声,回头一看,是以前她曾救过的那只猴儿,看来它的腿已经好了,只是它的腿上还架着甄玲折的夹板。

甄玲向那猴儿招了招手,那猴儿停了一下,终于慢慢来到了甄玲跟前,甄玲轻轻地把猴儿腿上的夹板去掉,猴儿感激地在甄玲身上挠了挠。

第二天,那猴儿又来了,并且还摘了许多的鲜果送给甄玲,甄玲在谷中日长无事,便常与那猴儿玩耍,若不是常常晚上做噩梦,谷中日月倒也逍遥快活。

有时候甄玲见到野山羊走过,想着如果能抓来烤食,味道肯定不一样,但见那山羊柔顺可爱,甄玲见了都喜欢,不自禁地骂了几句自己,打消了那种邪恶想法,好在野果潭鱼甚多,食物并不缺。过了几天,甄玲在山沟里无意中捉到几只野鸡,更是大快朵颐。

这天晚上甄玲刚躺在草床上睡着,就梦到了周轩,周轩依然是那么帅气和风度,不管甄玲遇到什么困难,他都会挺身而出,这一次是甄玲住的地方着火了,周轩第一时间赶到把甄玲从火中救了出来,甄玲正要感谢周轩,突然看到周轩一转眼变成了安珠,而安珠这时候伸手一推,又把甄玲推入了火堆中,安珠在火堆外看着陷入大火中的甄玲,哈哈大笑起来。

在安珠的大笑中,甄玲惊醒了过来,她擦了一下满头的冷汗,身子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颤。谷中的生活对甄玲来说已经惬意的不能再惬意了,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时不时出现的噩梦,噩梦也罢,甄玲最难受的是,梦的前半段总是美的不了,而后半段却邪恶的不得了,这样下去,甄玲想终究会得精神分裂症的。

忽忽又几日过去了,谷中生活依然惬意,但甄玲内心中却像是压了一块石头一样,堵得慌,她不知dào

那代表什么意思,不去想吧,又难受,想了,又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压在心中,有时候会透不过气来,甄玲让自己尽量做点其他事情,不去想那方面的事,可是她控zhì

了白天,控zhì

不了晚上啊,而她又不能选择不睡觉,这一睡,噩梦就来了。

甄玲在这种思想纠结中熬了几天后,她终于想通了,她知dào

她心中的那个疙瘩就是周轩的死和安珠的欺骗,这个疙瘩一天不消失,她就一天睡不好觉。她要做点什么,来感激周轩对她的好和报复安珠对她的坏。

想通这一点后,甄玲心里马上轻松了许多,但随即又开始发愁了,在这个四面环山的翠谷里,没有出路,她怎么出去呀?不管怎么样,甄玲还是决定试一试。

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甄玲在翠谷中转了一圈,没有发xiàn

出路,她对着山峰发愣,心里在下决心,终于她决定翻山,她找了很多藤条,结成一个大大的绳子,把它往腰上一缠,在最低的山峰脚下开始往上爬。

山峰非常的陡峭,几乎没有站脚的地方,甄玲爬了不到二十米就卡在了那里,抬头往上看去,还有很高,再往下看去,离地面也不近了。没有下手下脚的地方,甄玲只能卡在原地不能动,转了转身子,差点掉下去,甄玲自己也没有多少力qì

,心想先下去再想办法吧。

可是要下去的时候,却感到非常的困难,因为上山的时候视力可以往上看,下山的时候就难了。就跟兔子上坡容易下坡难一个道理。甄玲心里直叫苦,这可怎么办?现在这样上不上下不下的卡在中间,真是难受。

甄玲脑中转过了很多念头,没有一个念头能帮zhù

她下去的,索性再往上吧,可是刚踩了两步就再也无从下脚了。

真是晦气,刚准bèi

爬山时的雄心壮志这时消失地无影无踪,没有办法,甄玲让自己的身体紧紧地靠着山体,卡在山缝中先歇歇。

歇了一会儿,甄玲听到吱吱的叫声,心里一喜,知dào

自己有救了,那只猴儿几个窜身就跳到甄玲跟前,猴子的爪子比人的手要利落,那只猴儿上山比甄玲轻松多了。

只见猴儿在甄玲身上挠了挠,甄玲会意,把绳子另一端交给猴儿,猴儿迅速再往山上爬了一截,那里有一株粗枝伸出来,猴儿把绳子紧紧地绑在粗枝上,然后又回到甄玲跟前,吱吱叫了几声。

甄玲使劲拽了拽绳子,很坚固,就顺着绳子慢慢下到了山脚,下来后把那只猴儿抱在怀里说:“谢谢你呀,你救了我一命。”那只猴儿在甄玲怀里吱吱叫着,表示开心。

下来后,甄玲看了看大山,知dào

从山上翻越过去是不可能的了。无奈之下,只好想其他办法。可是办法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想到的,甄玲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办法,只好先填饱了肚子再说吧。吃了些野果子,甄玲躺在草床上休息,一闭上眼,周轩就出现了,他说:“甄玲,你要好好的活下去,照顾好自己。”甄玲点点头,突然安珠也出现了,过来就推了甄玲一把,甄玲就往深渊里掉去。

然后就听到安珠哈哈哈地笑声,是那么阴险。甄玲唰的一下从梦中惊醒过来,想起周轩,甄玲急不可耐地就想从翠谷里出去,转了一圈,还是没有办法。

她信步走到潭水跟前,看着潭水发呆,突然一条白尾鱼跳出了水面,甄玲脑中一激灵,想到这潭水不见满,肯定有另外泄水的去路,既然这潭水能出谷,那么她顺着潭水水流的方向也一定能出去了。

想到此,甄玲一阵欢喜,当即就跳进了潭水里,一个猛子扎了进去,潭水表层不是很凉,但越往底越凉,甄玲才潜了下去就受不了冰凉的刺激,又游出了水面。

在外面深深吸了几口气,又潜了下去,这一次甄玲做好了心理准bèi

,慢慢往下潜去,潜到一定深度,甄玲在水里看到有一抹微弱的光亮在她前方,她往亮光处奋力游去,越到跟前,那亮光越大。

甄玲往亮光处接近,突然看到亮光处闪过一道黑影,不知dào

那是什么,甄玲也没有多加注意,因为她现在已经在水里憋了好一会儿了,再不上去呼吸新鲜空气,恐怕就要窒息。

水很凉,很凉,很凉。

冰到心里,于是。

心很凉,很凉,很凉。

但凉却并不代表什么,惊才充斥了甄玲整个心扉。

她突然感到身子往下急坠,身体不受控zhì

,她回头一看,是一只大鱼咬住了她的脚腕。她急忙挣扎却没有一点用,身体还是往下沉去,离那光亮越来越远,看来已经没有希望了。

甄玲嗓子就跟堵住了一样,无法呼吸,当然这时候也没办法呼吸,在水里是没有氧气的。大鱼咬着甄玲不松口,一直往下沉去。

甄玲用另一只脚猛蹬大鱼的头,大鱼吃痛,刚松了一下口,又急忙咬住,看来它也知dào

这一松口就会失去食物一样。但甄玲没有大鱼喘气的机会,接着不停地蹬大鱼的头,终于大鱼松开了口,甄玲迅速向上游去。用她最快的速度到了水面,刚露出头,她赶紧大大地吸了两口气,往岸上游去。

在甄玲游去水面后,大鱼没有跟上来,仿佛很害pà

阳光一样。甄玲很顺利地游到了岸上,她一看,自己身处在翠谷里,在潭水边上,原来甄玲又重新游了回来。这下可不好,潭水下有条食**鱼,翠谷里又没有其他出路,难住甄玲了。

甄玲靠在潭水边上小树上歇了一会儿,恢复了力qì

,想再次下潭水,但想到那条大鱼,心头害pà

,只好在潭水边上不停地徘徊,直到太阳下山,甄玲还是没有鼓起勇气下到潭水里。只好回到她歇息的地方,睡了一晚。

一夜乱梦。

梦里似军阀混战一般,乱的成了锅,醒过来后,却什么也记不起来。梦被搅拌机搅碎成粉末,随风一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甄玲向来不喜去追梦,她会做的往往是接受,接受所能接受的一切。不能接受的,强迫自己接受。

这样那些隐藏在背后的虚伪撕破了真实的面孔,把丑陋无情地排布出来,然后便是残酷,血淋淋。而此时的甄玲,却感觉累了,连带着思想上的疲惫,更累了。如果就此放掉一切,随心而生,那便是一种境界的产生。

现实中,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随心随性,大多都是被这样那样的压力和竞争操纵着自己的行为和生活,等到临了的时候,才终于发xiàn

自己不是在活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在活别人,然后是可悲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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