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云映去后厢查看磨豆子的情况,兰儿煮着豆腐花,孙梦前头整理着铺头。

“小姐,劳烦您前头看着,这碗儿要摆好了,一会儿客人可就陆续来了,得先准备着,怕是一会就忙不及了,我后头再把那豆腐做出来,几个小馆儿赶着要,就怕晚了,人家该不高兴了,再一小会也该忙的差不多了。”

云映说着,将一叠碗儿手脚麻利地铺在了桌面上。

“小姐先辛苦着,待兰儿和我把那豆腐赶了出来,就让她来前头帮您。”

“你忙你的,前头这些话难不成我还干不了?无非就是给人盛个豆腐花儿这么简单的事,累不着。”她挥了挥手:“去吧,去吧,你忙你的,别操心我了,这点小活,我干的了。”

望着那冒着热气的豆腐花儿,细嫩细嫩,就像是要掐出了水来,如今云映这做豆腐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满面的豆腐味儿,热气腾腾地直扑面而来,又直沁入心脾,顿时心情也舒畅了起来,她打心眼里笑了出来。

“哟,这是?这不是。”面前有人惊奇道,并将脸蛋儿凑近了她跟前。

听的声音甚是熟悉,她一抬头,见竟是那久未见面的朱儿,还有依然一脸严肃,好端着一张脸儿的王后。

“朱儿姑娘,你怎么在这?”孙梦也突然了。

“方才大老远见着,就觉得甚是面熟,这当下走近了一瞧,还真是你。怎么?你不是回魏国去了吗?听说王赶了你们出来,你们不回魏国去,怎么还做起了生意?这倒是稀奇的很,该不会是,连那魏国也回不去了,这可当真叫一个可怜。”朱儿说,她有些挖苦。

“这有什么奇怪的,人家不想走,可不就是想着有朝一日,重回了大殿去,梦想着当王的女人,我怕你呀也是做白日梦了。曹盈英,你也真够本事的,这豆腐生意做的不错呀,我老早儿就听人议论,说你这的豆腐花儿甚是好喝的很,便想着来喝上一碗,只是怎么也想不到,冤家路窄,倒没想到做这豆腐生意的人是你?这可真是把人惊着了,看来,你不仅狐媚人的功夫了得,这生意场上也本事着呢。”

兰儿云映听的前面动静,也都跑了出来。

“您要是来喝豆腐花的,尽管喝就是,您要是来找事的,对不起,我们正忙着呢,你们还是快些走吧。”兰儿见了,很是生气,丝毫不顾及王后的面子,下起了逐客令。

“你个小丫头片子,嘴巴真是利落,你不怕我生剮了你?”

“你”。兰儿欲言,被云映急急拉到了一旁:“您看您是想喝咸的还是甜的?我这就给您盛去。现在正是新豆子上市不久的时季,磨出来的豆子味儿浓郁且特香,新鲜的很。”说着便一旁盛了起来。

王后一旁不语,嘴角儿挑的老高,只一双怒目看向面前。

“来,您尝尝,我估摸着您应该爱喝甜的,云映斗胆,自作主张盛好了,里面坐着来吃吧?”

显然那王后并不容易打发,她推开云映递过来的碗,低头抚摸起了自己的肚子:“朱儿,走,咱们别处瞧瞧去,我这肚子甚是挑的很,这人一怀孕,总是一会想吃又一会儿不想吃的,我现在呀,瞧着那糊糊的豆腐,竟觉着恶心的很了。”

她一只手抚着肚子,另一只手捏紧了自己的鼻子,一副要呕吐了的模样,皱起了眉头。

“走,快走,这味儿真是让人反胃,我们走,别处逛逛去。”朱儿听了,连忙一旁搀扶起她,走了出去。

“怀孕?”孙梦心里头一惊,她怎么会怀孕呢?白墨不是一直的避着她躲着她的吗?心突地就凉了个透,望着面前那摇摆离去的背影,心情顿时黯然失色。

这场爱里,像极了一场侵略的战争,她无心恋战,只因害怕自己会伤的一败涂地。只是总认为时间久了,就会习惯了一个人的离开,可是命运又仿似和她开了个玩笑,当她决意要忘掉他的时候,自己却有了身孕,让她死灰一般的心重又点燃,并日日渴望着与他的相见,当她心怀美好,又纠结里度日,左右摇摆的时候,王后的出现,最终打破了,她尚存在一丝美梦里的贪婪。

王后的话,加重了她的心伤,那突如其来怀孕的话语,在耳旁响起的时候,她的心底就下起了毛毛细雨,心笼罩在阴湿的角落,灰蒙的,无了阳光。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当笑声轻扬时,脸上早已挂满着忧伤的泪水。

那时常盘踞在心里的沮丧,总是让人一度颓废。她说不出是恨是怨,一颗心疲软到了极点,颓废到了极点。

往事在眼前一幕一幕,落泪的冲动频频让眼眶注满起泪水,抑制不住的往外奔涌。那些过往,原本自从魏若萧过世以后,她就泯灭了再去爱一个人的冲动,只是当异国他乡的再次相遇,又点燃了她内心深处萌动的爱意时,她还是向着他,用满身的伤,和他做了一笔交易,想要换取刻骨的温暖。

泪水模糊了双眼,她曾经那麼坚信执着的拥有,原来,什麼都没有,什麼都不是。她突然发现自己很傻,傻的不行。这样想着,她苦笑了,笑的一脸泪水。

云映兰儿看着眼前的孙梦,在她泪雨磅礴的面前,害怕任何一句话语,都会加重了孙梦的不开心。

“我该是有了多么的傻,逃不开,走不掉,总在重复着这伤害,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躲藏,可以不被痛苦找到,却还一直傻傻的期待。”孙梦说着,抽泣出了声。

期盼到失望,再期待,再失望,这样的日夜有多长?这内心的苍凉,放眼面前,已不见生机,到处都现出了令人丧气的枯萎。

“她怀孕了,王后说她怀孕了,云映,兰儿,你们方才可听见了?她怀孕了。”她指着面前那早已寻不见的身影,眼泪抑制不住,总决堤般地奔涌而出。

云映兰儿不敢作声,只一双忧伤的眼睛瞧向她。

“她怀孕了,瞧她那肚子,想必和我时间相当吧,他怎么可以。”她又哽咽了起来,伤心到晕厥,断断续续:“他说过,这世间,他,他要独爱,我一人,独爱我一人。”痛已让她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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