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兄弟们辛苦了,我家小姐来看看这魏国大将军,没有别的意思,都是同乡的,自知他闯下死祸,来送送行,送点吃的。”云映一边说着,一边一一掏出酒菜:“这不,我家小姐周到,说是你们也辛苦了,硬让多备了些,你们也过来吃点吧,我们一会看看便走,不会误了兄弟们的事。”

她又向那狱卒头儿走去:“大人,这是给大人您额外备的好酒好菜,大人吃着。那里头关着的是我魏国来的同乡,还请大人能否把狱门打开,让我家小姐说说话,您瞧,您就在这吃着,看着我们,我们在您的眼皮子底下,也是不能做什么的。”

那狱卒头儿听了,头一昂示意旁人打开了来,眼神向着面前的好酒好菜放起了光。

“娘娘心细,那小的就不客气了,你们尽管去说话就是。”他又挥起手向旁人道:“都快吃吧,娘娘心疼我等,那我等也不要辜负了娘娘的一番美意。”说罢,自己大口先吃了起来。

孙梦颤颤行步至胖墩跟前,他更消瘦了,从小就胖乎乎的他,连眼窝儿都下陷了。

可她不敢哭泣,硬生生的将嘴唇儿咬破了皮,也只能一双心疼的双眼向他瞧去。他闭着眼,一声不吭。孙梦心颤了:他的孩儿,为什么始终总不想看自己一眼。

“将军,我和小姐来看看您,给您带了些吃的。”云映故意将话儿说的响亮,待那胖墩手脚上的铁链叮当作响,她又一副惊讶的神情向那狱卒头儿道:“大人,这样的束缚着手脚可怎么吃东西,大人可否先解了那铁链,一会再锁上?”

那狱卒头儿吃的正欢,似不悦让人打扰了他,他有些不耐烦,喳吧着嘴里的大肉,冲一个狱卒叫道:“还不打开去,快去打开,记得一会锁上。”

那人一只手举着个鸡腿,一只手拿着钥匙便急匆匆走了过来,哐当一声打开了锁头,又急急奔向桌前,向嘴里猛灌进一大口酒,不停道:“好吃,真香。”

云映见了,低低向胖墩道:“将军先吃点东西,我和小姐在他们酒菜里下了毒,待他们倒下,一会就救将军出去。”

他抬起头,这才正眼儿瞧了孙梦一眼,又连忙向云映瞟了过来,一句话儿也没说,低头看着面前的饭菜,大口的咽了起来,只一会,便红了眼眶,他抖嗦着双唇,在眼泪滑出来之前,一个急背转身,再也不肯面向她们。

孙梦泣泣而出声,云映慌了,生怕让人听了去。她刚要说话,一回头看去,才发现面前的狱卒个个打着嗝儿,正欲昏昏睡去。

“小姐,差不多了,快,将军,起身,把这狱卒的衣裳换下,在逸琇宫不远处,那里备好了马车轿子,一会您和小姐坐在里头,啥声儿也别出,待出了城,我们给您备了一匹快马,到时,您只管骑着马儿跑就是了,能不能逃出蜀国,就要看将军的造化了。”云映说着,语气也忧伤了起来:“将军,您务必一定要逃出去,也不辜负小姐的一番用心了。”

他沉默良久,点点头

“王,还要追吗?这都几天了,愣是让人给跑了。”孙威问。

“这大吴人,怕是早已混迹于我蜀国颇久,若不能把那大吴的人给搜查出来,本王这心,真是不痛快的很。本王想不到,吴魏居然勾结在了一起,想对付我大蜀国,真是做梦。孙威,传令下去,向大吴攻去十万兵马,我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也好让他们知道我蜀国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同时,蜀国上下,一律加强对外来人等的审查盘问,誓要抓出那个大吴的男子。另外,即刻处死被俘虏的魏国将军,那小子一日不除,必成我蜀国祸患。”

“是,属下即刻就去办。只是,王,几日未回大殿了,您也该回了,小小姑娘怕是也等急了,这里,一切有属下,王就放心吧。”

“谁说不是,我也想他们了,是该回去了,这前头的事,就交给你们了,一刻也不许放松警惕,我要看我那孩儿去了。”他说着,脸上生起一副宠溺的神情。

又一声“驾”,从口中叫的清脆,迫不及待的向着大殿的方向策马奔腾,身后,一众人马跟随前行,扬起的尘土漫天而舞。

孙梦的马车一路顺畅的出了殿门,马车轿子里的二人仍无话可说,一路默默无语。云映仍不敢放松警惕,待面前马匹声扬,她惊出了一身冷汗,急急近马车轿帘子跟前:“小姐,您可听见马匹声了?想必,想必是王回来了,怎么办?若是被他撞上可如何是好?”

她一听也急了:“快,快将马车赶至一旁,快点儿。云映,你快一旁躲着,别让人瞧到了你。”

“是,小姐,我正躲着呢。”又急急道:“来祥,快点儿,快把马车赶到前面树下藏着点。”

那前头赶着马车的叫来祥的奴才便扬起手中长鞭,马儿顿疾跑了起来。

待与君王的马匹擦肩而过,又行至远去,她终卸下心口的一块大石头,长出一口气,仍紧盯面前,嘴里道:“云映,让他再快点,再快点儿。”

又是一通拼了命也要往前冲的急不可耐,一颗心急的快要跳了出来,在云映的“好了,小姐,出城了,出城了”的声音中,急急跳下马车。

终出了城来,于一偏僻处,来祥牵来了一马匹。

“快走吧,耽搁不得。”来祥牵马至胖墩跟前,他急急催他上马。

胖墩听了,扭头望向孙梦,眼里闪着晶莹的泪珠,倔犟的抿起嘴唇,蠕动半晌,只道出一句:“保重。”便一个转身,向着前头快马而远去。

她点点头,在他还未来得及,看见她的泪水便转身之际,也回了一句:“你也要多保重。”

他一走,又要将思念深植于她的心底,孙梦的心,郁郁而生起伤感,这从此后,她要躲在某一个时间,去想念他,去惦念一段时光里的掌纹。在某个地方,躲在与他盼见的路口,在来来去去的人群里,牵挂起一双长瞭望的双眼。

“来祥,辛苦你了,我们也回吧,若是旁人问起,一切的责任,你只管尽往我和小姐身上推就是了。”

孙梦一听,方才只顾着如何救胖墩,连面前的奴才也未好好细端量,她这才仔细打量起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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