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喻莘莘说中之后,钱老板脸色微变,瞳孔放大,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随即,他又笑了笑:“喻姑娘果然很聪明,可我一个瑶水阁的掌柜,真没必要这样坑你,不是么?

说起来,你也不过是一个带着五个孩子的寡妇,我坑你作甚?”

话是这么说,可喻莘莘却听出了其中的重点。

这人是在威胁她呢。

“钱老板是在威胁我这个寡妇?”

钱老板露出和善的笑容:“喻姑娘,你多心了,我只是想说,你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五个孩子不容易的,你们是弱势,我不会欺负你们。”

说着,他竖起手指头:“10两,怎么样?”

喻莘莘有些无语了,她也不知道这人是蠢,还是故意气她。

“喻姑娘,我若一开始就不想花钱,又何须专程请你过来呢?刚刚你也教训了我的下属,应当消了气,也该知道,那不是我指使的,你又何必和钱过不去呢?”

这瑶水阁虽然外面金碧辉煌,其实内里已经有些中空了。

之所以生意不如东胜楼,主要就是在菜品。

其实,早就已经没了出路。

不然也不会这样盯着她的菜谱。

喻莘莘朝着他勾了勾唇:“钱老板,银子呢?我要先看钱。”

钱老板以为喻莘莘是妥协了,便招人去拿钱,然后又拿了纸和笔过来:“喻姑娘还请把菜谱现在就写下来,我已经差人去拿钱了,很快就会回来。”

“是么?”

忽然,喻莘莘袖子里出现一柄匕首,直接划烂了桌上的纸:“我看钱老板也是没有诚意,还是算了。”

说罢,她便往外走。

还未下楼,就听到钱老板大喊一声:“拦住他们!”

话落,便见好几个壮汉围了过来。

喻莘莘瞥了眼楼下的厢房,叫道:“孟淮,跑!”

孟淮为头,孟月为尾,两人护着另外三人便冲出了房间,和喻莘莘汇合在了一起。

喻莘莘和几人互换了一个眼神,便见喻莘莘从袖子里拿出一根短棍递给了孟淮。

“淮儿,还记得我教你的吧?”

孟淮点头:“记得!”

幸好有空间,不然真就完犊子了。

也是偶然发现,空间可以不用展开,而是她想在哪开就能在哪开,所以她的袖子里面其实就是无底空间,什么都有。

不过这些,别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喻莘莘带着孟淮杀出一条路,便带着孩子们跑了出去。

但她知道,那群人不会罢休,所以抱起孟芊,然后交代四个人:“你们走前面,不要走丢了,我们要尽量快一些,他们肯定还会跟上来。”

四人点头。

现在的孟南脸色好了不少,但看起来还是很虚弱。

喻莘莘忍不住问道:“南儿,你可以么?”

孟南点头:“嗯。”

“好,走,赶紧的。”

果然,走出几条街之后,瑶水阁的人就追了上来。

只要到了城外就安全了,可偏偏在距离城外还有一条街的时候,孟南摔了。

喻莘莘只能折返将他抱了起来。

这么一来,她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只好临时找了一处躲了起来,先安抚孟芊,接着才看向孟南,这才发现孟南有些不对劲。

他的喘息声很大,脸色惨白,像是马上就要断气。

哮喘?

天,这小少爷居然还有哮喘……

喻莘莘有些无语了,这孩子的身体问题实在是太多了吧,这都能活到二十几岁,也算是作者很爱他了。

毕竟,在古代,哮喘并不好治疗。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个时候,喻莘莘连忙从空间里拿出哮喘喷雾剂塞到孟南的嘴里:“孟南吸气。”

好在孟南听话,乖乖地跟着她的节奏吸气呼气,没一会儿就呼吸就逐渐稳定下来了。

喻莘莘撤掉商标然后将喷雾塞到孟南手里:“以后若是再觉得呼吸急促,就按照刚刚的方式给自己吸药,明白么?”

孟南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半晌才问道:“这是什么?”

“药,如果用完了再告诉我。”

“为什么你会有?这不像随便能有的东西,你到底是谁?”

见孟南这么问,喻莘莘轻笑一声:“你觉得我是谁?你把我当你的仇人,我就是你的仇人,随你怎么想好了。”

孟南低垂着头,似乎是觉得自己问的有些不合适。

起这些日子,喻莘莘所做的一切,他其实都看在眼里。

可……他不相信一个陌生女人会真的对人那么好。

亲生父母都不爱的孩子,一个陌生的人怎么会爱?

所以,他不信。

沉默了许久,他又问道:“你不恨我么?我之前诬陷你。”

“孟南,我没原谅你,你做过的错事,你必须负责任,所以,我对你必定会冷淡一些。”

说着,喻莘莘看向他:“可是,孟南,你才八岁,还有机会可以改正,我不会放弃带你走上正途,但我也不会告诉你,我原谅你所犯下的错,我要你知道,错了的事,不是你一句道歉就可以解决的。

孟南,以后不要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世上没有后悔药。”

如果是别的孩子,喻莘莘可能会说原谅。

可对于孟南,她不会。

五个孩子里,最狠心,最恶毒的是他。

防备心最重,心思最缜密,最偏激的也是他。

如果什么也不承担,就能得到原谅,那岂不是主张歪风邪气?

之后,孟南没有再说话。

喻莘莘观察了一下外面,确认没有危险之后,这才抱着孟芊走了出来。

“走吧,你爹应该在等我们了。”

果然,两人刚走到大街上,就看到了孟西风。

见到三人,他疾步走过来,脸上有些担忧之色:“怎么回事?”

“刚刚他们追过来的时候,走散了。”

“有没有受伤?”

喻莘莘摇摇头:“没有。”

孟西风不爽,恼道:“为什么出事不告诉我?非得假装寡妇?现在知道怕了么?”

闻言,喻莘莘笑了笑:“相公可是在担心我?”

“呵,我无缘无故被死亡,你觉得呢?”

喻莘莘笑着抿唇,心里却觉得很微妙。

这件事,似乎让大家关系更好呢。

不过,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喻莘莘这边回家收拾,刚吃了晚饭,王二婶便跑了过来,哭着拉住了她。

“莘莘,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出什么事了?”

“王生……”王二婶哽咽一声:“王生被人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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