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黎堑直接回了房间。

祝澜竟然现在回来了,保险起见,他还得把拿着手稿都给藏好。

免得看了去,到时候他就是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只是转了一圈,他那些还散着的手稿还是不知道怎么藏。

站在屋中央,回头一看床铺底下,他眼睛一亮。

这床底没留多少空隙,人是进不去的。他走过去,直接在床前趴了下来,伸手试了试,小手臂也进不去。

他这才将手稿整齐对正,把一叠手稿慢慢的推进了床底。

他也不敢推太进去,不然到时候他自己也拿不出来。

藏好了手稿,他起身拍了拍了灰,这才出了门。

得去烧些水来洗个澡,今天还去了药田。

走了一半路,迎面就是提着水桶而来的祝澜。

黎堑心中莫名有一阵不好的预感,就听见某人开了口:“阿黎可是去打水沐浴?我替你提来了。”

非常的善解人意。

“你今日去了地里,我想着你应该是需要,便擅作主张给你提来了。”

黎堑停了脚步,看着他一时无言。

这心里,总觉得堵得慌。

两人便这么站着,后面提着水跟过来的青茗和青荇也停了下来。

“提到我房里去吧。”黎堑低了声音,走过去两步,“我提这桶。”

“没事,我来就行。”祝澜提着水直接从他身边走过。

青茗和青荇也是一人两桶水跟了上去,路过黎堑身边,叫了一声“小医师”。

站了一会儿,黎堑才慢慢的折回了自己房间。

“衣物已经替你准备好了,你再等会儿,我去药房那边取些药过来。”

很好,很贤妻良母。

黎堑木然的点头,看着他离开房间。

在桌前坐下,一只手放在桌上,黎堑眼神没有焦距,盯着桌上的烛光发起了呆。

外面竹亭,杨洮坐到了訾殊杲对面。

“临燊。”杨洮看着远处从黎堑房间出来的人影,收回了目光。

訾殊杲将目光从医书上移开,看向他,等着他的下文。

他似乎有些难为情,眼神有些闪烁,见訾殊杲低下头又将注意力放在了书中,放在桌下膝盖上的双手不由的抓紧了袖子。

“就是,黎医师和那位,是……是那种关系?”他吞吞吐吐的问完一句话,却低下头没敢看訾殊杲。

“嗯?”他发出了一个疑问的单音,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的把书翻了一页。

杨洮心中的那点勇气再次熄了火,“没什么,我就想问问,怎么找机会跟黎医师赔不是。”

“阿黎不记隔夜仇,你若是还愿意让他替你治疗,我明天同他说一声。”訾殊杲合上了书,“你不必担心,阿黎既然早上给了我那份单子,也是变相的同意继续给你治疗。”

“早些休息,你现在体内的毒素还未清除,不要思虑太多。”訾殊杲安慰道。

杨洮扯出来淡淡的笑容,一时之间心中弥漫出只有他能尝出滋味的苦涩。

黎堑看着将药材倒进浴桶,然后便坐到了自己对面来的男人,有些无语。

“你可以出去了。”这人在这里,他还怎么脱衣洗澡?

“隔了屏风,又看不到什么。”祝澜含笑,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喝下。

“阿黎放心,我不会趁人之危。”

------题外话------

大概是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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