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面多出来那团记忆让黎堑险些昏厥过去,躺在这个独立的像是梦境之中,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捂着肿胀的脑袋坐了起来。

他面无表情,眼神透着一股呆滞,还未从那一大堆的记忆中抽离出来。

心口阵阵的疼痛,不知道是受记忆中被刺穿胸口的疼痛影响,还是……因为记忆中那道撕心裂肺的嘶吼。

他有些受不住那痛,弓着身子手紧紧的抓住了胸口的衣服。

脸色早已经惨白,额头汗水止不住,顺着一侧划过,浸没在了鬓角的发里。

“阿澜~”疼痛难受之际,一个名字无意识的脱口而去,带着无尽的委屈。

虚幻的小孩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白雾”随着黎堑的清醒慢慢的散去。

那些“白雾”就像是遮盖住记忆的屏障,如今真相暴露出来,屏障也被拆除开。

※※

訾殊杲拗不过祝澜,对他清醒后又守在床前的行为并未再阻止。

只是面对祝澜,终究没了先前的好脸色。

屋外秋雨绵绵,屋内也透着一股凉意。

黎堑昏迷已经过去了六天,訾殊杲按着之前师傅留下来的方子,每天给他进行两个时辰的药浴。

当然,訾殊杲从来都只负责准备药,剩下的活都被祝澜一手承包了。

那男人一小心眼得很,深怕他的小医师让人占了便宜去。

祝澜瞧着床上脸色比前几日还要苍白的人,心口好像被什么慢慢的撕咬。

他替他捻了捻被子,又伸手轻轻的抚摸过那张消瘦的脸。

透着一股凉意,就好像……

他及时的止住了那个想法,不敢再往深处想。

“快点醒过来吧。若是,你真的不喜欢我靠近,以后我便再也不出现在你的视野内。”

忍着心头的难受,祝澜言不由衷。

他靠坐在床边,脸色苍白的程度与床上之人并未有太大的差别。

这几日里,祝澜回想了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发现到头来真的是他给小医师带来的折磨。

可是他的小医师不喜欢他了,这样的认知让祝澜更崩溃。

“小骗子。”

“你说要跟我永远在一起,这才重来了一世,你就厌了我。”

“是不是还在记恨那时我没有立刻陪你一起去走奈何桥,所以你生气了。”

祝澜沙哑着声音,满目柔情的看着那人的面容,起初是在嗔怪没有记忆的黎堑忘了他们曾经的誓言。

后来,则是一句一句的向昏迷不醒的人述说起了他记忆中两个人一起的事情。

说得多了,声音又有些哽咽起来。

听着屋外有敲门声,祝澜止了声音。

他和小医师之间的那些往事,又怎能让旁的人知晓。

青荇端着饭菜近来,放在桌上后来到了屏风前,压低了声音询问:“主子,午饭给您送来了,需要给您送进去吗?”

没有得到回应,青荇抬头看向挡了的屏风,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内室去看看。

在他犹豫时,祝澜走了出去:“不必。”

“阿黎的药还要多久?”他走向外室,到桌前坐了下来。

他其实没什么胃口,但是得吃些东西,不然没办法照看阿黎。

“青茗正在守着,应该再过一会儿就送过来了。”青荇低头回答。

“嗯。”

※※

又过了两日,床上躺着的人,脸色终于恢复了几分气色。

虽然人还未醒,但这对祝澜和訾殊杲来说也是一个好消息。

不过黎堑已经昏迷了八天,訾殊杲也不敢拿他的生命玩笑,还是给他师傅写了封信。

“这是重新给你配的药,一会儿让青荇拿去煮了喝。”放下一张药房在矮桌上,訾殊杲冷着脸走出了房间。

他还得继续去看看师傅之前留下来的一些手稿,从里面找找治疗他师弟的法子。

雨后的石阶青苔都冒了头,踩在脚下有些滑。

訾殊杲走得急,在最后三块台阶的时候脚下没落稳,身体就往后仰了去。

“临燊,小心!”

在几步外走过来的杨洮目光早就落在了他身上,看到他向后仰去,立刻出声提醒。

声音有些破音,他甚至来不及多想就快速的冲了过去。

訾殊杲也是习武之人,脚下打滑的瞬间他就已经提气,虽然身体后仰,但也只是后退了两个台阶,很快稳住了身体。

本来是望向声源想要说自己没事,结果就看到杨洮已经到了台阶前。可能是因为看他已经站稳了,所以动作停顿了一下。

结果反而是这一下停顿,杨洮脚下打滑,朝他扑了下来。

訾殊杲的反应在这一刻迟钝了那么一瞬,接着杨洮直接撞在了他身上,两个人直接往后面倒去。

两个人都是会武功的,只是这会儿可能脑子有点转不过弯,就这么直愣愣的一起倒了下去。

杨洮在最后快到地的时候,突然的使力,两个人的位置立刻转换。

“唔!”后背砸在石阶上,杨洮闷哼了一声,脸跟着就白了。

訾殊杲已经快速的站起身,眉头微微拧了起来。

他蹲下来,本来想要呵斥这人的莽撞,但看他脸色惨白,又给咽了回去。

没有贸然的去动他,“你先别乱动,我去拿块板子来。”

刚才他听到了一声细微的脆响,恐怕是伤了后背的脊骨。

他快步走上台阶,看到走过来的胡骄,忙说道:“呈谨,你在这等我一会儿,待会儿帮我一起把路明抬去他屋里。”

訾殊杲很快搬来了一块木板。

胡骄已经等在了杨洮身边。

把木板放平后,两个人小心的把杨洮抬到了木板上,然后抬回了他的房间。

訾殊杲为他查看,情况不算太糟糕,但确实伤到了脊骨。

如此,接下来怕得有段时间不能下床活动。

杨洮趴在床上,外面的衣服已经被脱了下来,包括上身的衣服也被完全被脱了下来。

他埋着头,虽然脊骨撞到的那处很痛,但此时他脑中想的却是其他的,倒也让他感觉痛感少了一些。

“忍着点痛,先服下这药丸,我去取些药过来。”訾殊杲说道。

杨洮偏头看过来,脸上这会儿红润得很,眼尾也染上了几分红色。

訾殊杲只当他憋的,倒也没多想。

给杨洮喂了药很快就出去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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