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澜今天并未过来,黎堑看着自己做好的几个菜,心里突然有种自己像是被养在外头的小情人的想法。

心头升起一阵恶寒,忍不住搓了搓双臂。

“也不知道被什么绊住了脚。”黎堑看着桌上的菜叹气,就连青茗他们今天也没有过来。

一个人吃饭,这饭菜也没了味道。草草的扒了两口,已经感觉吃饱了。

收拾了一下,黎堑便点着蜡烛进了自己的小药房。

人一旦忙起来,时间便过得飞快。

配了两剂药,黎堑看着燃了大半的蜡烛,又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祝澜并未过来。

心里感觉空落落的。

※※

夜色是最好的幕布。

黑暗降临的时候,猎人与猎物也开始了新一轮的追逐与逃窜。

而有的时候,或许猎物也能借住黑暗,成为新的猎人。

躲在角落的人,用破烂的竹席遮挡了大半的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不远处拿着武器小心环顾四周的几个蒙面黑衣人。

他们手里的武器,锋利的刀刃在微弱的月光下偶尔闪烁出点点光泽。

再近一点,再往前一点。

躲在暗中的人,心里面默默的祈祷。

而蒙面黑衣人也不负他所想,慢慢的走近了他的陷阱里面。

“咔嚓”一声清脆的声音,几个黑衣人立刻停下,警惕的看向了周围。

踩到东西的那人倒是低了低头,可也只当是踩到了枯枝。

黑暗中几人似乎对视一眼,确认没有其他危险,又继续往前。

殊不知躲藏的那人,嘴角已经扬起,眼里多了几分狡黠。

他在心里默念,三,二,一。

“砰砰砰”的几道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那几个黑衣人尽数倒地。

躲藏的人又等了一会儿,这才推开了竹席,从角落中走了出来。

拍了拍衣服上面的灰,又理了理头发,青蒿这才朝着几人走了过去。

“黎医师这药效果还真不错。”

蹲下检查了几个黑衣人的情况,都还有气。

拿出一条手帕擦了擦手,他拿出了一个哨子吹了两下,没有任何的声响。

这种哨子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只有与它相配的另一个哨子,会在一只吹起时有回应。

青蒿又退回了那个角落,没一会儿,几个身影出现在了这边。

青蒿从角落走出,小声的抱怨:“这次来得有点慢。”

“嗯。”青茼看了一眼地上的几个人,“都还活着?”

“黎公子给的药,挺好用的。”他点头。

跟着青茼而来的几个人立刻将地上的几个黑衣人带走,青茼走过去两步,上下打量着青蒿:“没受伤吧?”

“看不起谁?”青蒿挑眉。

“走吧,主子在等着了。”

夜色中,靠得近的两人牵住了手。

※※

听着细微的动静,隔壁房间的人出去了,又回来了。

床上躺着的人,睁开眼睛,又很快闭上。

另一间房里,在床上打坐的冯礼细细的听了听动静,下了床。

他没有放轻手脚,抹黑来到桌前,提起了茶壶轻轻的晃动:“没水了啊。”

接着,房间里亮起了烛光。

冯礼一手拿着蜡烛,一手拿着茶壶,出了房间。

没有睡下的人,靠着那还不错的耳力,听到楼下传来的说话声。

“大牛,帮我接壶水来。”

倒不是冯礼他们的说话声多大,只不过习武之人,耳力总比普通人好很多。

“下次胖头炒菜,让他少放点盐。”

“好嘞,您要不先回房去,我这给您烧开了再送上去。”

“去吧,我坐这先喝两口,渴的很。”

“那您往楼梯口那桌坐着,那里挡风。”

“行了,快帮我把水烧好。”

等第二天天亮,几个房间的门几乎同时打开。

冯礼往旁边看过去,挥了挥手里的折扇:“姑娘,早。”

几个人齐刷刷的看了过来,不过眼神并不算友好。

冯礼朝他们礼貌的笑了笑,先往楼下走去。

“师妹,他就是你昨天说的那个人?”其中一个年轻男子问道,看着冯礼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杀意。

被问话的女子,也是昨日冯礼搭话的那人,点了点头。

冯礼下楼,看到了掌柜的,打了一声招呼:“事忙完了?”

“差不多了。”

“那就好。我那房间让大牛替我打扫一下,我还要住一晚。”

“好。”

冯礼出了客栈,沿着左边的街走了一段,进了一家酒楼。

胖头的厨艺吃一顿还行,昨晚就让他大晚上起来找水喝,若是再吃,怕是得上医馆去看看。

好生吃了一顿,冯礼又摇着他的破扇子四下闲逛了起来。

等感觉差不多了,他直接在一个路口拐进了一条小巷。

小巷里潮湿得很,过往大概最多能够容纳三个人,两侧都是布满苔藓的围墙,也不知道墙另一面是哪家的院子。

身后跟着的人也感觉差不多了,眼神透着狠厉,藏在衣袖下的武器逐渐露出了一角。

过拐角,靠着墙停下。

冯礼将从酒楼讨来的辣椒粉握在了手里。

等人过来,冯礼直接将辣椒粉冲着那人的脸上招呼了过去。

撒完就跑。

至于身后气急败坏甚至带着几分痛苦的声音,与他无关。

走出巷子回到了大街上,俊朗的公子哥摇着扇子,好不惬意。

回到客栈里,那几个人坐在大堂。

看到冯礼先回来,似乎还有些惊讶。

冯礼往空桌坐下:“二虎,给我装一壶酒来,再让胖头准备三个小菜吧。”

后半句,语气有些勉强。

“得嘞!”

※※

昨夜睡得晚,黎堑这一觉醒来,已经快到巳时。

下意识的翻身,搭手。

只不过手搭空了。

黎堑睁开眼看了看,那人并未在深夜归来。

揉了揉额间,心里有点堵得慌。

到了午时,山庄的管家过来。大概是来得及,额头全是汗水,还有一些顺着额间滑落,滴在了衣服上。

黎堑放下东西,有些担心:“阿澜怎么了?”

管家喘了两口气,才把一张卷起来的纸条递了过来:“黎公子,庄主给您的。”

传信的鸟才到没多久,管家也顾不得其他,立刻赶着送了过来。

如今那四位大人都不在,这东西管家也不敢经他人手。

黎堑还以为是祝澜出什么事或者受伤了,看完纸条,没好气的嗤了一声。非得把信往山庄里头送,多此一举。

“辛苦了。”黎堑将纸条重新卷好,放入衣袖。

“应该的。黎公子这几日要回庄里住吗?或者,属下这边安排几个人到这边来。”管家说道。

黎堑想了想,说道:“替我挑选两个过来就行,一男一女,最好能动一些庄稼事。”

女子心细一些,如今已经种下了一些药草,到时候也好让人帮忙看着一些。

而男子力气大些,像是一些重活,可以交给对方。

管家应下,又问了几句才离开。

黎堑回屋里把纸条放进了一个盒子里,然后去看了昨日小老板送的那两株药草。

都是幼苗,等到它们长大能够入药,也还得等差不多两季。

黎堑小心的看了看,确定自己并未认错两株药草。

一株枫茑花,一株茯荿子。

虽不算什么或许稀有的药草,却也不怎么常见,毕竟能够用得上的人也不多。

这般,黎堑看着两株药草,又不忍住去猜测小老板的身份。

他尽量的回忆那本小说里面的剧情,但是奈何剧情偏差太大,加上他现在也不怎么记得清其中的剧情,完全找不到能够对的上小老板的人物。

“早知道当初就不烧那本小说了。”黎堑想得头疼。

回想之前自己的行为,如今有些后悔。

管家中午就带着两个人过来了,女的叫五月,男的叫十八,两个都是练家子。

又过了四天。

这天黎堑刚吹了灯躺下没一会儿,还没睡,就感觉被人抱了起来,往床内侧放下。

“回来了。”

身边人刚躺进被子里,黎堑翻身便靠了过去,伸手很是自然的搭在了他的腰上。

祝澜回抱住他,“抱歉,吵醒你了。”

“嗯,还有呢?”

有事出去,也不知道让个人过来说一声。

黎堑在他腰上捏了捏,“下次出门再像这次一样,以后别来找我了。”

抓住了作乱的手,靠近一些,在他额头轻轻的吻了两下。

“这次是我的错。”

“睡吧。”这次,恐怕又是忙完就赶回来的,他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了。

这一觉,两人睡得格外踏实。

黎堑醒来的早,见祝澜还没醒,便又闭上了眼睛。

两人一起收拾起来,出门便见到了候在外面的青茗。

“主子,黎医师。”

“青茗也回来了。”

青茗低头应道:“是的。早饭已经准备好了,现在送过来吗?”

“端到院里去。”黎堑说道。

今天终于放晴了,前两天下了两天的小雨,那两株药草都有些奄奄的。

吃过早饭,黎堑带着祝澜去看了那两株药草,也把前几天遇到小老板的事说了一遍。

“你接下来几天忙吗?”他准备去见见小老板。

“不忙。”

“那就行,明天陪我去见见那位小老板。”黎堑说道,伸手碰了碰枫茑花的嫩叶。

------题外话------

这是补的3000+,一章发出来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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