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追不上马车,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才挤出了拥挤的长街,什么也顾不上了,一心只想着赶紧去报官,恰见一个屋棚拴着一匹马,想也没想就打马跑了,主人家追出门来,只听着“找云香楼”四字。

片刻功夫便到了最近的京兆府尹,只见漆红的大门紧闭,云长砰砰砰的用手捶门,手乌青了也没察觉,门里半分动静也没有。

待手都捶出血了,王卿和杨崧才赶到,两人见状一人一边拿起大门两旁的鼓槌鸣鼓,不一会儿便有人出来了,不等人家发问,杨崧拿出一块牌子快速说到“我要见京兆府尹尹恩”。

当差的一看牌子,片刻不敢耽搁就把人往府里引。

尹恩刚还在和家人边喝菊花酒边赏菊,他只觉得今日的月色真好,好不惬意,隐隐约约听到有人捶门,有当差的来报,他只说“随他去,这大过节的,真有大事自有贵人来,不急。”

没几杯酒下肚,就听鼓声如雷雨般咚咚咚响起,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这乌鸦嘴!”,愁眉苦脸的啪啪就往自己脸上轻扇了两巴掌,整理了衣服往堂前去了。

尹恩一见杨崧便要行礼“臣……”,杨崧不动声色的出手制止,尹恩眼珠一转就看向了云长,“陈老板是吧?”。

云长双手抱拳“请大人做主,小妹被人在长街上劫走了”,尹恩一看云长带血的双手,立马双手回礼“您慢慢说,必当尽力行事。不过先让人看看你这手吧。”

“在下无碍……”“陈老板您还是先包扎一下,我来说。”王卿打断云长,又快速将事情讲了一遍。

“几位公子,今日是重阳节,我这儿大部分人都派出去巡逻去了,一直都是平安报,没有异常,这样,我命全城戒严,加强巡逻,一发现目标立马行动,唯一剩下的一支小队就听您调遣,如何?”尹恩诚恳道。

“甚好”,杨崧清点了人数,加上自己和王卿的贴身侍从足有十二人。

“陈老板可是有仇家?”尹恩问。

“在下在京城已五年,经营着云香楼,从未结仇!况且小妹第一次来京城,初来乍到,不过三岁稚儿,更不会招惹什么人。”云长皱眉说道。

“可是有什么有财之物被那好财的人看上了?”王卿疑惑。

“不可能,如果只是为财,偷了便是,怎会准备马车,必是为了抢人而来。你们在好好想想,今日所做所为可有被什么人盯上?”尹恩问。

“糟了,定是在寿福寺偏店被人盯上了。”云长皱眉到。

“走,他们定是往城外逃走了。”杨崧当机立断,一行共十五人骑马赶去。

还真让杨崧说中了,他们正朝着城外走。

苏容一路追赶,虽是京城街道繁华,人群熙熙攘攘,可马车声势浩大,在众人纷纷的躲避下,马车速度也越显加快。

好在马车虽快,但街道总有转角,苏容虽慢,可在屋顶追击的苏容却是一条直线。

不多时,苏容抓住对方转角的机会,纵身一跃便飞向马车,谁知道马车突然加速,苏容堪堪抓紧屋檐,恰好看到两个骑马巡逻的侍卫,一松手,不偏不倚恰好落在其中一人上头,苏容双手用力一推,便抢了马一骑绝尘。

另外一个侍卫勒马停住,赶紧下马看受伤同伴,同伴伸手指了指京兆府尹方向“我不碍事,快去禀告府尹!”

那头,城外道上,乌云时隐时现,月光也是时明时暗,前面一辆马车飞驰,后面苏容骑马紧追不放。

“马勒个巴子的,得想办法把后面那小子解决了。”马夫说道。“好的,你找个地儿,这丫头被迷香迷晕了”

“你可把她放好了,马车颠簸,可别把人撞傻了。”“放心吧,上头交代过了,我用棉被给包好了,又拿绳子固定了,保证一根头发都不掉。”那百姓打扮的绑匪嘿嘿说道。

经过一片树林时马车速度故意慢了下来,绑匪拿了车里事先藏好的弩箭,等苏容近了,瞄准放箭。

苏容只觉寒光一闪,下意识的偏了偏头,飞矢便贴脸划过,一丝鲜红随着划过的轨迹微微流出。

这弩箭做工精良,速度极快,绑匪见一箭不中,又来一箭,苏容一个后仰,勉强躲过,此时苏容已靠近马车,绑匪想再射马已来不及。

并驾齐驱时,苏容一跃就跳上了马车,把绑匪推倒在地,一脚把弩箭踢落马车,抡起手来就朝绑匪太阳穴砸去。

奈何马车颠簸,绑匪躲过,手急忙用力抓了苏容的手,想欺身而起,苏容用巧劲一挣,两人缠打在一处。

忽的绑匪瞅着空隙抓了马车帷幔站了起来,一大脚就朝苏容踢去,苏容翻滚想躲,不料已到了马车边缘,便失去重心跌下马车,苏容落地又翻滚了几下,想挣扎站起,但毕竟是十二岁少年,追了这许久,心身俱疲,晕了过去。

那头,云长和杨崧接到消息也马不停蹄地追来,看见苏容时他正被苏册抱在怀里,“我先带弟弟回去了,剩下的交给你们了!这是细犬,擅长追踪气味,能助你们找人”说完留了十人便走了。

月色越发深沉,在竹林的掩映下显得惨白惨白的,看得久了竟让人从毛孔里渗出恐惧来。

“哈哈,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回家再练几年吧!”绑匪浑身狼狈,但志得意满,狂妄大笑。

忽的,绑匪的声音戛然而止,惊吓得不知作何表情,只见前面的马夫还保持着驾马的姿势,但是半个头竟不见了!

四周除了竹叶被风吹过的声音外,万籁俱寂。“是谁?是人是鬼出来,老子不怕,有本事出来!”绑匪壮着胆声音颤抖的问道。无人回答。

车子向前了一段距离,“嘶”马夫的整个头都不见了,鼻子和下巴呼噜滚下车去,只见着断口处边缘齐整,一片猩红。

“到底是谁!”绑匪又拿了刀来,在空中乱舞。忽的瞥见马夫切口处有红色液体汩汩流出。

“啊!”绑匪精神濒临崩溃,跪在马车上,双手抱头。

“唰唰”,从两边的竹林处跃出两人,只见两人都戴着花帽子,在空中像猴子挂树一样晃荡两下到了绑匪面前,手朝绑匪后颈一砍,三人便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万籁俱寂,只道路上一辆马车奇异的停在马路中央,车内的云响被被子包裹着,安然沉睡着。马车走过的路,半点红色也不见,一如往日,没有任何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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