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现在锦衣卫可威风了，魏忠贤都吃了瘪。”
“换了个指挥使，一下神气起来了呗。”
“嘁，不还是因为陛下宠信那个海外异人吗？
不然就他这毛头小子，哪能跟九千岁斗！”
“也不尽然，至少你就只能议论，真要你做，不见得比人家做得好？”
“......谁，谁我说不行！”
这两天皇城当中，随处都可以听到这样的讨论声。
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民百姓。
那天李行舟和魏忠贤的一番交锋，现在可算是人尽皆知。
本来就无聊的古代生活，有这么一件大事发生后。
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是再正常不过了。
身为这一次事件的主角，李行舟并没有多高兴。
出风头并不是他的主要目的。
那除了会惹的人更多人顾忌之外，真实的是捞不到多少好处。
他固然是打击了魏忠贤的名声，但却并不能动摇他的根本。
或者说，想要彻底扳倒魏忠贤，也就只有两个办法。
要么找人暗杀，杀了魏忠贤那就一切都终结了。
可惜这样的情况几乎不可能出现。
不然魏忠贤怎么可能在得罪了那么多势力之后还能活得有声有色？
身边高手如云，光是一个赵靖忠就能吊锤沈炼这种人了。
更别说他还收了一堆义子义女......
所以暗杀成功的几率是微乎其微。
而且一旦那样做了，反而会引起魏忠贤的警觉性，使其保护自己保护的更加周密。
另外一个方法，当然就是堂堂正正的夺去他的职位了。
没了职位，他就是任人宰割。
即便他不出手，也有的是人落井下石。
好比朱由检上位，第一件事就是把魏忠贤给撸掉。
在这之后想上位的赵靖忠就派人追杀魏忠贤去了......
因此第二种才是最正常，最得人心，也是最有可能办成的方法。
现在李行舟自己顶多能牵制魏忠贤发展，恶心恶心他。
要说直接把魏忠贤给扳倒......
省省吧！
李行舟是越了解，就越觉得难如登天。
这两天他是每天都往皇宫里面跑。
生怕天启皇帝一不留神就被魏忠贤给暗算了。
又或者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嗝屁了，导致魏忠贤篡改圣旨。
两人在皇宫的大殿里面，碰面了好几次。
尽管谁都没有说什么，但两人似乎都明白对方要做什么。
魏忠贤已经在暗自谋划，天启皇帝“驾崩”的时间该提前了。
而李行舟则是给天启皇帝讲着近来发生的事。
听到魏忠贤在李行舟那里连连吃瘪，天启皇帝就高兴的大赏锦衣卫。
态度偏向十分明显。
也正是因为天启皇帝的表态，朝廷当中的其他党派也借机发难。
特别是被魏忠贤针对的最狠的东林党，动起手来是一个比一个阴狠。
两天下来，东厂那些人死在东林党人手里的，比死在锦衣卫手里的还多！
各方齐动作，似乎魏忠贤末路已到。
但偏偏魏忠贤还能撑着！
虽然手底下的人素质不怎么行，但就是源源不断。
李行舟都纳闷儿了。
魏忠贤这老太监，不是说人人喊打吗？
怎么一个二个的全跑他那边去了？
李行舟还特地派人去查了查，然后有些无语。
“就因为钱多？”
指挥使宝座上，李行舟看着新调来的卢剑星一脸不信。
他不由得再问了遍：“没有其他原因？”
卢剑星摇了摇头。
这可是他调来锦衣卫总部的第一个任务，办的是万分认真。
甚至他知道这个原因之后又查了好几遍。
但没用。
就这么简单。
人家魏忠贤拿钱砸人，有的是人不要脸不要命的跟随。
“行吧！记你一功，下去吧！”
李行舟挥挥手。
他也渐渐反应过来。
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对这个世界没什么归属感。
安身立命才是他们要考虑的东西。
李行舟还记得，在绣春刀一的剧情里面。
魏忠贤出逃那可是带了最少十万两黄金啊！
光是在他身边无谓的人就不下几十个。
这还是在他大势已去，逃难的时候呢。
更何况他现在还在位，手底下的财产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能一直有人跟他混也是正常。
“唉！他乃乃的！真不知道拿钱砸人的感觉是怎样......好特么羡慕！”
李行舟喃喃自语。
因为他锦衣卫还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毕竟锦衣卫的收入，很大一部分都是要靠灰色收入的。
也没有直接花钱招人这个说法。
不过想到大家都需要钱，李行舟当时想起了一件事情。
有道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赵指挥使在位的时候，锦衣卫就是东厂的舔狗。
再加上这家伙根本无所作为。
也导致整个锦衣卫死气沉沉的，办事效率不怎么高。
上行下效这个道理李行舟懂，他不想锦衣卫再变回原来的样子。
所以还得找点事儿给下面的人做，把积极性提起来。
顺便也让他们赚点外快嘛。
李行舟摸了摸下巴：“貌似必杀名单上的人也快杀完了......”
想到天启皇帝将要驾崩，新皇即位，他不一定还能当这个指挥使。
要是朱由检和魏忠贤先联合起来干掉他，他还真的会挺麻烦。
所以......
李行舟准备分发任务，给自己弄些保命符再说！
比如找点朱由检的黑料、朝中大臣的黑料......
反正锦衣卫本来就有监察百官的职能，他这也不算逾权。
他就不信自己掌握了那么多人的黑料之后。
新皇帝不顾一切的对付他时，还会没人帮他说话。
“来人！本指挥使亲自给你们派任务咯！”
......
锦衣卫这边因为李行舟的想法，疯狂运转着。
从上而下都充满着焕然一新的活力。
但信王朱由检这边，气氛就不怎么好了。
天启皇帝运用李行舟为代表，频频动作，让朱由检更为心急。
他不知道这大明的江山还会不会出现意外。
而且他真的不想再等了！
迟则生变啊！
朱由检看着坐在一旁神不思属的陆文昭，皱皱眉道：“宝船监造纪要的事情，本王不怪你们。
你们做的已经够了。
现在出现于李行舟之手，也有陛下的意思。
这就暂且告一段落吧！”
陆文昭：“是。”
朱由检又问道：“听说李行舟每天都要入宫面圣？”
陆文昭点点头。
朱由检不由得更是心烦。
这可不行，李行舟一天到晚都入宫去看皇帝情况，他们还怎么成事？怎么下暗手？
得找个法子把他拖在宫外......至少一天！
一天足够他们安排了。
想了想，朱由检还是问陆文昭。
“听说他当指挥使之前和你相交甚好......”
“啊！一般，一般，他说话挺有趣的。”
“那李行舟有何爱好？”
“爱好？”
陆文昭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来。
貌似李行舟没啥特殊表现。
非要说的话......
“似乎他一个月去了好几次教坊司，前几天还赎回去一个美女来着。
明公您看，他这算不算......”
朱由检笑了！
好色之徒啊！
那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