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赤血金珠果必须生长在元气丰沛，生命力旺盛之地。这个阵法能够剥离被困者的能量，而赤血果树所在之处就是它的阵眼，生命元气最是浓郁，难怪能孕育出这等灵药。”
楚一喃喃说道。
卓望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正在这时，仿佛得到了足够的能量般——
轰！
整个阵法完全启动，十余位强者的生命力被完全抽离，化作了阵法的养料，除了三位天醒者还在勉强挣扎外，其余人都已化为枯骨。
金色法阵中透射出一道幽暗的裂缝，继而化作黑色漩涡，如同小型黑洞般徐徐轮转。
阵法里变得光怪陆离，一幅幅震撼人心的画面浮现，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遭到了颠覆。
画面中，一群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人类”，如同沐浴在金辉中，圣洁而耀眼，他们纵横星空，捉星拿月，近乎无所不能。
他们在地球这颗星辰上建立了辉煌而灿烂的文明，修仙大能辈出。弹指间一国毁灭，刹那间破碎星河，在宇宙中纵横，在星空中驰骋。
“这，这是——”
藏地众人目瞪口呆，宛如身处梦境。
这样的景象，就是神话传说才有的吧。
“开了！开了！”
凯瑟琳用古老而神秘的语言尖叫起来，眼眸中闪烁着犀利的光彩。
“圣贤在上，护佑我等。”
亚历山大竟激动得浑身颤抖。
呼呼呼呼——
阵法的金色光芒逐渐收敛，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化作一团漆黑的漩涡。
当费尼克斯等人最后一滴生命力被抽干后，整个漩涡又迅速放大，如同开启了异世界般徐徐轮转。
“走！”
凯瑟琳和亚历山大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整个人都没入了黑暗中，消失不见。
“那是什么？”
卓望惊骇不已，如坠梦幻。
“时空通道。”
话音未落，楚一已然跟了上去。
……
呼呼呼呼——
风暴席卷，牧野流星。
“这个阵法应该是很久很久之前留下的，经历了无数个纪元，如今重新启动需要磅礴的生命能量为引导，那群西方异能者就成了阵法的肥料。”
“难怪通道入口会有那么一行字，离去即归来。想必这里是他们离开时的通道，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再回归。”
楚一凌空飞掠，穿过重重黑幕之后，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壮阔的星空。
但他知道，这不是真正的星空，而是投影在空间夹缝中的景象。
大多数传送阵法都是在虚空之中打开裂缝进行传送，只有极少数的大能可以做到随心所欲、瞬息万里的境界。
无比静谧的周围，头顶是星河投影，周围有罡风呼啸。
他就像在银河之中漫步，铺设着玻璃长廊，绵延无尽头。
前方的罡风越刮越猛，伴随而来的是支离破碎的空间。
“曾经这个传送通道是好的，但在许多年前，由于外来冲击，使得空间坍塌，联接异世界的纽带也就断了。”
看着周围支离破碎的时空碎片，楚一沉吟道。
“能够导致传送通道毁坏，要么是实力极为强大的修行者强行闯入，要么就是受到了外界的攻击，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阵法本身出现了问题，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
思忖间，前方渐渐现出两个人影，正是凯瑟琳和亚历山大。
在他们前面，是破碎坍塌的空间通道，远方有虚空乱流呼啸，离子风暴足以烧毁任何物质，哪怕是元婴级修士都未必能扛得住。
“怎么可能？！”
凯瑟琳难以置信道。
“不会的！不会这样的！”
亚历山大目眦欲裂，看着前方断绝的星河，几欲崩溃。
他们苦苦追寻了近百年的“回归之路”竟然残破到这样的程度，数十年的梦想一朝之间化为泡影。
“你们辛辛苦苦开启了传送阵法，可惜时空通道在很久之前就毁掉了。”
楚一走来，淡然开口。
其实他也在寻觅离开地球，回归寰宇的道路，但绝不是这一条。
“不！不会这样的！！”
凯瑟琳回头看了他一眼，嘶声尖叫道。
“这是事实，多年来也有你的前辈们也曾试图通过这条路寻找祖先，但都失败了。”
“闭嘴！”
凯瑟琳怒声呵斥，她的面孔也因愤怒而急剧变化着。
原本白皙的肌肤渐渐泛起一丝辉煌的颜色，仿佛沐浴在圣光中，她的身材到了近乎完美的程度，能令最火辣的超模都自惭形秽。湛蓝色的眼眸和尖尖的耳朵使她看起来如同神话传说中的精灵。
片刻间，一个娇小稚嫩的人类少女就蜕变成清冷高傲的女王。
“果然是你们。”
楚一叹息一声，仿佛映证了之前的猜想。
“神族。”
“想不到这颗星辰上居然还有人认得我们。”
凯瑟琳嘲讽一笑，淡漠地看来，仿佛看着一头猎物。
“愚蠢的人类，你还知道什么。”
她高高在上，居高临下俯视着楚一，如同女王一般。
“神族是宇宙中最高等的生命种族之一，如同传说中的神袛一般，与生俱来拥有强大力量，天姿卓越者甚至一出生就是金丹境界，威震寰宇。而其中的最强者足以与仙王分庭抗礼，被称为——圣贤。”
“他们十分古老，甚至可以追溯到宇宙诞生之初，经过无数纪元的衍化，强者愈强，弱者则渐渐被边缘化，最终惨遭淘汰。”
楚一娓娓道来，仿佛陷入了悠远的回忆之中。
“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神族居然起源于地球。”
他感慨一声。
哪怕以他前世的广博阅历，都不知道宇宙至强种族之一的神族会诞生于地球。
只因这一段往事太过久远，除了神族自己的记载外，几乎无人知晓了。
“不可能，这些都是我神族的秘辛，你怎会知道？”
凯瑟琳尖叫道。
楚一每说一句，她的脸色就变得难看一分，到最后几乎是如见鬼魅地望着楚一。
刚才楚一所说的许多内容，有些连他们都不知道。
“我比你们，更了解你们的祖先。说到底，你们只是退化了的神族罢了。”
“你们的先祖或许是纯血的神族，但可惜在长时间的地球生活中，你们的血脉不再纯正，与生俱来的天赋神通也所剩无几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亚历山大无比动容。
“因为我接触过真正的神族。”
楚一当然不会告诉他们，自己混元境界时，曾和神族的某位强者对决过并将其打成重伤的事实。
不过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假如不是突然出现的神族后裔，楚一都差不多要遗忘这件事了。
“不可能！伟大的领袖在遥远的星空深处，那里是最璀璨耀眼的存在，你这种蝼蚁怎会见过真正的神族！”
“信不信由你。”
楚一重又打量着四周。
凯瑟琳低吼一声：
“简直是一派胡言！愚蠢的人类，你胆敢亵渎神灵，给我死吧。”
她全身气息暴涨，一双冰蓝色的眼眸中透出杀意。
轰！
神秘的力量从她背后涌现出来，笼罩了半个天域。
那股威压丝毫不逊于王境巅峰的至强者，甚至在精神力方面尤有过之。
“假如是真正的神族，我一定不是对手。但你不过是退化了的后裔血脉，又怎能与我对抗。”
“镇压！”
虚空中现出一只金色巨掌，当头压下。
大日如来手！
轰隆隆！
空间通道里传来震荡声，将铺天盖地的神秘之力拍散。
“不可能，你这样的末等血脉怎会掌握如此强大的力量！”
凯瑟琳嘶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