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拔剑!”

任我行看着徐浪,铁青着脸,叫道。

剑术和拳脚功夫不一样,一拳一脚轰在内力深厚的人身上,如同挠痒,但是如果一剑划过去,无论对方内劲再怎么精深,拳脚再怎么精妙,该躲还是要躲,划到脖颈,那就只有一个死。

而任我行对自己的剑术十分自信。

徐浪看着任我行,想起了令狐冲和他打斗之时,金庸旁白写着是剑术大家,就算是独孤求败重生,风清扬亲至,也是欢喜不尽的人物。

“我不想杀了你。”

徐浪拔出来了金蛇剑,首先放一句垃圾话。

面对这样的剑术大家,徐浪准备先格挡几招,看看对方的剑术水准。

“你的意思是,你能杀我?”

任我行眼皮跳动。

“只是拔剑的话,就很难收手了。”

徐浪淡淡说道,伸手扣着岳灵珊的细腰,微微用力,岳灵珊借力而起,一跃腾空到了旁边的阁楼之上。

“小子欺我!”

任我行身影一闪,已经在屋内取出长剑,对着徐浪当胸递来。

徐浪没有抢先递招,而是看着任我行长剑递来,乘虚导隙,剑光平平抹出,正是龙门剑法中的“云路”,而金蛇剑尖左右摇摆,又给这云路之中增添了几分邪意。

任我行初看此剑,心头讶异,剑势一变,灵动迅捷,身随剑走,挂挽劈撩倾泻而来,而徐浪在剑阵之中,手中金蛇剑上下扫动,将龙门剑法的精妙处全然展开,而略有时机,便用一两招金蛇剑法,于平平云水之中金蛇突起,往往能让任我行退却许多。

黑白子看着两人交战,只觉大开眼界,即看任我行剑法繁复多变,能急能慢,能重能柔,也看徐浪手中金蛇狂舞,明明是一正一邪两门剑路,但是用起来浑然无间。

任我行在武林之中纵横多年,又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一身武学和见识,能说是渊深似海。

而徐浪纵然是初出茅庐,只是剑路上,却也是神妙莫测,明明剑路简单,不过片刻就能走上一遍,但是每一遍都有所不同,能够将任我行完美的抵御在外。

“你就只有这两路剑法吗?”

任我行冷笑问道。

他从和徐浪拼招到现在,已经切换了六路剑法,诸般妙招层出不穷,但是在他看来,徐浪来来回回,也就这两个套路,虽然实力不俗,但是他确有取胜之处。

内劲震荡长剑,任我行肆意挥洒,连续数道剑气,向着徐浪连绵而至,而任我行的长剑也在其中,对着徐浪直刺而来。

长剑凝凝,上面隐有剑芒,吞吐不定。

徐浪金蛇剑扭动,周身浑然一圈,将这挥洒过来的剑气全然格挡,而后长剑骤然一弯一扭,让过了任我行长剑锋芒,卡住了一处间隙,金蛇剑扭转,便向着任我行的咽喉割来。

这也正是龙门剑法的厉害之处,对方攻击越是凶猛,龙门剑法的威力越是强大,而金蛇剑法又奇招迭出,多寻空隙,两相融合,便在这凶招之中,寻觅这一空隙。

任我行平剑上抹,将这弯曲扭转的金蛇剑捋直,如此一招,确实解开了割喉之危,但是此剑过后,任我行长剑在上,可谓是空门大露,而徐浪金蛇剑可再度弯曲,寻隙而下,便可穿胸割喉,任其屠戮。

“唰!”

这一剑尚未走到尽头,徐浪的金蛇剑便已经扭转而来。

任我行双眼凝视着徐浪的剑路,回想着适才两人长剑相撞的种种,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手中剑柄往前,只听“铛”的一声,两者相撞,任我行立时借势,抽身而退。

能在剑术上处于下风,实在是失招之故,而适才若是换了另外用软剑的名家,任我行只需用武当的两仪剑,太极剑这种粘住对方长剑,顺手一掌,就能了结对方。

只是徐浪先天功内劲或来或去,不受牵引,这长剑也不被影响,方才让他处于这般凶险处境,适才若有半点判断失误,性命登时不保。

徐浪则在此时,趁势而起,手中的金蛇剑扭曲转动,将金蛇剑法之中的精妙处倾泻而下。

任我行在剑法之上造诣极深,但是在这时候,他已经失却先机,而徐浪剑法同他以快打快,又是怪招迭出,当下不假思索,便用了一套守御剑法,将身前护的密不透风,同时脚下轻功运转,辗转腾挪,意欲脱离这小院之困,腾飞到高楼院墙之上,如此好躲开徐浪长剑,收拾自身先机阵地,再度同徐浪交手。

只是任我行的轻功始终不及徐浪。

在岳灵珊和黑白子的眼中,但见在这小院之内,徐浪居高临下,剑法倾泻,而下面的任我行左支右拙,数次想要腾空,但都在半路之中被徐浪剑压而下,如同笼中之鸟,网中之鱼,始终难遂心意。

值此之时,陆陆续续有江湖中人到场,梅庄中的黄钟公,秃笔翁,丹青生也都来此,瞧见任我行和黑白子,当下脸色煞白一片。

“铛!”

又是一次徐浪的金蛇剑同任我行的长剑交击,只听一声爆响,而后任我行手中长剑断成了十几节大大小小的碎片,簌簌钉在了旁边的墙上,而徐浪金蛇剑在流转之下,放在了任我行咽喉之上。

也是徐浪基础剑法【精准】加持,否则长剑稍稍往前递上一寸,任我行当下就要暴毙。

“唉……”

任我行看着徐浪的金蛇剑,叹息一声,闭上眼睛,引颈待割。

只觉辛辛苦苦算计,想要夺回的一切,现在都是一场空。

“这一战,是我占便宜了。”

徐浪收剑,看着任我行长剑碎片,若任我行手中也是宝剑,这剑法较量,还是会继续下去。

他的金蛇剑,龙门剑法,毕竟都是蓝色,纵然出神入化,当世一流,遇到剑术上的名家,少不了还要苦战。

“败了就是败了。”

任我行说道:“生死斗,输赢各凭本事……”看着徐浪,任我行感觉自己老了许多,就像是被拍死在沙滩上的前浪。

“有一件事情。”

徐浪看到诸位庄主都在,说道:“我和西湖梅庄还是有些情谊的,你脱身之后,不要去找他们麻烦了。”

徐浪保梅庄一手。

任我行点头,看看这破烂的小院,转身一纵,顷刻间便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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