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贾蓉跟着秦可卿回休息的房间,谈谈情,说说爱,将秦可卿哄睡了。贾蓉方才起身,望着秦可卿恬静安然的睡颜,贾蓉的心里微微一叹。

最近这些日子,秦可卿对贾蓉的眷念和依赖,明显比前段日子加深了许多。

贾蓉心里明白,这是因为自己与林黛玉的婚事,刺激到秦可卿,让她产生不安的心理。

贾蓉只有用更真诚的爱来安抚秦可卿的心。

贾蓉带着明镜,按照孙老先生留在店里的位置,寻找了过去。

马车越接近孙老先生的家,越是颠簸,喧嚣之声也是此起彼伏,偶尔还掺杂着粗鄙之语,却让贾蓉的心中生出一股亲近之意。

贾蓉望着窗外的街道边三三两两的摊位,围着三三两两的左邻右舍的顾客,讨价还价,你来我往,穿着朴素的孩子在跑着闹着,几只淘气的家犬在摊位之下,围着打闹着,偶尔捡到碎食,就撒开狗腿,跑得贼快。

贾蓉深深地吸口气,叹息着,这才是人间最真实的烟火味。

不过孙老先生住的地方,更加偏僻,马车又跑了一会儿,才到他住的地方的小巷子里。

只是这个巷子不但窄小,而且还围了不少人。

贾蓉坐在马车里,还能隐隐约约听见外面的喧闹声。

“孙良正真不是东西,好赌成性,如今为了还赌债,就要将自己的妹妹卖给人家做妾室,真是老天爷不开眼。”一个面目慈善的老妇人扶额叹息道。

“真是作孽,翠儿,这么好的姑娘就被他哥如此糟蹋了!”孙翠儿的邻居,也是唉声叹气,翠儿不但长得漂亮,手脚利索,而且平易近人,时不时带点小东西给自己的小孩子,真的是一个好女孩。

“孙家几代良善之辈,怎么就出了这个孙良正祸害自家的妹妹。真是没天理了。”孙家的亲戚不无怨恨的说道。

“真是可怜,我听说王家老爷对待妾室很残忍,这些年卖回去的妾室没有三十个,也有20个了,但是能活着被卖到妓院换银子,就已经是烧高香了,不少人没撑过三个月就被扔到乱葬岗,听说有善心的和尚,尼姑去超度,想让他们入土为安,结果看到的尸体都是伤痕累累,根本就是呗虐待而死的。”一个在凶肆打工的汉子,为孙翠儿的未来感到忧心忡忡。

贾蓉对事情的经过有了大概猜测,不过是孙良正嗜赌成性,被人设了局,欠下高额赌债,要拿孙翠儿抵债。

贾蓉倒是对王家有了兴趣,谁在金陵城如此霸道狠毒。该不会是王仁吧!

明镜和小厮在前面开路,贾蓉闯过三层人群,终于看清了孙老先生宅子前正在上演的事情。

一顶红色的小轿停在孙家的门口,王家的主事人被四个彪形大汉挡住了身体,只是听着声音倒是有点熟悉。

孙老先生跪在地上抱着来人的大腿,泪流满面苦苦哀求着王家的来人。

孙翠儿被两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拽住胳膊,拉扯走向红色的小轿。

在贾蓉印象里,孙翠儿是一个身材高挑纤细的女子,原来藏在白色纱巾之后的脸蛋也是珠圆润滑,明眸皓齿,唇红齿白,怪不得被人惦记上了。..

孙良正的身材也算高大挺拔,只是额头低平,眉低压目,鼻梁起节,鼻翼宽而外泄,一副逢赌必输之相,怪不得负债累累。

“爷爷,王大爷跟我保证过,翠儿过去是去享福的。王家家大业大不会亏待翠儿。”这些日子,孙良正被王家的气势吓坏了,主动拉扯着孙老的大手。

“糊涂蛋,这是将你妹妹往死路上送。你有什么脸面让王家跟你下保证。”孙老怎么也想不到孙良正居然毫无手足兄妹之情,将自己的妹妹往绝路上送。

“爷爷,我不会害翠儿的,王大爷看见过妹妹,他一定会对翠儿好的。”孙良正瞒着家人,已经将孙翠儿偷偷指给王家人相看,此时他真的只是睁眼说瞎话蒙骗自己的爷爷。

“不行,今天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他们接走翠儿的。”孙老先生抱着王家管事的大腿,硬是不撒手。

王管家终于忍不住,在围观人群的惊呼声中,将孙老踢翻在地。

“快点,两个婆娘都拉不住一个弱女子,是不是想见见大爷?”贾蓉终于看清说话的管家的模样,原来是王仁的管家王小良,贾蓉与他还有几面之缘。

王小良的话,让两个妇人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孙翠儿往轿门里塞去。

“求你了,大爷,再宽限几天,我们一定借到200两银子还给你。”孙老先生看着孙翠儿即将要被推上轿子,赶紧从地上起来,一瘸一拐的挪向孙女。

“嘿嘿,今天是三百两,要么给钱,要么给人,或者要你的卸你的大孙子两个胳膊抵账。”王小良示意府里的家丁,拦住孙老先生。

“翠儿,救救哥哥,哥哥从小到大一直都疼你,我不能没有胳膊啊!”孙良正被吓得直接跪地,向自己的妹妹,苦苦哀求着。

“3天前不是才200两,怎么今天就300两。你们是故意要带走我的翠儿啊?”孙老先生终于知道王家是一定要带走孙翠儿,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

“你家大孙子白纸黑字的借据,我们可没有弄虚作假。”王小良举着手中的借据,笑眯眯的说道。

孙翠儿望着哥哥孙良正的哭泣的样子,想起儿时哥哥对自己的疼爱,身子终是一软,就被妇人塞进轿子里。

“起轿子。”王小良一看就知道孙翠儿服软了,赶紧高声喊道。

“王小良,你打算要送我楼里的员工去哪里?”贾蓉站到王小良的背后,笑着说道。

“蓉大爷,您怎么在这里?”王小良的大脸抽搐一下,露出尴尬的笑容。

“我来接楼里的人回去,就看你王管家给不给面子?”贾蓉盯着王小良,指着轿子里的孙翠儿,笑着说道。

“大爷,这是王家大爷要娶的妾室,我真不敢做主,你饶了小的吧!”王小良哭丧着脸,哀求道。

“滚,给你脸了,是吧?还敢往上蹬。”贾蓉一脚将王小良踢翻在地,骂道。

“爷,求您给小的一条生路,大爷真的会打死我的。”王小良一想起王仁阴森的脸,就心惊胆颤。

“呵呵,算了,我也不想闹得太难看,明镜拿三百两银票给王管家,这钱我还了!”贾蓉说道。

王小良拿着三百里银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呆呆看着贾蓉,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翠儿还不下轿,等着送上门?”贾蓉懒得再去理会王小良,对轿子里的孙翠儿说道。

孙翠儿赶紧下轿,跑到爷爷的背后,紧紧抓着爷爷的衣裳,心里还处于惶恐不安之中。

“谢谢大爷救了翠儿,我们一定做牛做马,报答大爷。”孙老先生带着孙翠儿跪在地上,磕头感恩。

“老先生不必行如此大礼,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贾蓉赶紧将老人扶起来,说道。

“不过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希望孙老先生不要见怪。”贾蓉又说道。

“孙良正,这趣÷阁银子准备什么时候还?”贾蓉走到孙良正的跟前,笑着说道。

“什么?”孙良正一脸懵逼的看着贾蓉,你不是要帮我还钱的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贾蓉扬了扬手上的借条,说道。

“我…我…。”孙良正断断续续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看来你是还不出钱了,那我就帮你想折子。明镜将他的右手拇指给我卸掉。”贾蓉面无表情的下着命令。

“大爷饶命。爷爷,妹妹快帮我求情啊!”孙良正跪在地上,求饶着。

“大爷?”孙老迟疑的说道。

“想想翠儿被卖的下场。”贾蓉看了一眼孙老先生,是否值得照拂,孙老先生必须自己做出选择。

孙老先生选择闭上自己的眼睛

明镜的手法干净利落,一个手起刀落,孙良正的右手拇指就掉在地上,孙良正抱着血流不止的右手,在地上翻滚着,哭喊着。

“今天的拇指只是小警告,要是再让我听到你在赌场出现,我就卸了你的胳膊。”贾蓉看着孙良正,冷漠无情的警告着。

王家书房,王仁盯着跪在地上的王小良,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砸向王小良。

王小良一动也不敢动,任由茶杯在额头开了口子。

王仁盯着桌上的银票,眼中狠厉之色一闪而过。

“将银票送到宁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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