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奉先殿,为皇爷爷皇祖母上了香,磕头跪拜,我起身后,白芷和南星又再次跪拜,感谢皇爷爷皇祖母的救命之恩。

我让南星去外间守着,看着皇爷爷的神位低声道:“皇爷爷,我们不日就要回清凉山了,许是不会再回来了。望皇爷爷保佑我们一路平安,早日得见父王。”

又拜了三拜,转身离去,白芷低声道:“圣上那边该怎么回?”

我道:“无妨,皇爷爷当年和圣上说过的,父王为我寻了人家就让我回清凉山。我总不至于在这待一辈子?”

路过后花园,一众后妃在那闲聊,众人看见我却不敢近前,晏贵人却带着侍女向我走来,

“郡主今日怎的进宫了?”

“去了躺奉先殿。”我扫了一眼她平坦的肚子,她似是察觉到了,脸上有些难过,眼睛红红的。

我道:“贵人还年轻。”

我往前走去,她急步跟上来,又摆手让侍女远离,看了看南星和白芷,道:

“此次玉嫔害我,圣上虽说把她打入冷宫,家父还是有些怀疑的。”

我浅浅的看着她,道:“晏大人执掌大理寺,见识多了,自是有他的见解。”

她一副为难的样子,“只是我们再无证据。”

阳光洒在她身上,我盯着她头上的珠宝发饰,她不解,我笑道:

“你长得这么美,戴上凤冠一定更美。”说完不顾她的惊诧转身离去。

白芷道:“她会吗?”

“怎么不会?晏大人身为九卿之一,这满京的勋贵哪家不比待在这后宫强?他家不就是要图更大的富贵吗?”

白芷担心道:“那万一?”

“别担心,我们又不是只有这一条路。”

晚间让白微熬了碗安神的药,点了沉香,迷迷糊糊的睡下了。

梦中我又回到了清凉山上,跨着个小篮子去和老头子去摘果子,回来云一两手挂满了篮子。

我兜着兜子,云一在一旁板着脸抱怨,摘太多了,吃不完。我说明日还要去,不摘完熟透了就落了,那不是更浪费。

老头子在一旁呵呵的笑着。

父王站在廊下要给我量身高,我看着着那五道一道比一道高的刻痕,每一条刻痕后都刻着着字,阮阮一岁,阮阮两岁,~~阮阮五岁。

问父王:“父王为何这上面这一道刻痕比它们高出许多?”

父王含泪,道:“因为阮阮长大了。”我疑惑。

“这是阮阮十四岁的身高。”我越发不明所以。

“那我那些年去哪了?”一人从室内缓步而出,浅浅笑意,犹如仙子。

“因为阮阮去了京中。”我快步跑过去。

“娘!娘!”那女子却不见了。我大喊:“娘!娘阮阮回来了~”果子撒了一地。

“郡主!郡主,郡主醒醒!”我猛然惊醒,浑身是汉,白芷为我拭了泪,吩咐人给我沐浴。

我呆呆的坐在梳妆台让白芷与我梳发,白芷轻轻道:“今日宴会可要着宫装?尚衣局每年都送来的。”

我看向镜子中的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脸,道:“儿时人都说我肖父,可是越长大越发现我与我娘长得很像,很像。”

又道:“我昨晚梦见我娘了,和这镜中的我一般无二。”

我转身看向白芷:“皇爷爷当年是不是交代过你尽量不要让我着女装?所以这些年你也从未管过我一直着男装。”

她点点头。我叹了一叹,道:“今日还有其他事,还像往常一样,用那只皇爷爷送我的白玉簪。”

巳时到了宫门口,下车时才发现空中已在飘着雪花,一个个雪花打着旋的飞落而下。我带着白芷和南星往太极殿走去,路上皆是宗室子弟,勋贵之后。

身边突然跑来一人,欣喜道:“阮阮。”

我停下脚步,面无表情,极是冷淡:“跟着你爹。”

林奚不想我突然变了脸,许是很多年即使他再胡闹我也不曾如此,委屈的红了眼。

我转身离去。身后传来白芷安抚的声音:“世子今日听话些,跟着侯爷吧。”

到了太极殿,整殿错落有致的布置好了桌子,太子哥哥见我进来,招手让我坐他身边,我走近他:“今日宗室贵亲皆来,太子哥哥先忙,不必管我。”

太子哥哥温柔道:“那阮阮先坐着,我去迎迎长辈。”我不再看他,低头把玩手中的杯子。

白芷拽拽我,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越灵深一身月白的袍子,同样的披风,迎风而立站在殿门口不顾殿中人的窥看向我望来,眉眼唇角皆是笑意,我冷冷的收回目光。把玩着皇爷爷送我的玉佩。

余光见到蝉子也入了座,频频向我望来。

殿中渐渐坐满了人,圣上与皇后携手而来,众人就地参拜。齐声恭祝圣上:

“福寿绵延,万寿无疆”圣上笑呵呵的让众人落座。吩咐开宴,起乐歌舞。

众皇子皇孙,宗室子弟,勋贵之后上前拜寿。一片欢乐吉祥。

一群舞结束后,歌姬们退出,从殿外一蒙面美人身着舞衣展臂小跑而来,众人顿时被她这分花拂柳的身姿吸引,殿中立时四下无声。我嘴角含笑看着这位美人如何掀动风云。

乐声起,美人随乐而动,一个甩袖转过身子,翩翩起舞,婀娜多姿,摇曳生辉。

众人皆沉浸在这曲舞蹈中,一舞闭,众人似还未回神,美人上前跪下摘下面纱,巧笑嫣兮:“恭祝圣上福寿安康,寿与天齐。”

“好,好”

圣上满脸笑意,豪不掩饰赞道:“此舞甚美,晏贵人有心了,说,想要什么赏赐?”

一言一出,后宫嫔妃看向晏贵人眼神中的妒意掩都掩不住。

晏贵人神色一收:

“妾不要什么赏赐,只想还圣上一个真相。未免有人长期蒙蔽圣听,谋害皇嗣。”

圣上皱眉道:“晏贵人在说什么?你小产朕也很痛心,不是已经处置了作祟之人吗?”

晏贵人眼中带着坚毅,笑道:“圣上稍等”

转身向殿外,扬声道:“带上来。”

一宫人引着一素衣散发的人进来跪下,众人皆呼:这不是那玉嫔吗?

只是此时再无出水芙蓉的面貌。已和街市普通夫人无甚差别。

“晏贵人这是做什么,带这已打入冷宫的罪妇来圣寿节是何用意?”皇后板着一张脸问道。

晏贵人扫了她一眼,带着讽刺:“皇后娘娘着什么急?且让她先说说犯了什么事?求圣上准允。”说完跪下长揖。

圣上面上隐隐含怒,却顾及宗亲道:“准了。”

玉嫔先拜了拜,脸上透着决绝,道:“罪妇刘氏向圣上及各位宗亲陈情,我不该受皇后指使打压各宫嫔妃,此罪其一,我不该受皇后指使”

“你闭嘴!”皇后已微微慌乱。圣上瞥向她,不怒自威。

玉嫔继续道:“我不该受皇后指使残害晏贵人腹中皇嗣,此罪其二。”

此言一出,殿中人皆哗然。交头接耳。和安已然吓呆。

玉嫔含着泪,恨恨道:“我不该受皇后指使,多年前害死东宫的姬侍妾。此罪其三。敢问有此三罪,你有何德能坐在这凤座之上?”

“你胡说!你这贱人!我是皇后,你岂敢污蔑我?”

玉嫔泪流满面:“我不过平民出身,试问怎敢去害晏贵人?”

圣上瞪向皇后,冷道:“皇后有何说辞?”

太子哥哥起身跪下:“父皇~”

“太子住嘴!朕在问皇后。”一时之间殿中人甚是惊恐,几位宗室老人坐着不动,身边小辈也不敢动。

“皇后你说!”皇后起身跪下,辩道:“圣上,这都是她在污蔑臣妾,我们这么多年夫妻,圣上难道还不了解我吗?”

说完转身指向玉嫔:“你这贱婢!本宫看你老实,一手提拔你,你竟如此污蔑我?你有何证据?”

玉嫔惨笑道:“皇后娘娘,你提拔是真的,不就是因为我帮你除去了姬侍妾吗?你以我家人相威胁,让我掌控你手中,谋害皇嗣,事发之后还不许我分辨,是要让我老死冷宫吗?”

“哗啦!”圣上拂去了桌案上的东西,冰冷的看向皇后:“可是真的?”

皇后挺着身子,道:“我从未威胁过她的家人,她的家人不都好好生活在京中吗?圣上不信的话可以派人去查”

圣上忽然提高了声音,怒道:“朕是说姬侍妾!”看着圣上震怒,皇后不知是惊是吓,泪流两行,道:“臣妾不知,当年姬侍妾不是失足掉入井中的吗?还是宫人发现的。”

玉嫔接到:“姬侍妾并非失足,是当年皇后还为太子侧妃时,那时我还是侍女,是我与皇后把她推入井中的。”

皇后恶狠狠的看向玉嫔:“你胡说!她一个侍妾我为何要害她?”

玉嫔讥讽道:“皇后忘了?难道皇后当年不是怕她太过受宠当了太子妃吗?”

凉凉道:“我这么说众人怕是不信,不过圣上应该是能明白的,圣上当年宠爱姬侍妾,不就是因为她长得有三分像先太子妃吗?”

殿中陷入了诡异的氛围中,圣上已是了然,更加冰冷的看向皇后,皇后颤颤巍巍惶恐道:“圣上,圣上我,我没有,我没有,这只是她一面之词,她有何证据?”

一时之间,殿中陷入寂静,玉嫔脸上滑过一丝慌乱。

余光滑过越灵深,从始至终他好似从未看这殿上滑稽一幕,一直神色紧绷的盯着我。

我低头沉思,而后慢慢的从袖子中掏出帕子,打开,坐直身子。

“叮铃,叮铃”

殿中众人瞬间被这清脆铃声惊到,寻铃声望来,玉嫔猛的回头,惊恐的瞪着眼睛,一脸不可思议,膝行向我而来。

“郡主,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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