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毒公蚩笠感受着颈间蛇信吞吐的丝丝凉意,震惊之色溢于言表,他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居然会这么轻易就落入敌掌,那些无时无刻不布置在身边的毒术陷阱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样!
“嗯?”
蚩曜轻哼了一声,小黑会意地张开毒吻,用自己的尖牙轻轻地磨了磨蚩黎的脖子,似乎在寻找最佳的下口位置。
“足够了,当然足够了!”
蚩笠忙不迭地改口,毕竟天大地大也比不上自己的命大,横亘在自己脖颈之间的威胁是如此之紧迫,一时之间,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先答应下来再说。
“那就好,”
蚩曜点了点头,“我也是个讲道理的人,你说要用功勋来换,那我就听你的凑够了功勋,那么现在可以带我去看看万毒窟的藏书了吧?”
“可以,当然可以。”
蚩笠不敢点头,生怕被毒牙刺穿皮肤,只好在嘴里连连应是。
“那就带路吧。至于你们……”
蚩曜扫了一眼周围还在犹犹豫豫不知道是不是该让开一条通道的万毒窟蛊师,心蛊之力发动,轻而易举地就策反了他们手中的蛊虫,布置到一半的蛊阵不攻自破,甚至随时都有反噬主人的风险。
“在我面前玩蛊,还早了几百年了呢!”
……
……
万毒窟作为如今苗疆明面上最强大的势力,它的兴建时间却并不算长,只有短短几十年而已。
不过在十二峒隐世,以及不良人的大力扶持下发展迅猛,再加上苗疆其他一些传统势力如落花洞、死溪林等都各有各的规则限制与弊端,所以他们才能成为一统苗疆的那个人选。
但不管怎么说,它也实际上统治了苗疆数十年,积累的底蕴不可小觑。
巫王洞中,蚩曜轻松惬意地靠坐在原本属于毒公的蟒皮宝座之上,一边吃着万毒窟呈上来的美酒佳肴,一边翻阅着被一摞一摞报上来的各种皮质密卷,时不时地还会跟旁边的毒公探讨一下施术细节。
“石头蛊、幻蛊、迷魂蛊、万蛛蛊、心音蛊、金蚕蛊……”
“枯落术、祝由术、引命术、传音阵……”
蚩曜越看越惊喜,这万毒窟的好东西的确不少,这里面一部分蛊术可能强度不够,但却构思精巧,而且都在某些特殊的领域有很大用处。
“毒公,俗话说光看不练假把式,你这的蛊术我也看得差不多了,要不咱们俩练练如何?”
蚩曜放下手里的最后一卷羊皮,将目光投向了蚩笠。
“额……这个就不必了吧,大人的蛊术在下十分佩服,甘拜下风。”
蚩笠很从心,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叫面对蚩曜的时候,他一身毒术蛊术全都不起作用,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好吧!
“对了,别的蛊你们都给我拿了样品,但是这个金蚕蛊为什么没有?”
“大人有所不知,金蚕蛊与寻常蛊物不同,它除了有近乎起死回生的疗伤之能外,还可以克制天下万蛊,因此素来有蛊王之称。这种蛊我们万毒窟也只有一只,如今被叛徒窃取,不再窟中。”
“你们就没有掌握这种蛊的炼制方法吗?”
蚩曜有些好奇,除非是来历不明的蛊物,比如说像自己体内的七绝蛊那样由系统凭空给出的蛊物,否则没道理只有孤本才是。
“或者说,是欠缺了什么关键的材料?”
“额……”
蚩笠犹豫一二,在蚩曜的压迫下最终还是开口道,“那金蚕蛊并非是我等炼制而成,乃是偶然所得,因此……”
“罢了,那还能找得回来吗?”
“能!那人如今就在苗疆,只要大人宽限些时日,老夫必然亲自带队将他们一一擒获,亲手为您呈上金蚕蛊王。”
蚩笠语气激动,感觉就差要立军令状了。
蚩曜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金蚕蛊如今应该就在陆林轩的体内,他似笑非笑地看向蚩笠:“你……应该不会是想要趁机给我找麻烦吧?”
“不敢,不敢。”
蚩笠虽然心有不甘,不过他也算是一个枭雄式的人物,能屈能伸是基本功课,在没有找到比较有把握的办法之前,不会轻易去做什么自寻死路的事情。
“大人蛊术通神,在下心服口服。对了,我这里还有一门未曾完善的强大蛊术,若大人能不吝指点一二……”
“哦?”
“此术名为兵神怪坛……”
蚩笠直接将自己研究兵神怪坛的笔记毫无保留地献给了蚩曜,脸上甚至还流露出了几分难以察觉的希冀。
蚩曜接过来大致扫了几眼,而后一挥手,“也罢,那金蚕蛊事情就交给你了,我不管过程,只看结果。至于这个兵神怪坛么……我先研究研究再说。”
“是!”
……
……
蚩笠离开之后,蚩曜开始细细琢磨着这个兵神怪坛。
据蚩笠的笔记中所载,兵神怪坛乃是一种神秘的古法,完美融合了苗疆的虫、毒两种传承。
首先需以毒术制药,然后将人泡入其中,可以为其增肌筑骨,使之实力大增。不过作为代价,受术者在浸泡这种毒汤后,所有记忆都会被抹去,成为一具空壳,无神无识,任人驱使,是为【兵神】。
然后施术者便可以虫控人,成为这些杀戮兵器的掌控者,号称战无不胜。
而这些能够操控他们的蛊虫也并非凡品,根据记载,其蛊无名,形如长蛇,若要掌控此蛊,蛊师必须藏蛊于口中,并献祭自己的声、形、闻、味、触五感,与蛊共享之,如此才能成为蛊主。
“这特么的是什么自残炼蛊法啊!”
看完之后,蚩曜顿时一脸嫌弃,这玩意对受术者残忍一点也就罢了,可原来施术者也没什么好果子吃。献祭五感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这代价比袁天罡吃得那枚半成品不死药还大,结果就是得到了一群杀戮兵器?
就算靠他们统治了偌大的疆域,又能如何呢?
征战半生,最后就连享受享受都做不到的话,那还有什么意思?
“不过,似乎也不是不能改进一下,如果能摒弃后面的操控部分,单纯将它当做一种药浴之术来用,会不会更有意义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