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侨的酒意瞬间就被吓醒了,

他被重重抵在墙上。

“救命,救命……”模糊的声音从沈冬侨口中传出变成了呜呜声。

让沈冬侨更惊恐的是,

这个人根本不是要他的命……

沈冬侨慌了,用力张开嘴咬住了那人手掌中的皮肤。

那一口又狠又凶。

出了血。

后面的人闷哼一声。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呼吸声。

沈冬侨怎么能听不出来。

他鼻头煽动,眼泪就出来了。

他松开了牙,舔舐了一下掌心的伤口。

周向阳浑身一颤,松开他的嘴。

“向……”

沈冬侨一个字还没有说完,唇就被封住了。

沈冬侨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是冷的,而是吓的。

这里并不安全,

窗户还没有贴纸,房门也没有上锁。

只要这时候有人过来,哪怕往里面张望一眼,就能看到他们在干什么。

周向阳放纵心中的野兽,恨也好,爱也好,

他就想要他忘不了他。

凶狠的老虎,在黑暗中,一声不吭地磨着牙。

紧抓着原本属于他,又逃走的猎物。

呼吸声,让沈冬侨寒毛直竖。

“疼……”

沈冬侨的皮肤摩擦着墙面,红了一片。

周向阳因那一句疼心软了,他把自己的衣服扔在了工人们休息的稻草上,然后把沈冬侨扔进了厚厚的稻草堆里。

沈冬侨一阵头昏目眩,又被拖了回来。

面对面的对视,

沈冬侨终于看到了周向阳的脸。

幽暗的光线下,带了暴怒和失控。

“向阳……不……”

沈冬侨喉间呜咽,仰着脖子大口喘息,缺氧的大脑让他不能思考。

他把自己往虎爪下送。

他太想念了他的老虎了。

明明知道这是报复,这是复仇,

他依旧甘之如饴。

只有身体的痛才能让他忘记心中的痛。

周向阳忽然不动了。

他发现沈冬侨不再挣扎,而是开始回应。

周向阳撑着手臂,俯看他。

身体着了火,可是心却结了冰。

这是什么?

是惩罚他,还是献祭自己?

周向阳身上的汗水低落在沈冬侨的胸膛。

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明明他才是那个胜利者,可是他没有一点胜利的喜悦,

这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荒诞又可笑。

他压着心中的悲凉,露出脆弱又狰狞的嘶吼。

“你怎么能……怎么敢说……断了……”

…………

王大宝在偏厅从正襟危坐等到吊儿郎当。

他探头探脑,想走又不敢走,想留又不留。

喝完一壶茶后,尿了三四回。

门口的看守刚开始还陪着他,最后嫌烦了,让他自己去了。

王大宝放完水后,往回走。

谁知走着走着就不对劲起来。www.

路越走越偏,越走越黑。

最后瑟瑟发抖地站在了原地。

脑袋里不由窜出白天那老木工说的鬼话。

这宅子烧死过不少人,死状极其凄惨。

他连忙对天对地一阵拜,口中念念有词。

“哦弥陀佛,冤有头债有主,求放过,求放过……”

然后不知哪里就传出一声呜咽之声,像是痛苦至极,又夹杂了些别的什么……

“啊啊啊啊啊,救命……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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