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刘备。

本以为能在迺城坚守数日,没曾想到叛军竟有如此厉害的攻城武器与攻坚部队,导致今天就要城陷了。

失算,是我穿越以来最大最彻底的失算。

幽州,可能就断送在我的手里了。

一路逃亡,一路自责,一路恐惧。十二万叛军的概念,竟是如此的可怕。

我同丘铭在城里的大街上奔跑着。如果听了田丰的建意,丁平与张德福就不会横死了。迺城也不会受到灭顶之灾,上屯骑的骑士们更不用在城墙碟血。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没有听取田丰的建意造成的。

悔恨万分,恨不得给自己捅几刀,恨不得一死以谢死去的弟兄。

不!

我清醒的告诉自己:不能死。我要活着,要复仇。要复仇!我要复仇!!

叛军的呐喊声依然如炸雷一般传来,随着我俩向北逃窜,逐渐变小。片刻后,我俩终于到达北城。张飞被汀百户与一骑士抬在单架上。腿上的箭尾已经砍断,箭伤处流了很多血,染黑了灰色的单架布。

一千骑已经列阵城外,正蓄势待命。随时都可以撤退。

“丘铭!给你一个任务!把张司马带回涿城。”我对丘铭正色的说道。

“大哥,你要去哪?”张飞急道:“大哥你不能丢下俺!”

“丘铭!”我对着丘铭与抬着张飞的两人喝道:“你们三人务必把张司马安全带回涿城。切记走小道!”

“大人!”丘铭似有话要说。

“男子汉大丈夫,要做就做。哪来的这些婆婆妈妈!回答本尉,你能不能完成任务?”

丘铭狠狠的拱手答道:“能!”

这下张飞急了,从单架上跳了下来,死活不干。

“三弟!你若今天不听大哥的话,我就没有你这个三弟!”我怒道。这话自觉说的实在太重,逼的张飞返回了单架。

“大哥保重。”张飞扭着头不再看我。

片刻后,丘铭与张飞一行四人已经远去。

我跃上战马,对五名曲侯道:“传令,全军撤退。目标北十里亭!”

“校尉!我们要回去救弟兄们。”不知道是哪个骑士说了一句心声。

“是救他们还是去送死?”我大声问道。

“我不怕死!”那骑士说道。

“我也不怕死。”这句话在其他骑士口中脱出,声音此起彼伏。看的出来,他们已经群情激奋,早就不惧生死。

“都给我住口!”我双眼如炬的一扫众骑士,整支队伍立刻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在这种生死存亡、背负重大责任的时刻,我要格外的保持冷静。

“死,你们知道前线的弟兄们为什么要死嘛?”我吼道。众骑士吱吱唔唔的就是没有人回答。

我激动万分的道:“是为了让我们活着。你们这样冲回城,能救回他们嘛?他们一旦撤下来,叛军的骑兵就会压过来。到时侯,谁能活下来?已经死去的弟兄的血仇由谁来报?”

“告诉我,谁能!”我声嘶力竭的怒吼着。

“你们要死是吧?好,双腿一蹬,眼睛一闭,你们就结束了。可是,你们这样死的有意义吗?前线的弟兄是死的伟大,死的壮烈。你们若是回去送死,那就是死的卑微,死的可耻!”

“前线的弟兄在为我们抛头颅洒热血,我们能一时冲动,让他们白白牺牲吗?不能!而我们之所以不能死,是因为要承担死难弟兄的痛苦,要背负复仇平乱的责任。”

“如果你们要逃避这份责任,好。那就去吧。黄泉路上遇到前线战死的弟兄,他们问迺城收复了没有,你们要怎么回答?他们问血仇报了没有,你们又拿什么来回答?”

“你们这里的一千骑士,不是怕死才要留下来的。留下的目的是为了血仇,为了收复失地,为了平定叛乱!”

“把你们心中的仇恨都给我收起来,深深的埋在心里。相信本尉,过不了几天,只要几天,这笔血债,定找黄巾讨回来!”

“话尽于此,愿意为大义而留下来的,跟本尉走!要私自回城的,本尉绝不强留!”吼完,我就驱马朝北而去,满心的沉重。若是他们都回城了,我该怎么办?

片刻后,身后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我依然没有回头瞧他们一眼。

到达北十里亭后,整队清点人数。一千骑,一个未少,我在心里一阵感动。他们都是热血男儿,生不惧死,更不惧责任,是大有担当的精锐骑兵。

此刻,我终于明白北军为何有数百年的决斗规矩了。他们将战争的大义已经刻在了骨子里。所有一切的一切,都是战争为上,更以大义为上。

我似乎感觉,这一千骑,将会与我一起直奔陷落区,风雨无阻。

现在离迺城十里,应该算是暂时的安全地带了。

“军侯上前听令!”我向骑阵吼道。

五位军侯策马飞奔而来,在我面前排成一字型。队列齐整,*肃穆。

“军中可有骑士熟悉这一带的地形?”

“有。虎子、猴子,上前听令。”年纪四十左右的军侯孟守礼回答后向自己的曲阵吼道。

片刻,虎子与猴子就徒步奔了过来。虎子长的高大威猛,猴子长的小巧敏捷。这两个外号正合他俩的体形。

“虎子,猴子,参见校尉。”二人拱手道。

“你们俩都熟悉这一带地形?”我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没有一丝心情问他们的真名。现在对我们来说,前线弟兄们用生命换来的时间是无比宝贵的。必需充分利用才能对得起他们。在叛军还在忙于收拾战场时就迅速越过他们的封锁线,到达他们的大后方。

“回校尉,小的是本地人。爷爷是药农,从军前经常在这一带行走采药。大道小径都非常熟悉。”虎子答道。

“属下同虎子是同乡。父亲也是药农。”猴子道。

“这么说你们也懂些医理?”

“略懂一些。”二人答道。

“从现在开始,你俩就是本尉新任命的斥侯长。下去各选四名机灵同伴,组成斥侯队。”

我一直觉得,没有情报的战争,是空头白话,水中日月——中看,中听,不中用。特别是机动性高的骑兵,没有周围战场的情报,更容易掉进敌人的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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