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绿无波的群马湖西侧数里处,一排排列队齐整的鲜卑骑兵向五百白马义渐渐包围过来。这支为数千余人的骑兵队打算将对方消灭在湖边。为首头领赫然是卡拉部落的首领卡拉蒂。此刻,彪悍的卡拉蒂大叫着挥手催动手下编队,一步步向白马义从逼近。

数百步外的对面湖边,刘备见无路可退。在间山的建意下,只得将部队朝湖边靠扰。“至之死地而后生”是他所能想到反败为胜的唯一途径。

“不能退!现在突围一定可以成功!”单经估算着对方的骑兵数量对刘备建意道。

“不行。你们是跑不过我族骑兵的。”间山面对此景,心中不知是该骄傲还是该悲伤。

“行踪已经被发现,撤退已是无用,咱们休想到达车库了!既然跑不掉,不如留守下来,看对方到底是什么态度!”刘备说着让单经下令退过湖边。单经无奈,只得下令。瞬间,五百白马义从牵马而退。

见敌阵后撤,卡拉蒂得意的咧嘴大笑:“后面是湖泊,看你们能往哪逃!准备弓箭!”立即千名骑兵驻足在一百步外拈弓搭弩,做好射击的准备。

……

“看!他们要发动进攻了。”何杰紧张的大叫,双眼尽是惊惧之色。

“大不了就对射!”单经阳刚的回道。

“不行!如今被包围,只能有等死的份了。”间山失望的叹道。

“我早说要突围,现在突围真是晚了。你刚才说逃不掉,现在又说等死,你究竟是站在哪边的?”单经略带气愤的大吼。

“全部躲在马后!”刘备在撤退时就想到了这点,立时厉声下令,双目如鹰般敏锐的盯着敌阵,捕捉着对方每一个细节。话音刚落,敌阵的弓弩如暴雨梨花般袭来,瞬间有数名行动稍迟的骑士丧生在箭矢之下。随之所有人躲在马后,逃过了密集的射击。但是阵中战马悲嘶,不幸竟有两百匹中矢而亡。

数番箭攻之后,见对方仍没有停止之势,躲在马后的单经咬牙恨道:“他妈的,你们族人到底备用了多少弓矢?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数步外的间山低头斜瞟了眼对方,并没有回答,他的心中正是纠结。单经狠狠的怒骂:“躲在这里偷生,真窝囊!”虽然这么咒骂,但是他自己仍没有出去死战的意思。因为他明白,现在必需当缩头乌龟,才能有后续的发力。只是心直口快的他,不骂出来浑身不自在。

……

卡拉蒂见部下箭矢用完,在温和的阳光下举起大弯刀,对左右骑士怒吼:“冲锋!”

间山暗笑,机会来了。“射击!射击!”

尽管间山不是统帅,也不是汉官,可是刘备适时的补充道:“全体自由射击!”,所有白马骑士立刻拈弓搭箭,跃出马后还击。四百多支箭如飞蝗般急扑对方冲锋过来的骑士。没有任何阴挡的鲜卑骑兵立即成了箭靶子,顿时悲叫连天响。两波射击后,冲锋骑士接二连三的倒在密集的箭矢下,一时难以统计数字。

望着对方反击给自己带来的不小伤亡,卡拉蒂压制着内心的狂怒,下令停止进攻。待所有骑士回到原位,看着倒在两军阵地间的遍地人尸马体,卡拉蒂很纠结。

“还有五十步就冲到敌阵了!”副首领对冲锋后的撤军极度不满。

“你也不看看伤亡情况!”

“死亡三百,伤者二百余。”副首领点算人数后服气的禀道。

“这帮狡猾可恶的汉人。宁愿当缩头乌龟,也不愿出来交战!本首领非要活剐了他们不可。”卡拉蒂怒不可遏,双眼怒火欲张。

“他们没了战马,只能坚守。不如这就回去叫援兵来,带足箭矢,将他们射死在湖边!”副首领一幅谄媚状。

“快去快回,本首领已经忍不住了。”

于是一骑沿着张飞那骑先前的路径快速消失在草原天际。

……

白马义从阵地,单经垂头丧气的报道:“战马几乎全部阵亡,骑士伤亡少些,死三十,伤一百一。”

刘备不禁皱起了眉头,刚要说什么,何杰叫道:“看,敌阵中有一骑离去。”

“肯定是去搬兵了。”间山着急的叹道。“早知如此,应该突围才是。”

“不如现在突围?”何杰急道。

“你小子脑子糊涂了?没有战马怎么突围?”单经讽刺道。“如果有一骑能冲入敌阵,打乱敌阵阵形。或许可以打一场生死战。可惜张飞已经离开了,阵中再找不出这样的高手来……”

刘备沉默,一脸的郁闷。如果不让张飞离去,那么就不会弄到这个被人宰割的地步。但是他思毫没有后悔,因为他知道后悔是于事无补的。

……

群马湖西六十里的卡拉部落大本营,牧民正在紧张的忙碌着各自的事情,尽是一派和平的景象。

张飞此时被金英顺安排在一间无人的旧帐内。而她则是对其称查探阿玛额娘的具体关押地点为理由离开了。因为张飞的身手,所以他俩能避开所有人来到这里。

大本营的中心大帐内,金英顺向一名年经的彪汉淡淡的道:“张飞已经被骗过来了。”

“我已知道,已经传下命令,弓箭手会将帐蓬射成刺猬,到时就是算张飞的武力再高,也决不可能逃出生天。”年轻人大笑,他是卡拉蒂的弟弟卡拉飞,是金英顺的未婚夫。

金英顺本名海湖。因为是在群马湖边出生,所以取了这个名字。海湖的心灵就像群马湖一样单纯。所以听说未婚夫下令要杀死“救”过自己的“恩人”,她立即阻止道:“不行,你不能杀他。他救过我。”

“别犯傻了。若不是她对你心怀不轨,又怎么跟着你来这里?再说,这是计策。汉朝人侵犯到我大鲜卑境内,我们必须将他们赶出去来保护牧场。这是我们的义务,也是昆仑神的旨意。你是我大鲜卑的好姑娘,应该明白这一点。”

卡拉飞望着未过门的妻子帮敌人讲话,心中怀疑妻子对爱情的忠诚。碍于颜面,他没有直言。但是海湖聪颖的天资已经想到了这一层,立即反驳道:“我只是不想乱杀无辜。”

卡拉飞以为对方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承认了对张飞的好感。立即愤慨喝道:“你是我的妻子!你的心中只能有我,不能有别人!”他情不自禁的抓着对方的莲藕臂拼命的捏紧。

“你抓疼我了。”海湖皱眉叫道,却不敢生气。因为她的部落命运掌握在对方的手里。为此,她不得不嫁给他。虽然不是出于真心,但是为了部落的牧民,她心甘情愿一辈子去伺候这个粗鲁而又多疑的男人。

“对……对不起。”卡拉飞见未婚妻生气,急忙松开手道歉。他是多么的爱这个少女,为了她,他可以做任何事情。但是,他要求对方对爱情忠贞,像昆仑山上的雪莲一样纯真。

“你简直不可理喻!”海湖生气的拨帘而出,对于这个多疑的男人,她已经受够了。

当她准备回到自己的帐蓬时,忽然有种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心头。那个被自己骗来的黑脸竟管长的丑陋,但是心灵是如此的无邪。而且对自己动了真情。她不愿去伤害这样一个无邪而又喜欢自己的男人。

海湖三步并做两步走,向旧帐蓬走去。

……

张飞独自在旧帐蓬中徘徊,心中很是为“女神”担心。

他几次三番的要出帐瞧瞧,但是想到“女神”的千叮万嘱,最终还是忍住了好奇与担心。

帐蓬虽旧,但是处处打着补丁,对于帐外蹑手蹑脚包围而来的十数名卡拉部落神射手,他完全不得而知。

当海湖紧张的来到旧帐外时,她发现射手们正欲动手。立即扯开嗓子骄喝:“住手!”

众射手惊愕,不知所措的停下手。帐中张飞听闻帐外响起“女神”的声音,立即奔出来,却发现了这令他吃惊的场景。一时心凉如水,面对这个情形,他自然而然的认为是面前这个姑妨要杀自己,可是为什么她要喊住手,他想不明白。

“你走吧!”海湖略带愧意的说道。

“不能放他走!”卡拉飞适时的出现,来到海湖身边邪笑道:“对于汉人,我们要杀无赦,决不能放走一个!在我们的神射手面前,你也休想侥幸逃走!”他紧盯着未婚妻的表情,眼神闪烁不定。他要确定,海湖是否真的对这个丑陋的黑脸男人动了情。

张飞才不管这些是否是神射手,满心疑惑的问海湖:“你真的是在骗我?”

海湖扭过头道:“对不起!”

“这是你们设下的陷阱?你们将俺引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张飞伤心之余,痛苦的问道。就算是死,他也要知道个原因。

“你快走吧,我会求卡拉飞饶过你的。”海湖急道,她说不清为什么要救这个被自己骗来的男人。

卡拉飞此刻已经认定未婚妻移情别恋了,所以他近乎于发狂:“黑鬼!就凭你这个鬼长相,也想娶这么如花似玉的女人,真是太异想天开了。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做癞哈蟆想吃天鹅肉。你就是那只癞蛤蟆!不妨告诉你,就在你离开湖边的时侯,你们的白马义从精锐已经全军覆没了。”

“放他走好吗?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对你们的大事没有丝毫影响。”海湖求情道。

卡拉飞得意的大笑,他决不会放过这个情敌。他的眼中全是羞愤的火焰,他虽然炽热这个少女,但是更讨厌不忠与背叛。

张飞闻言大惊,暴吼的叫道:“你这无耻之人!还有你,从今后俺再也不相信女人!”张飞双脚一错,扑向一名射手。那射手还没有来的及反应,就被张飞放倒。张飞继续狂奔,快速穿梭在帐蓬林立的大本营。瞬间相中一匹骏马,骑上向湖边风般驰去。卡拉飞怒吼着策马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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