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月自然不会觉得就这么个事情,值得自己不好意思。

所以她会退出去,纯粹是因为需要帮着家里干活,没功夫听闲话。

她转进厨房,看着正在煮猪食的乔氏。

“娘,我们中午吃什么?”

乔氏笑骂着:“刚吃了早饭,你就慌着吃中饭啊?”

楚明月跟着笑:“不是啊,我的意思是说,要不我去撬点折耳根回来吃!”

乔氏点头:“成,折耳根是消炎的,弄点给丰小子尝尝!”

楚明月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心里估计着,人家要是个吃不惯这一口的人,会不会觉得自家虐待他,等病好后,回家去还记恨着自己家。

不过她一边找了个小篮子,一边拿起平时铲猪草的,弯弯的镰刀。

同时就在想,自己倒是忘了,也不知道自家爹,有没有问丰南起,要不要通知他的家人。

毕竟谁家不见了一个孩子,会不疯急着找啊?

可是再一想起,自家爹昨天叮嘱自己,不能告诉别人,自家来了这么一个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有了疑问,所以楚明月转身又朝着灶门前的乔氏说话。

“娘啊,这个丰南起有没有说起他的家人啊,我们需不需要让他家人知道啊。要不然到时候人家怪罪咱们家,知情不告,那就不好了!”

乔氏也皱眉:“我哪里知道,你爹和他说了些什么,你爹就说不要告诉别人,家里救了一个人就是了。反正他伤好了就走,所以我就没操心!”

楚明月琢磨着事情,发现想不出头绪,于是也不再计较了。

毕竟自家爹还是挺靠谱的,他既然有打算,自己就不用管那么多了。

楚明月不再纠结丰南起的事情后,自己就出门找折耳根去了。

这个世界的人,是会吃这个东西的,不过楚明月他们家地处大山边,就根本不会有人,专门为了找折耳根,跑来这里的。

所以楚明月看着,遍土坎都是的折耳根,很快就撬了一篮子。

因为天气好,风和日丽的,她还在溪流边的石桥上,坐了一会儿。

耳中听着沙沙的,竹叶被风吹动的声音,看着底下欢快的溪流,就真觉得这样的日子,竟然过出来两份仙味。

等时间要到煮中饭的时候,她才起身,踏着轻快的步伐往上爬,朝家的方向走去。

如此时间就过去了十来天,那个丰南起从最开始,楚文贤夫妇让他好生休息,不让他起床,到后来他自己能够拖着受伤的脚,自己出门走走。

眼看着情况一天比一天好。

前些天,他甚至看见楚明月一家喜欢常常换衣服洗澡,而且他们家用水很方便,于是也求着乔氏,给他弄了一大桶洗澡水,自己换洗一番。

当然他还是穿的楚文贤的衣服。

不过丰南起倒是没有嫌弃,毕竟一个是这时候,他也没条件讲究,还有一个是,他发现这家人似乎很讲究卫生。

特别是那个乔氏,似乎有洁癖。

她就好像随时都在收拾打扫着屋子。

这明明什么东西看起来都旧得不得了,连木板屋墙,都有些腐朽的表面,却硬是让她弄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今天,是他第二次去洗澡,他倒是也想同人家那样,经常洗,可是一直被乔氏劝阻着。

这一次如愿以偿,就通透的清理了一下自己。

等洗好了出来,便看见楚明月又在教楚开宁写字。

这时候他已经知道了这家的许多事情,当然都是由楚开宁说给他听的。

他知道了这家人过往的生活,还有发生过的那些不愉快的过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很是喜欢这一家人的性格。

他喜欢楚文贤面对是非,能不为世俗礼法所动摇。

喜欢乔氏勤俭持家,无论生活多苦,都讲究生活质量。

自然也喜欢楚开宁,聪颖好学,乖巧懂事。

至于楚明月,他和这姑娘没有机会接触太多。

主要是因为楚明月一直对他是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而他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找人家姑娘说话。

所以他到了这个家十来天,与楚明月竟然没说过超过二十句话……

而且主要说话的时候,是在堂屋住的那个半天,后来他住到楚开宁屋子后,一次也没有看见楚明月进过那间屋子。

可是即便是这样,也不妨碍他对这个姑娘印象深刻。

主要原因就在于楚开宁身上。

大概是因为,楚开宁一直在受楚明月启蒙的原因,所以这个小孩不像其他人那样,喜欢说“我爹说的,我娘说的”,这样的话。

他最喜欢说“我姐说”这三个字。

丰南起还注意听过这小孩的话,发现他提及的,他姐姐说的那些事情,还挺有道理,就算其实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回事,但是都有些歪理。

所以从楚开宁口中,丰南起已经很是了解楚明月这个女孩,他觉得……

他觉得自己现在没资格,对人家小姑娘做出什么评价,还是尽量不要乱想就好!

所以丰南起自然是知道,楚明月会许多的字,而且很有趣的是,她还能就一个字,把它组成一两个词语,然后与楚开宁解释,这些词语的意思,如何用它来组成一句话。

他就单凭上一次远远的旁听了,这两姐弟的教字过程,甚至有些想起自己的以前。

那个时候他还小,而自己的娘亲还在,所以他被宠得很是喜欢调皮捣蛋,却不喜欢安分的坐下来认字。

他在想,要是当年的自己,也遇见这样一位为人师者,估计自己应该就没有那么调皮了,还惹得自己娘亲担心。

再想起那时候,自己日日被先生打手心,回家自己娘亲会温柔的替自己上药,呵气。

口中说着:“阿起疼了吧,要好好听先生的话呀!”

那种感觉,想起来是如此的幸福,可惜……

丰南起回神,拖着伤腿小心的坐在屋檐边的一个大竹椅子上。

这是楚文贤当初因为自己腿脚不便,自己编来给自己坐的,所以他现在坐着觉得刚合适。

院子边上,楚明月姐弟两个背对着他,还在讨论着,买和卖,为什么卖上面,要多一个士字。

“卖这个字之所以多个士字,是说,你本来是有东西的所有权的,所以你卖给别人的是属于自己的东西。”

当然楚明月说的是古代的“買”和“賣”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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