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采听着熟悉的声音,转了转眼睛。

白头偷偷露出了个头,刚刚露出半个身子,突然急忙缩了头。

正疑惑着,突然听到身后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白头突然再次偷偷的露出个头,试探的抬了抬脚,看着帐子的人没有反应,就快速的冲到幕采的身前。

幕采看着白头爬上自己的腿,才注意到白头的背上背着个小罐子。

幕采抿了抿嘴,动了动有些恢复感觉的手指,艰难的将小罐子的塞子拔掉。

单单这个动作,就耗尽了幕采的全身的力qì。

白头三两步就跳上幕采的肩膀,回头看着帐子里正闭着眼睛抽搐的男子,急忙将自己的屁股对着幕采,看到幕采一脸僵硬,复而再次顶了顶自己的屁股。

哼。

白大爷的屁股可不是想闻就能闻到的好吧。

幕采僵硬的看着白头的屁股上那瓶罐子,再看看白色的尾巴,只好僵着头,嗅了嗅。

白头抬着头,摇了摇尾巴。

身子的药效渐渐消失,幕采动了动手指,还是有些麻木。

“唔,咳咳。”

身后一阵西索声后,就是一声猛咳。

白头吓得急忙吓的急忙跳到地上,转头就往外跑去。

…….

胆小如鼠,你好意思么?

幕采听着声音,猜测这个估计就是那个需yào

自己给他冲喜的,这家的小主人把。

“转过身子,帮我那杯水。”

身后传来有气无力的低微的声音。

听着就是重病在身的人,才会发出如此的声音。

幕采僵硬的转了转身子,废了好些力qì

才将身子转正,看着因为剧烈咳嗽而不停地喘气的男子。

一个病弱的男子,显而易见。

是个就算病怏怏,但是还是美男子。

幕采看着他脸上一抹奇怪的红色,暗自摇头。

“等下。”

幕采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抖了抖手脚,慢慢的抬脚,对着桌子走了过去。

身子的麻意缓了过去,幕采端着茶杯,走了过来。

“小心些。”

幕采坐在床边,将杯子放在床头的小椅子上,双头抱着男子的肩头,将枕头急忙塞在他的身后,看着男子面色好了些,才摸了摸额头的细汗。

自己一直忘记自己的身子是才13岁的少女,而不是大龄女性。

幕采缓了口气,端着茶杯,递到男子的唇边。

“能喝么?”

幕采轻声问着,对着这样的少年,自己就是想要声高语粗,也是不忍心的吧。

男子摇头。

幕采只好边轻抬起男子的头,边将杯子倾斜到他的嘴里。

将一杯茶喝完,夜色已经完全黑了。

“你就是这家的公子吧?”

幕采将被子盖好。

“嗯,你是?”

男子突然笑了笑,苍白的脸,加了些红晕。

“你就是那个给我冲喜的吧?”

原来他是知dào

的。

幕采看了看他的面色,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男子无奈的看着这个给自己冲喜的女子,突然变成了大夫。

“冲喜的事情,阿娇和我说过,阻止了几次,最后奶奶也同意了。”

男子自嘲的笑了笑。

“什么冲喜,何必无辜的耽误人家女子的青春,真是笑话。”

幕采慢慢的收回手。

男子停下了,不再说话。

“怎么?看出什么了么?”

男子嬉笑道。

幕采站了起来,将杯子端走,直接坐在大厅中的椅子上。

“怎么?怕我笑话你么?没事,直说就是了。”

男子抬高声音,突然就是一阵的好咳。

幕采没有开口,而是敲打着桌面,在静寂的室内,响起。

“这么说,你是看出些什么了?”

幕采转头看着被红色的喜帐挡住的男子,点了点头,又复而摇头。

“这件事情,我得和林老太太谈。”

幕采说完径直走到门口,打开门,对着无人的院子说道。

“我要见林老太太,关于你家少爷的病情。如果她想让他半年后就死去,我也无所谓。”

“砰”

话音刚落,幕采就将门关上,姑娘可不是什么随意都能拿捏得软柿子!

不过多久,就听到凌乱的脚步走到院子。

幕采无所谓的抿了口茶。

“丫头,你说的可是实话?!”

林老太太推开门,对着幕采就是一声质问。

“那是自然。”

幕采抬起头,点了点头。

医生自是不能拿病人开玩笑,尽管他还不算是自己的病人。

“就你能看出我孙子得的是什么病?”

老太太明显不信的问道,向阿娇示意。

阿娇点点头,走进帐内。不会儿出来,点了点头。

林老太太看到自己的孙儿无事,自是松了一大口气。

幕采站起身子,绕着大厅走了几步。

转身对着林老太太说道。

“他是不是每到十五就会病情加重?”

不出所料,周围的人都点了点头。

阿娇不满的笑道。

“府里的人都知dào。”

撒谎。

主子生病,生了奇怪的病,为了不影响恢复后的生活,几乎都是藏着掩着,哪能全府都知dào?

幕采心知如此,却是也不点破。

“是不是发病就是抽搐?”

室内一寂静。

“公子是在半年前得的病,先是脚不能行走,到全身瘫痪在床?”

林老太太惊讶的松开了手,手中的杯子砸碎在地上。

幕采走到林老太太身前,看着她,笑道。

“如此,是否相信了?”

月光洒在原侑的身上。

原侑躺在柴房里,就算是如此,也不能掩盖他一身的气质,一脸淡然,仿佛呆的不是狭小的柴房,而是自己的宫殿。

幕采打来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看着原侑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一直很奇怪的心情,突然得到缓解,幕采锤了锤自己的胸口。

“起来了,醒醒。”

幕采蹲下身子,推了推原侑,但是没有反应。

难道是睡熟了?

幕采摇了摇他的胳膊,感觉黏黏的。

抬起手,对着月色看去。

一片干枯的红,如谢了的玫瑰,黯淡,无生气。

幕采此时才注意到,原侑的脸上带着苍白。

如此明显的没血色,为什么自己刚刚没有注意到。

“原侑!”

原侑梦到自己的娘亲。

感觉到一股冷意,似乎是冷的,就仿佛娘亲去世的那天,自己看着艳阳,感觉到的刺骨。

“娘亲,你怎么来了。”

仿佛娘亲还在世间,仿佛自己还是有娘亲的原侑。

看到母亲离自己越来越远,原侑股着气向前奔去。

就要摸到娘亲的手。

原侑开心的笑着。

“娘亲。”

“原侑!”

原侑张着眼睛,看到的就是跪在自己身边,焦急看着自己的幕采。

“采儿。”

就歪头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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